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麦苗青黄了一生(散文)
......................... 那片麦苗青黄了一生(散文) 文/吴荣会 霜降麦子寒露豆,待到麦子下种时,雨水已退。连新翻的土壤都已不是肥沃沃的潮湿,日头一晒,便一片干褐。 闲散的日子总在做豆酱,腌咸菜中消磨,甚至一时淡忘了那片麦苗。偶然的暸望,已有点点绿意,每每风来,微微起浪,荡漾着冬日的暖阳。麦粒的出芽其实不需要太多水分,若一部分麦粒多吸了水分,周围的同伴无法生长,这片土地最终会成为野草的国度。他们以自然、和谐的力量恰到好处的温润、融洽着这片土地。刚刚好的发芽长根,去探索更具水分、养分的泥土深处。 麦苗生长的初期比较缓慢,许多触须往下探寻着。邻近三、四粒或七、八粒麦种的根须交织、穿插成蓬,催发着盘枝侧芽。当你发现嫩绿渐带墨色,已然蕴积了满满的能量。正如农村小娃娃,泥巴和木棍,总要和弄过整个童年,陪奶奶讨猪草,跟爷爷放牛是深刻至今的“小时候的活计”。无以变化的日子里,他们也总强了筋骨、劲了体肤、丰盈了智慧、坚强了意志。 麦苗抽穗前,无论命运公与不公。渐渐已有显现,两截、或三四截或间隔成片,麦苗稀疏间微微泛黄。年轻的心是激昂的,年轻的力量是蓬勃的。不分肥瘦,朝舔晨露,暮别夕阳。夜晚星空的照耀下依然抽苗拔穗。满怀激情的努力生长。却不想已然成为世间最美的风景,醒着或是梦里,都是无垠的青葱。相机或是眼睑,都想记录下那段过往。正如山里的彝家阿妹,家乡山水给不了她书山识海,可她心中自成天地。给不了她开阔的眼界,她自能领会山神水韵。大自然无量的恩赐,她总能还以噙着汗水的倾山覆水的微笑。 磅礡的生机化长为消,在青黄间将养分丰盈,攒实。紧拥的麦芒壳因新麦粒的饱满、挺实而略显疲软,青青的芒变黄,变白,任春风或抚过,或穿梭。梳理半生的轨迹,终理出一份豁达与释怀。岁月留给我们的终将交付时光,沉稳的默默奉献。时间留给我们的收获慰藉终生,感恩岁月恩赐的拥有。 黄昏麦色,已是收割的季节。帽沿的汗水、手心的茧子交织成捆。只留满地的麦荏,担心刺了孩童的脚。偶有部分麦穗或收割时、或绳索系背背回家时遗落麦地。若无老人、孩子拎篮提筐捡拾,便随新翻的犁沟零落成泥辗作尘。无所谓归所,我们曾在风雨中傲娇过,在阳光中绚丽过。深沉的爱着这片土地,释然于此。在粉碎机里几间回旋,被当作精料饲喂着母牛,通过母子相连的脐带,触摸着温香软玉的牛犊。滋养着未来,幸福了麦香。人生一世,有流芳百世,恩泽万代的丰功伟绩。也有平凡如砌石搭桥、植树绿岗的平平痕迹。可我们都曾不输汗水,不负时光,仓促的一生以竭尽呈现。 冬霜春雨只解麦苗的青黄两意,却不知生命的每个阶段我们都曾认真走过。激情澎湃的奋斗年华,婉约成诗的淡泊境界,终不负年轮。高端、干练的都市职场也好,温婉、悠然如山野炊烟也罢。都惊艳了时光。 该作者系漾濞彝学学会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