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晨

睁开眼天蒙蒙亮。母亲在穿衣服，问她几点了，她说快七点了。我默默起来穿衣服穿袜子，才说：你怎么也不舍得叫我起来？她说：要叫你起来被你骂吗？我说：今天去医院，要早起。一边披外套一边去厨房。鸡蛋来不及蒸了，直接扔水里。小米糕馒头放蒸笼。

水煮开了倒进两个锅里分别煮面和煮云吞，煮好了再焯青菜。弟弟做司机，还得煎两个鸡蛋给他，既然煎蛋了，就多煎一个给母亲。鸡蛋我总煎不好，怕煎太老，又怕不熟，因此用锅铲把蛋黄捣开，这样蛋黄和蛋白就有点混淆了，煎好的鸡蛋轮廓形状也不平整。

父亲大概是太疲惫了，七点左右我敲门两次，以为他会醒，过一会再看门还没开，于是开门进去，灯还没开，我叫了几声父亲没回答，我心中一凛，提高音量又叫，父亲一下惊醒，问：什么事？我说：起来了。他又问：起来干什么？我说：去医院。他恍然：哦。

我让父亲继续躺着，量体温和量血压，也让他缓一缓才起来。血压略高却也还好，水银体温计腋下测量要十分钟，正好让他再躺一会。我先收拾准备带去医院的物品：自带的针液、氧管、防敏感胶布、止血外包扎用的红蓝带、水杯、馒头、手机和其他零碎细软。

体温正常。父亲起来穿衣洗漱，我把早餐放到餐桌，继续去厨房忙活。父亲吃了云吞面，带走小米糕，手里拿着一块边走边吃。看他胃口不错，我心中暗喜，却不能夸他，一夸他就会觉得自己吃多了，又不敢多吃。弟弟背上包搀扶他出门，我收拾好餐桌继续忙。

（作者：秋水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