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诗词】No.61219期B版||​大伯走了 张世云

北京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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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走了
张世云
大伯走了,生年,不详;卒年,二零二一年,一月。大伯走的不算痛苦,据说是清晨醒来,给堂哥打电话,述说自己不舒服,堂哥赶过去时,在喂药的途中与世长辞的。依着农村人的说辞来丈量,大伯应该算是高寿。自打出门参工后,关于老家的了解,全凭父亲的口耳相传,我也是在逢年过节的时节,才能往家里赶着趟的回去,有了娃,母亲进城帮我带娃后,回家的趟数和时长就越发少了。老家偶遇近亲逢着红白喜事,赶上休息时,会特意的赶着回去一趟。要不,多半的时光会呆在城里,即便是无所事事的时候,也习惯安静的呆在城里,守着自己的一席故地。
老家,一个不算偏僻的乡里之地,族上能追溯的血亲大概五代左右,相传村里所有的张姓源于一个枝脉上所生,关于村里繁衍的历程,从村里操办白事的旧习上能感知一二。村里张家传承着两个枝脉,一个枝脉上有人辞世,另外一个枝头的人负责组织人手抬棺,如此往来。同一枝头的本家,则每户需要出一个帮忙理事的人,男女不限,老少均可;而直系的门人,则全力相拥……。我记事时即是如此操办。关于老家的其余旧习也在时过境迁里潜移默化的发生着转变,老家里具体的办事章法很少有人会条理清晰的相互传承、宣导,每代人的章法都由所谓的族长协调着、践行着。
乡里之间,一家一户建宅起地,往往大半个村子的户头都得跟着随份子钱、吃喜庆宴,钱礼数也不厚,得纳粮纳米,少则提萝、多则袋装,这是这个村庄里一直传承着的旧习,也是最能彰显乡土人情的感觉。从读书出门后,便很少能酣畅淋漓的参与这种纯天然的宴席——露天的桌席,随和而坐,荤素兼具,易老易少……这是故乡的味道!
父辈们均是谦和之辈,尽管这一枝头人丁兴旺,但绝对不横行乡里,即是是家事横亘需出面调停,也不会红脸薄面呲啦谁,总是表明态度、清汤寡饮的稀和着一团“和谐”。大伯的行事风格即是如此,和大伯的交集不多,更莫说传授些处世做人的修为心得。记忆中,小时晚饭后,是我们姐弟几个轮着洗碗,有次轮到我洗碗时,大伯串门至家里,他惺惺念念的夸我小碗摞大碗的陈放次序。无足轻重的印记,却是我多年里关于大伯为数不多的回忆,因为那年我七八岁的年轮,依着他们的感知,完全就是毛孩子一个,抬洗锅水尚且费力,还能搭把着手洗碗收桌!人的记忆就是这么神奇,许多时候,往往是一些认为该铭记于心的旧事,却偏偏记得模糊不清,而一些转瞬即逝的弹丸之事却能在流年里轮回。大伯走的前两年,也常犯些老年人常有的旧疾。他一次住院,我去医院里看望过他,我摸过他的手心,手心的火气尚存、温感明显,依着中医的理法判断,应该是能续命的,果然,自那出院后,又延续了两年,只是在这两年里,与儿媳们的相处并不愉快。据说大伯之前苦心节俭了十万多,在住院前都掩藏着,让儿女们为其出单。儿女们各家也是建宅、辅学,正在耗钱的档口,弟兄俩得知其所为时,心里均是愤愤不平,随后待遇大伯也有不满之态。当父亲和我们提起这些老家的故事时,我特意盯视过父亲的神态,因为父亲也是老态之感,我极希望把捏住父亲的生活心态,以便顺心养神,使其内心顺达,自己将来也能无怨无悔!听着父亲讲述过大伯的旧事时,我曾有过一丝丝的念想,想和堂哥们开释下:老人无过、顺心即可!后来细思起来,平日里交往就不多,单着血脉里这点ABC,一个而立之年的人去说服两个知天命的人,更何况对方受限的教育程度,无异议火中取粟、自找没趣。于是,我识相的沉寂着,像延续着父辈的生活做派那样,隔岸观望!和父母亲谈聊起这些议题时,我也是极力的推崇着,人活着的时候,该及时行孝,而走了后则顺逢习俗,为子为女便了无遗憾。父亲今年年近七十,大姐他们几次吆喝着要依着农村的那套理法,给父亲庆生,张罗亲戚们大吃大喝一番。征求我的意见时,我则陈述着:生活是自己的,幸得家家都安居乐业,不烦长辈们牵挂、劳心,胜过其他一切的大操大办,如有一户三天两头的吵闹,让老人心累,而在这种生辰的时点里,即使是办得惊天动地,也不算行孝!
大伯走了,依着老家的旧俗,我这种侄辈后人不论如何,都得到场辞别。接到堂哥电话那天,堂哥依旧是单刀直入的说事,完后又干脆的挂断电话,堪比职场上的汇报,在唐突之际,本想再探讨两句,却已是人去影空。后续里,职场上的腾挪却甚是苦心,本就稀丁的处境搭着时辰节点的待定,冲突着值班的尴尬,而同伴们也是连战两循的苦楚,通透的家事行程规划安排的满满当当,其间若要“调头”何其的难!当时同伴建议我“策反”另一个同伴,我沉静了很久,之所以沉寂,是因为深知这种“家国两忘”的尴尬和而立之年为人父、为人母的不易。不想做孤飞的大雁,更不想做生活的奴隶。随后的时空里,我却深深的陷进一种泥泞的思辨里,这种温和、不彰显的亲情里,自己的灵魂该如何安放?自认为知书识理,却在诘难中举棋难定!我想起多年前,自己顽疾缠身,就妻子的娘家人张罗着到家探望,尽管不习惯这些无济于事的人情往来,但还是敬重这种温和的亲情慰籍。
原本以为土葬简化成火葬后,一切的风土人情也随着从简,但当处事的进程推演前行时,却发现自己低估了形势。当得知大伯火化、入墓的时辰节点时,思绪里又泛起了道道的“金刚圈”。所有的节点都冲突着自己的排班时点,一边是直系的血亲,另一边是打食的平台,谋食不易,做人亦难!在迂回的腾挪里,还是队友迁就了自己的处境,不断的协调自己的家人,不断的更改着自己的计划,最后成全了我赶场般的尽孝。
而立之年的生涯,赶往医院和殡仪馆的路径越发熟络,一边是对生的渴望,一边是对死的解脱。有时候我在思索,我们内心里应该不是惧怕死亡,只是惧怕死后那些未知的境遇。青史扬虚假之名,黄土埋不坚之骨。愿在清风尘土的轮回里,所有的孝行和善举都能兑现在晚景夕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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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编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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