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细节解密》之 七夕节在水浒传中的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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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细节解密》系列正在继续,感谢各位读者老爷的支持!本期第六十回!
最近的水浒细节解密,咱们都在介绍古典小说《水浒传》中涉及的宋代有的没的各类官职,也就是水浒中的白道、官道。不过,今天是8月17日,也就是农历七月初七,我国古代传统中的女儿节、也算半个情人节,因此大锤这边临时插播一期水浒传与七夕节之间的恩怨情仇,也恭祝咱们大锤说史的读者听友们,有情侣的没情侣的都别着急,只要是咱们莫负好光阴,欢度七夕节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在此大锤也恭祝列位读者听友,七夕节快乐。本期七夕节的内容插播之后,咱们接下来的水浒细节解密,还会继续讲述《水浒传》的黑白道。
《水浒传》对七夕节的记录是相当不友善的,但是也并不是没有。这就是在石秀杨雄杀淫妇潘巧云的章回故事中,书中在介绍病关索杨雄的老婆潘巧云出场时,这样写道:“布起处,走出那个妇人来。原来那妇人是七月七日生的,因此,小字唤做巧云。”
这一段描述也透露了宋代的一项七夕民俗,这就是借七夕的名字来给女孩子起名字。这也说明,在宋代,七夕节在民间非常普及,普及到什么程度呢,那时候的人们,常常对那些七夕出生的女孩子(比如襁褓状态的潘巧云),用七夕的流行活动之一的“乞巧”,取做女孩子的名字。从这个角度来考察,水浒传中不只是潘巧云,还有后来给神医安道全戴绿帽子的妓女李巧奴,她们的名字,可能都源自于七夕节在宋代的历史烙印。
乞巧作为七夕节的主打内容,出现的时间非常早,大约可以直接追溯到七夕节起源的时代,也就是西汉王朝汉武帝的时代。被推测于汉晋时期成书的《西京杂记》一书记载说,汉朝时候宫女就有在七月初七穿七孔针于开襟楼的习俗。这就是七月初七女儿乞巧风俗的雏形。
到了南北朝时期,那时候成书的《荆楚岁时记》说,那时候的妇女已经普遍在七夕夜结彩缕、穿七孔针,并且在自家院子里摆设瓜果,向天祈求获得针线技艺上的“巧手”,而且如果摆设在院子里的瓜果上面有蜘蛛结网,就被认为是“乞巧”成功了,织女已经听到了,会很快实现她们的愿望。
到了唐代,七夕节乞巧之风广泛流行,而且参与的妇女人群更多了。比如中唐的诗人权德舆就写过一首诗叫做《七夕见与诸孙题乞巧文》,里面就提到,家里未出嫁的少女和已婚配的妇女都会参加七夕节的乞巧活动,大家齐聚一堂吵吵嚷嚷,都在盼望着自己的乞巧活动能够获得吉祥的预兆。
到了《水浒传》所描述的宋代,乞巧活动更加丰富多彩,而且在民间也得到了极大的普及。学者们推测,《水浒传》成书时曾参考过南宋的《梦粱录》一书,该书在描述当时民众欢度七夕节时曾经写道:“倾城儿童、女子,不论贫富,皆着新衣”。
这种民间的七夕乞巧习俗,并没有随着北宋灭亡于金、南宋灭亡于元而中断,相反得到了更大的发展,在金朝的文献中,出现了女儿家在七夕节前夕用金盒种植五类种子(比如小麦、绿豆、豌豆之类),然后在七夕节乞巧时根据种子生根发芽的具体情况,来占卜预测自己的乞巧结果。元代散曲中也有不少关于七夕节女儿家乞巧的细节描写,包括瓜果拜月、彩衣拜礼、管乐齐奏等等。
可以这样说,截至《水浒传》成书之前,我国民间的乞巧习俗是非常普遍的,而且也有很多的文献资料。如果施耐庵写作《水浒传》时想细致描写七夕节种种,他都能有充分的弹药写出来的。事实上施耐庵在写作《水浒传》元宵节风俗的时候,对宋元风俗的描写是极为精准而且细节出众的,他有这样的笔力。
但是,《水浒传》偏偏就是轻轻掠过两笔描写了对宋元时期社会影响巨大的七夕节,而且即便是这轻轻两笔,安排的也还是潘巧云和李巧云这两个淫妇。可以说,这也代表了《水浒传》对七夕节的基本态度。
有人认为,《水浒传》对七夕节的这种冷处理手法,是因为七夕节涉及古代儿女爱情,爱情这种主题,对以英雄侠义真性情、儿女情长是祸水为主题的水浒好汉来说,是天生的敌人,因此要对七夕节淡化处理。
但是实际上,七夕节在古代只相当于半个情人节,宋元时期的七夕节,它的主力过节人群是家里的妇女和儿童,基本不会出现妇女跑上大街与情郎相会的情节,因此只能说七夕节是半个情人节。
中国古代真正的情人节实际是正月十五元宵节,那一天是青年男女在灯会上大面积相会定情的日子,《水浒传》为了描写好汉们对太平盛世的巨大破坏力,多次描写好汉们在元宵节大闹市镇的情节,不仅没有因为元宵节的古代情人节身份而避讳不谈,反而是大写特写元宵节日的繁华,以此突出太平地瞬间翻做瓦砾场的凄惶。
实际上,《水浒传》对七夕节的冷处理,更多源自于七夕节的乞巧本质——它是真正的古代女儿节,而古代情人节的元宵节实际是男女共同的节日,有男儿参与的节日反而没事,遭殃的只能是七夕节这种女性专属节日。
《水浒传》被自身的男女世界观所局限,对妇女的独立属性不是那么友好,而这种完全意义上的女性节日对于《水浒传》来说,一旦大幅度描写,就会伤害其男性英雄侠义的主题。这才是施耐庵对七夕节冷处理的关键原因。
而且即便是在古代,七夕节的乞巧活动,名义上是乞求自身女织技艺的进步,这个是符合封建社会的男女纲常的,但实际上乞巧活动还隐含着女儿家对爱情的向往、对自身幸福的渴望,这个属于心照不宣的潜规则。施耐庵把乞巧之名给了书中两个淫妇,估计这也是对当时这种潜规则的反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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