你比故乡更远
温
暖
·
真
诚
·
乡
愁
□ 杨辉峰
多年未曾去看星空 领略星空的浩瀚与自由
直到有一天,五岁的儿子拉着我的手问
爸爸,有星星的夜晚是晴天的妈妈么
于是我沿着记忆的小路 回到故乡 我们常常
在夜晚 回到童年 回到天空 回到老家
然而 梦想的翅膀 最终没有飞离故乡的厚土
蜿蜒的山路 命运的脉络 荆棘丛生
故乡横亘在记忆里,并非一片荒凉
现代化的家园 硬化的道路 荒凉着村庄
袅袅炊烟里 我已无法看清
祖父的模样 找回那放牧耕牛的山坡
久违的槐荫 成为一种奢侈的单相思
踩着碌碡的年轮 越来越淡 鸟鸣 秦腔
模糊的童年 被喧嚣的机器 数字汪洋湮灭
在追寻故乡的路上 我们越走越远
疯狂的蒿草 是故乡最后的墓志铭
夺路而走的亲人越来越少 我们终究都会走散
陌生的人们 习惯揣摸人心和冷暖
你比故乡更远 你比石头冰冷
你在追寻故乡的路上 和每一次迷茫中
渐渐把故乡的本来面目忘记 或者背叛
你比故乡更远 你比星空疼痛
你在远方丢失了自己 和青春的迷梦
悄悄把泪水藏匿岁月的背后 或者洪流
我多想把云朵搬回天空 把河流引渡远方
把心留在大唐 镶着诗歌的桂冠咀嚼尘世的沧桑
我多想成为一粒麦子 回答大地每一次的质问
守望麦田 与那些春风永远吹不散的传说
我们匆匆地在人间走来走去 两手空空
人再累 钱再多 心再远 命还要回到故乡
黑夜是光明的母亲 再美好幸福的家园
根 永远深深地扎在故乡的泥土里
时光的烈马 驮着世俗的欲望跑得比远方更远
故乡的每一场雨 都是父辈的艰辛之泪
虚妄的幸福 却难以丈量和把握土地的温度
一粒麦子落土 隔着秋天 我会看到春天
如果风再小一些 思念的花朵开满秋天
野菊花肆意挥霍着 金色的盛宴和过剩的修辞
寂寥的夜晚 远方不远 星星颤抖
如果夜再深一些 梦想的邻居会叫醒耳朵
银杏叶铺就灿烂的诗句 每一句都温暖人心
冬天还没有来到 尘世的经卷 已写满雪的呢喃
故乡,你比远方更远 你比梦想温存
我们不能回答的问题 和无法诠释的事物
都藏在崖畔的麦地 沟渠的草丛 山坡的荒寂里
(摄 影/赵 静)
杨辉峰,陕西礼泉人,中国散文家协会、陕西散文学会、咸阳诗歌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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