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汽车兵之歌(四)

青藏线老兵之家

青藏线上的军人具有“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和特别能战斗”的三个特别精神。关注“青藏线老兵之家”分享我们曾经在军营中工作、学习、生活的一些回忆和我们今天与明天的成长经历。。。

文/牛松德

天路行者
五、奋战唐古拉山

高原汽车兵每年的十二月份到来年的二月份都要进行二个多月的冬训。这年刚进入冬训,十二连突然接到上级命令,要他们赶紧去执行一趟拉萨任务。连队在冬训时出发执行任务是罕见的,这在过去也是没有先例的,因为一进入十二月份以后,上边就大雪封山了,没有特殊的情况,是不需要连队上去的,当时西藏边境急需一批战备物资,团里就派他们连队出发了。这次连队安排李明辉班长作排收尾,连收尾是一个四班的战士和副指导员张琦龙及一个修理工。

这次的任务艰巨,连队临行前做了动员,要求每个车都要做好充分的物质上的准备,每个车还都另外配备了一套防滑链。

他们直接从格尔木装上了物资,有的装的是武器弹药,有的是罐头等食品和日用生活品。出发这天,团里的几个主要首长还专门到车场送行,并要求连队认真作好战士的思想工作,发扬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完成好这次艰巨而光荣的任务。

果然不出所料,一接近唐古拉山地区就大雪纷飞了。

那天他们刚过了温泉兵站天上就飘起了雪花,路上休息时连长通知要每个车都把防滑链装上。越往上走雪下的越大,快走到唐古拉山兵站的时候,鹅毛大雪漫天飞舞,白茫茫的一片,已看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沟壑,远看天地一色,这时的时间已到了下午的四五点钟,连长考虑不能在唐古拉兵站住宿,恐雪越下越大,大雪一封山就会被阻隔在唐古拉山这边,那样就难以完成任务,所以他从前边传下来通知,要求发扬连续作战的作风,无论如何也要翻过唐古拉山,不能被阻隔在这边。这时路上已有近一尺厚的积雪,路上除下汽车辗过的车辙以外,其他什么也看不到,白茫茫的一片,连长亲自驾着带队车在前面艰难的开路,其他后面的车只能一台跟一台的轧着前面的车辙行驶,幸亏是经常走的熟路,要不连路都会找不到。

他们艰难地翻过了唐古拉山,时间已近午夜,雪也停了,连队也已经连续跑了五六个小时了,连长就将带队车停下休息,其他车辆也都依序陆续停了下来。各排清点车辆,除收尾车外,已全部到齐。连长在雪地上开了一个班排长参加的小会,最后要三排的排收尾车九班长李明辉停下等连收尾车(当时他的车是排收尾车,也正好排在全连的最后一台),其他车随连队继续前进。

这是鲁陶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他站在路边往远处看,虽然是午夜时分,但由于白雪的映照,(估计可能是农历的月中吧,要是天晴的话应该还有月亮),视线可远及上千米,但白茫茫的一片,除了路上的车辙外,真是天地一色,辨不出哪里是山,哪里是平地,要是白天观景的话,这雪域高原的雪景那可真正是一绝,可他们这是在执行任务,又是在唐古拉山上,那滋味是常人想象不到的,也多亏他不是第一次过唐古拉山。

大约在三、四个多小时后,远远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有车灯出现,由远而近,他们估计那可能是收尾车了,因为在这严冬的季节是没有其他车辆过唐古拉山的。

收尾车距离他们有百来米的时候,李班长就起步开始走了,由于刚起步速度慢,没想到收尾车走到跟前连车上的人都没有看清楚,也没有和他们打招呼,“唰”的一声就把他们的车超过去了,瞬时就消失在茫茫的雪海之中。

可能是他们没有看见或者以为这个车没有什么事就超过去了吧。鲁陶这样想。班长感到莫名其妙。没办法,李班长只好加快速度追赶收尾车。

由于看不清路面上的情况,加之速度又快,鲁陶坐在右边感觉汽车颠簸的厉害,一会车头上冒起了热气,水温表显示的温度也明显高了起来,班长感觉不对劲,就赶紧停车下来查看,鲁陶也隨即跟着下了车,他慌忙打开引擎盖一看。“糟了!”水正从水箱里哗、哗地往外流,鲁陶惊叫道。这一下真的糟了,由于道路颠簸的厉害,风扇将水箱打坏了,水一会就漏完了,现在他们面对的是既没有备用水箱,也没有锡焊工具,收尾车又走了。这是鲁陶第一次感到了茫然,不过还好有班长在场,使他稍许有一点安心。他想,班长总会有办法的。

“先把水箱拆下来吧。”班长说。

鲁陶拿出工具,班长用手电筒照着,他冒着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动手很快把水箱拆了下来。班长详细地察看了水箱损坏的情况:水箱下部有三四片都给打的一塌糊涂。

“小陶,你把洗漱工具拿出来。”鲁陶不知就里。

只见班长把肥皂掰了一大块下来,放在手上来回揉捏,等肥皂软了之后就把它糊在漏水的地方,他说这是临时措施,可以解决暂时的问题,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鲁陶又学到了一样技术。水箱糊好之后,他俩小心翼翼地把它往车上装,卸时容易装时难,此时又正是即将黎明时分,也是一天中温度最低的时候,鲁陶那戴着手套的手都已冻的僵硬了,班长让他暂时停一下,他也不管手上的油或水就戴着手套直接插到自己的胳肘窝里暖起手来,就这样装一会暖暖手,一直装到上午的七、八点钟才算把水箱装好。装好水箱之后,鲁陶赶紧抽掉手上的手套,把冻僵的手又快速地插到了自己的胳肘窝里,脚不停的来回跳动,这时他的腿脚也已经被冻麻了,活动了一会才稍觉好受一点。

这个时候他们却又遇到了一个不小的难题。水箱装上了,可水从哪里弄?

“现在只有化雪了。”鲁陶想出了一个主意。

主意是想出来了,可拿什么化呀。火好解决,车上有汽油,可没有东西盛雪。

“你提着桶到周围找找看,看看哪里有没有水。”

“桶!”鲁陶忽然想起“桶”不就可以化雪吗?刚才被冻迷糊了,怎么就没想起桶呢。

“用桶化雪吧。”鲁陶说。

“先到周围找找看有没有水,没有再说。”

鲁陶提起桶找水去了。他踏着没膝深的雪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回找了几个地方都没找到水,由于雪太深,他也不敢走的太远,回来他们只好用几块石头支起桶化起雪水来。总算把水箱装满了。“有门儿!”鲁陶感觉到了希望。

虽然天气还是阴沉沉的,但鲁陶的眉头却舒展开了。他们又开始上路了,这一次班长手握着方向盘小心翼翼。

走了有一二十公里的路程,只听前边哗啦一声响,班长赶紧把车熄火了,下来一看,这一下彻底完蛋了,水箱真的被打的一塌糊涂了。

“不行了,这是水泵不行了,刚才怎么没想到水泵呢?”班长看了之后懊恼极了。

“还要不要拆?”鲁陶说。

“算了吧,我们又没有水泵的配件。”班长仔细地察看后,感到修复无望,干脆放弃了维修的念头。“我们还是先休息一会吧。”班长说。

到这个时候,他们在这里已经奋战了十七八个小时了,又饿又冷又累,也真该休息一会了。真累了,也着实瞌睡了,鲁陶在驾驶室里坐着就呼呼大睡起来,班长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越想越懊恼,越生气。

在这天寒地冻、冰天雪地中,驾驶室的温度和外边一样的冷,一会鲁陶就被冻醒了,这一觉实际上只睡了一个多小时,就这一个多小时他感觉瞌睡已被赶跑了。

醒来后,鲁陶看了看天气还是灰蒙蒙的,天气根本没有放晴的迹象。他想,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就对班长说:“班长,你看怎么办。”

“只有等待救援了。”

“那我们先找点吃的吧?”鲁陶心想得先安慰安慰肚子呀,不然的话,它会老“咕噜、咕噜”的叫。

“你怎么找吃的?”

“我到前面道班去看看。”

“道班离这里有多远呢?”

“我想不会太远吧。”鲁陶在青藏线上已跑了半年多了,他知道每隔一二十公里就会有一个道班。

“那行,你去吧。我们两个只能走一个,这里还有一车的武器弹药,我还得在这里守着。”

就这样,鲁陶冒着凌厉的寒风顺着车辙印步行往前走去。穿着皮大衣走着走着浑身燥热起来。这一走倒驱走了寒意,可是肚子却更加感觉饿了。他走了二、三个小时,终于看到了道班。

道班里一般都是藏族职工,这里的道班大部分都是夫妻道班,这些藏族同胞过去都是农奴,曾经倍受奴隶主的奴役和压迫,西藏平叛后,他们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有的就在道班当了职工。我在前面写过,他们说是共产党、解放军救了他们,他们都把解放军当作了亲人,所以经常会出现藏族同胞救助汽车兵的感人事情。实际上高原的汽车兵也都把道班当成了救助站,在路上一有什么事情就到道班求助,藏汉一家,藏族同胞也乐于救助。

鲁陶虽不懂藏语,但道班的藏族同胞一般都会略懂一点汉语,他是手势加语言,不怎么费劲,那个藏族同胞就听懂了他的意思。一个藏族女同胞可能是他的妻子给鲁陶做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虽然他感觉面条不太熟,但还是吃的津津有味。吃完后他们又给鲁陶另做了一碗,用一个饭盒盛着,又用另外一个饭盒盛了一盒酥油茶带上,还给鲁陶准备了一辆自行车,让他骑着可以天天专门给班长送饭。鲁陶心存感激,心里心外都已甚觉暖和。

虽然冰天雪地,但骑自行车却快多了。鲁陶顺着车辙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饭给班长送来了。由于是在高原,水不到100度就开了,煮出来的面条也是半生不熟的,不过藏民有独特的办法,稍微好一点。要是在平时班长是不会吃这半生不熟的面条的,没办法在这里他也狼吞虎咽起来。

填饱肚子之后,班长就讲起了他和副指导员张琦龙的故事。

那还是在二、三年前李明辉当战士的时候(具体日子他也记不住了)。一天晚上的半夜轮到李明辉站岗,后半夜他在岗位上忽然听到一阵哗哗啦啦象水流的声音,他就慢慢地走向发出声响的地方,距离声响大约有二、三十米的地方,他影影绰绰地看到一个人蹲在窗台上好象是往外撒尿,夜里看不清脸,但看那一头长发好象是一个女人,也没看清是哪个房间(连队营房是大号的四合院,两边是排房),他想在连队的营房里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这在当时是不得了的事情(因为当时没有家属探亲,这他是知道的。家属探亲一般是在冬训的时候)。他也不敢擅自作主,就半夜里叫醒了排长,排长一听,也觉事情蹊跷,就喊醒了当时的连长(不是现在的连长,那个连长已经调到别处去了)。连长似乎胸有成竹,早知道这个事情要发生一样,立即叫醒了通信员,领着几个人径直往指导员张琦龙的房间走去(那时张琦龙是指导员)。

“指导员,起来一下,团部有一个紧急通知。”连长敲着指导员的门谎称。

敲了好长时间,张琦龙才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问什么事,连长二话没说推门就进去了,径直走到他的床边猛的掀开了被子,果然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当时张琦龙尴尬地已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可那个女人却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说:“干什么!我们什么也没干!到老乡这里玩,累了不许在床上躺一会呀!”

连长根本不与她争辨,目光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扫了一圈后停留在了床上的枕头上。那个女人看着不对劲,立即挪屁股坐到了枕头边上,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促使连长迅速地把手伸到了枕头下面,顺手就拉出了一个手帕。连长手拿着手帕摇了摇对那个女人说:“答案都在这里。”这时那个女人的气势彻底蔫了,耷拉着脑袋恨地无缝。据说那个女人是一个护士,与张琦龙关系暧昧。实际上连长早已耳闻他们的暧昧关系,并多次看到那个女人进出张琦龙的屋子,不过一时没抓到证据。

在那个年代,男女关系是了不得的事情。张琦龙为此受到了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并被降为副指导员。后来他得知是李明辉向连长汇报的,从此和李明辉结下了梁子(东北话,意即冤仇)。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没有看到呢。”听了班长的故事,鲁陶感慨地说。

“没有看到?这么大一个车没看到?就是天再黑也还有车灯呢。”可见班长心里有数。

就这样,鲁陶天天骑着自行车,每天两趟的来回给班长送饭,班长就坐在驾驶室里,用一个罐头盒在里面放点机油及少许汽油点燃取暖。连队到了拉萨以后,发现李明辉的车没到,以为可能是和守尾车一块也没在意。守尾车一天以后才到拉萨,等守尾车到拉萨之后,连长一看李明辉的车没有一块过来,就立即询问情况,副指导员慌称在路上没看到李明辉的车。连长着急了,就把四班收尾的驾驶员叫到一边详细询问,那个驾驶员怯怯喏喏地告诉连长:当时他确实是看到了一台车,但没看清是谁的车,车在当时是副指导员驾驶的,他说这好象是我们的车,副指导员就说这不一定是我们的车,他连停也没停车就过来了。连长过去对张显龙和李明辉的矛盾也多少听到过一些,但心想不至于到结仇的地步,就又找修理工进一步核实情况,修理工说他当时正在一边睡觉,连一点也不知道。

收尾车本来是在连队后面担负收尾任务的,绝对不能拉下一台车,况且这么大的雪,那么大一台车在路上,你都没看到,还说不知道。连长已心知肚明,他感到问题严重了,气得脸色铁青,直骂娘:

“他妈的!不知道!不管是谁的车,你们总得下来看看吧!”

连长赶紧派车带着钢丝绳和修理工及材料返回救援。等找到李明辉的车,时间已经过去四五天了。由于班长老是坐在驾驶室里没有活动的缘故,双腿已经失去知觉,等把车修好返回拉萨后就赶紧把他俩送到拉萨解放军总医院,经医生检查后说班长的腿需要动手术截肢。连长一听“截肢”头都蒙了,就赶紧向团部作了汇报,团长得知消息后立即坐飞机赶到了拉萨,要求医院不论用什么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个战士的腿。当时很多人都听到了团长对医院领导说的一句话:“你们要给他截肢了,我怎么向他的爹娘交待呀!”团长的一句话,使在场的人无不深受感动,医院的医护人员也都潸然泪下。后来医院为此专门成立了医疗小组,据说还请来了北京的医生才算为班长保住了腿。

事后团长是真发火了,听说他非要枪毙这个副指导员不可。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说他们的团长。团长也姓李,前面说过他是一位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兵,当时他是骡马运输队的队长。他脾气暴躁,但对战士却很体贴、温和、关心。战士们都流传着一个笑话:有一次,团长七、八岁的儿子在礼堂的拐角处玩耍,一个老兵走过去说:“叫爷爷!”这时候,团长恰巧从拐角的另一边走过来,“叫你个叔叔就行了。”这个老兵扭头一看是团长,吓得撒腿就跑。

自从到了高原之后,鲁陶的扁桃腺经常发炎,稍有感冒就发炎,一发炎就连一口水都咽不下去。那个时候他还在炊事班,有一次连队在礼堂观看演出,各单位报人数,连长向营长报人数,营长向团长报人数,最后十二连少了一个炊事员,说是生病卧床不起,团长问明情况后,就领着连指导员和营教导员来慰问鲁陶,鲁陶感动地流下了眼泪。他已经有两天没咽下一口饭了,团长当场批评了指导员,并派人把他立即送进了对面的解放军医院。

李班长经过两个多月的治疗和恢复才出了院。出院后,他就被调到了炊事班做班长。从此,李明辉的腿落下个毛病,每天腿都疼,特别是一到阴雨天,就疼痛难忍,经常得用藏红花等中药洗腿,减轻痛苦。鲁陶的腿从此也逐渐成了慢性关节炎。

一年以后,张琦龙被处理复员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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