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马劳次||季节(四章)
初 春
“东风带雨逐西风,大地阳和暖气生。万物苏萌山水醒,农家岁首又谋耕。”
春雨至、阳气生、山水醒、农谋耕,春之始也。
一场晚雪过后,天就迫不及待地晴朗起来了。所有的动植物蠢蠢欲动,准备迎接又一个崭新的春天。
寒梅有些不解风情,瞬间翻阅雪花初融的房顶凌寒独开,我不知道这是孤芳自赏还是众芳摇落独暄妍的傲气?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一株不起眼的小草萌芽就会招来无数新的生命。
故乡的那口老水井上还冒着热气,水依旧那么清,只不过零星的塑料管道荒废了村民通往老水井的小径。
村里的小山丘还是那样故作深沉。当一群放牛的孩童没有任何欲望占领这个“高地”时,待鞭子抽打牛背的那一瞬,整个小丘又绿了起来。
仲 夏
有云:孟夏之日,天地始交,万物并秀。
民间曰:气温骤升,炎暑将临,雷雨增多。
不喜夏,遂不多复言也。春夏秋冬,上天对每一个季节都十分公平,不偏袒任何一个季节。
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只是风。夏日的灵性美不是竹林深深、蛙鸟虫鸣,而是一幅落日黄昏乡村图。看见一缕余晖渐渐褪色,渐渐走远,我想,这时间的流逝也许就是岁月,就是人生吧!
黄昏隐去,薄暮袭来。
当一切开始沉寂,一切又周而复始。我想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永恒,无非就是——春、夏、秋、冬,生死轮回。
深 秋
夕阳残照,故乡又陷入了熟悉的安静。
一阵阵清凉的秋风干净利落地把门前的银杏叶吹得四处逃窜。
偶尔也会掉落几颗果子,乡亲们便兴奋地从地上捡起来,说这是大地的馈赠。
难得一见的炊烟伴随着花鸟虫鸣让人浮想联翩,时不时构成生活的片段在人们茶余饭后成为讨论的焦点。
土屋边的老农也穿上了陈旧的羊皮袄,嘴里叼着土烟与不远处的土地构成了一道似曾相识的风景。
秋风劲吹,草木凋零。
稍不注意,鸡鸭牛羊也在夕阳西下的衬托下相继退场,随之而来的夜幕也会在一盏昏黄的灯光下呼唤故乡的黎明。
立 冬
地始冻,土气凝寒,方为立冬。
冬之始,空气抵达寒冷的纵深,于是故乡在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里接受洗礼。
今夜,我不是故乡的归人,请允许我——为故乡写下冬天的赞歌。
这些年难得一见的大雪,几乎不在故乡的这片土地驻足。
我有些惊慌失措。当我远离故乡四处奔波,没有雪花的映衬,是否能将纯洁的灵魂召回故土?
这场雪下得突如其来,我来不及以诗人的名义回忆故乡那些关于雪的陈年旧事。
在立冬夜,请再一次允许我——喝一杯烈酒,待月光抵达故乡的时候,我想我该收拾行囊,回归故乡。
在故乡大雪纷飞的深夜,让我的脚印在积雪掩映的故乡深深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