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小说:悸动的青春

悸动的青春

文/雨石(安徽)

当我听到阿飞被捕的消息的时候,也正是我和几位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同窗,在一起举杯同庆畅所欲言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当时是处于什么样的一种意外或惊恐的状态,也不知道我又是怎样在别人的搀扶之下,软弱无力地来到我们曾共同吃住嬉笑打闹过的宿舍里。在消息得到多方面的考证和调查中,我不能不说这件事出乎我的意料之中,或者说事情的发展偶然中存在必然,而必然中又存在偶然,只是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突然,为了不使过于激动的心情把事情的经过及大脑的思路冲击出正常的轨迹,我想我必须以一种心如止水的心境来对此人此事作一些比较必要的说明。
我首先要肯定的是阿飞是我的好朋友,不论以前,还是现在或未来。我不敢说我们在初中有过多深的交情,只是我们都有一个贫穷的家和一颗爱幻想的心,连同一种比较内向的性格把我们连在了一起。至于阿飞在初中时到底是怎样一种人,我没有进行过细微的研究或是刻意的调查。处在初中阶段的学生大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特别是农村的中学,要是说出不同,那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他老实得连找女孩子借个橡皮都不敢。
我跟阿飞在初中之所以同学两年,是由于初三时我跟随当了校长的拐了十八道弯的亲戚转到另一所中学念书去了。第二次与阿飞相见的时候,是我拿着通知书奔波在中专技校校园找报名处的时候。一开始我差点没认出来,短短一年的时间,他的个子竟比我高出一头,头发出其不意的还留着一个中分,用一个似乎不恰当的说法,很像电影中的汉奸发型。我不知道他是否像某些人在刻意打扮,还是在追赶潮流。老朋友相见,分外惊喜,彼此各抒胸怀,得出一共同的悲哀:家庭经济不允许我们上高中考大学,作为农村人,学样手艺,到时乞求搞碗饭吃就谢天谢地了。相视一笑又更觉分外有缘。同学一个专业,我们理所当然的被分在同一个班级同一条板凳上,开始了我们梦寐以求的中专生活了。
其实现实中的中专生活并非我们在到校之前脑中所勾画的那样美好。一切的梦想与决心连同满怀的雄心壮志,都随着懒散的现实生活学习气氛和状况最终而烟消云散了。几乎在很短的时间内我们也学会了抽烟与喝酒,虽然这只是偶尔为之,但终因家境所迫良心发现,没有太多的贪婪。
日子就这么一天空虚一天紧张忽快忽慢地过去了,思想与性格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和成熟着,对于很多事情也渐渐懂得了不少。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阿飞不但没有了初中时的矜持与羞涩,居然还背地里偷偷地谈起了恋爱。一种渴望与追求的念头曾在我心中悠然滋生,只可惜本人面容长得实在谦虚,得不到美人佳丽的青睐,不免有些遗憾。
在这个被城市风气日渐渲染的三流校园里,我们这些农村子弟跟着城市的节奏在渐渐改变着,这在走向成熟的道路中按理说也不足为奇,并且也不能从根本上去改变一个人。正如阿飞,如果要不是他单纯幼稚年盛气傲,或是考虑欠缺了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而且也会像我一样提前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土地,逃之夭夭。
一个校园就是一个小小的社会。虽然学校三令五声地要严打,要搞好校风校纪,但总有一些漏网之鱼。特别是高中专班的一些大哥们,经常以大欺小,对我们初中专班的学生施加无缘无故的压力与痛苦。比如在食堂排队打饭,你是第一个排上的,但也许很有可能你是最后一个打到饭的;操场上他们做操经常站立不动或是打打闹闹视老师于不顾。平素里打架闹事,纠缠校园里漂亮女孩子等等屡见不鲜,走起路来扬眉吐气横冲直撞。特别是那些屡教不改的顽固分子,提到名字连领导都摇头叹息无可奈何。我和阿飞是众多被欺压者中的成员,在这样的环境中忍气吞声地度过了近一年,但起着决定性的那件事发生后阿飞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了。
那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阿飞陪我到了一位文学水平很不错的老师家听了一节“诗歌课”,回来的路上,被三位高年级的“老大”横拦在回寝室的路上,强行要我们把学生证借给他们去看电影,其中有一个头梳得比阿飞还他妈的阿飞,借着灯光还闪闪发亮。路旁不远处有几位女孩在谈笑外,其余一个人也没有。我的心里很有点恐惧感,但阿飞坚决而又果断地甩出一句:“要我们的学生证,没门!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本来我想向他们扯个谎,几句好话哄走他们算了,这下倒好,没来得及我们反映过来,就被他们摁在草地上拳打脚踢了一番,最后连学生证也被抢走了,还丢下几句骂骂咧咧的话语,闹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们相扶着回到寝室,借着灯光,阿飞的左眼通红臃肿,镜子里我的右眼却如一朵盛开的紫罗兰,胀胀的麻麻的,说不出来个中滋味。我看看阿飞,他一句话也不说地坐在床头,不知从哪摸出半截未吸完的烟头,点燃后呆呆地吸着,神情时而愤怒时而严肃。我发现他的眼神异常可怕,我没敢打扰他的沉思。过了好半天他猛然回过头跟我说;“我不想再这么活下去了,这日子迟早会憋死我,比他妈坐牢还难受,我要想办法去混一阵子,混好后我他妈非教训这帮兔崽子!”我惊愕地看着他,我不敢相信这一连串的话语竟出自阿飞之口。我苦笑了笑摇了摇头,转过脸很有一番见解地说道:“在这个社会上,有的人凭着大把大把的钞票去混,有的人凭着一张三寸不烂的马屁嘴去混,还有的则凭着一副标志帅气的脸蛋去混,想想这三样我们哪样能沾上边,虽说你相貌比我好一点,可你是郭富城、刘德华吗?算了吧,一年都忍了,还计较这剩下的一年干什么?如果想早点离开这地方,唯一的方法是学习,我听说某大学要在我们学校招收一批学员,如果你我都考上了,就可以提前离开这鬼地方,到时还能有更好的前程。”在我费尽口舌说了这一大通话后,阿飞还是摇了摇头:“这样的环境鬼能学习下去,不行,我一定得想想办法!”语气非常坚定。
我不知道阿飞是不是真如他所说得那样去做了,但我明显地发觉他变了,变得越来越古怪,经常双休日整日不归,与此同时我也开始了学习,准备考试。这样与他在一起的时间也就相对少了些,我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好朋友都是成天在一起的,再说彼此都有彼此的事情要做,这么想一想心中也就平静了许多。可是有那么一件事,虽然阿飞做的并非完全错误,但让我自此对阿飞有了新的看法和认识。
事情缘由是那次邻班的一个漂亮的留着长长秀发的身材窈窕的女孩子,看了我一不小心发表在市日报上的几首小诗,便托人来找我好几回,说要向我交流交流学习学习。虽然我表面呈勉强羞涩状,但心中却有几分窃喜。那天晚上风高月清,洗梳打扮完与她漫步在操场边林荫小道上,听着她颇多赞美的口吻和潜心讨教的言辞,心中不由甜蜜蜜飘飘然起来。可是当我在回教室的路上时,竟被两个高年级的家伙不由分说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地打的混浑然。带着满脸的伤痕和一身的疼痛,跌跌撞撞地爬到了寝室倒在床上,隐约中我想到了“女人是祸水,特别是漂亮的女人”这句话。唉!真他妈倒楣!
第二天早上醒来,像做了一场噩梦。阿飞发现之后追问我的脸是怎么弄伤的,我在几分隐瞒之下还是说明了经过。在食堂吃早餐的时候,却发现那两位“大哥”正在我们不远处的一条桌子上与昨晚和我谈话的那女子谈笑风生,不亦乐乎。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气愤地用手捅了捅正用一身劲儿啃着馒头的阿飞,又指了指那两个人。阿飞抬头看了看没说什么,继续吃下去……
次日早晨,当我一个人在操场跑步时,忽然又发现那两个家伙坐在操场的另一头望着我。我装着没看见,匆匆地从他们身旁跑过去,就在那短暂的时间里,我发现他们不约而同地把头扭向另一面,像是害怕被我看见或认出似的。我又隐隐约约发现他们的面部似乎与往常不一样。我跑到教室时,一位同学凑到我面前对我说:“昨夜阿飞带着十几个人到高中班打架了,真威猛,真厉害,真过瘾!”接着还问我为什么。听完后,我愕然地站在那里,片刻间我明白了早上的那一幕,半天才回过神来。我飞奔到寝室叫醒还在蒙头大睡的阿飞,问明了情况。我呆呆的望着我出乎意料之外的阿飞,心中充满一种感激的同时又升起一股无名的怨气。我沉了沉,和婉地说:“我很感激你对我的情意,但是我告诉你并不是让你带人去揍他们,再说这样一来会引出严重的后果。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用什么方式叫了那么多人,我还是劝你以后别再这样了,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你去给你的那帮兄弟说清楚,以后别再跟他们混下去了,时间混长了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阿飞惊异而又疑惑地望着我,眼中透露出一种委屈的神情,愣了半天还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通过这件事后,阿飞似乎确实老实了很多,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相对增加了许多。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大约是两三个星期后的某天晚上,两个衣着时髦的小伙子到我们寝室来找阿飞。阿飞出去跟他们嘀咕了一阵之后,回来对我说要出去办一件事。我一脸的不高兴,阿飞看出我的心思,一副诚实的态度对我说:“对不起,我出去一会儿,回来后我会告诉你一切的,请相信我。”说完就走了。我无奈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阿飞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出去一会儿就回来,而是在很深很深的深夜才悄悄回到寝室爬上床的。上午一连好几节课,阿飞坐在我的身旁老是打瞌睡,一位任课老师看到阿飞昏昏欲睡的窘相,提醒了好几次,我也暗暗地用手捅了他几次,可是仍不能改变他睡意绵绵的神态。上午四节课,阿飞睡了有三节半。中午吃完饭后,我看到阿飞木然地坐在床边,若有所思。故而装做没看见他,便拿起一本书埋头看起来。这时阿飞似乎感觉到什么,便喊了我一声,我装做没听见,他又喊了一声,我不在意似的放下手中的书。只见他已站到我的面前,一脸的愁苦,口中不停地说着“怎么办、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我莫名其妙地望着阿飞。阿飞无奈中又夹起一支烟准备抽,我迅速用手夺下,从三楼的窗户扔了下去,气愤地说:“别像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有什么就快说,不说就走开,我忙着呢。”阿飞慢慢地坐下,使劲揉了揉手中被我夺断后剩下的半截烟头。原来阿飞到现在还瞒着我一些事情---
阿飞自从那次许下诺言要去混一阵后,凭借同学与同学间的关系,暗地里渐渐地认识和结交了不少人。在交往过程中抽烟喝酒,请客吃饭看电影等,肯定是免不了要花费钱的。阿飞心里明白自己的家庭情况,每个月家里寄来的钱只够他在食堂吃饭和买一些生活用品。交往的钱从哪里来呢?于是他只有去借,当然是瞒着我的。阿飞在一次别人的请客吃饭中无意间才认识那个卫校的女子的。这人与人之间还真存在着那么一回事,这女孩觉得阿飞人挺好,并有几分帅气,就一往情深地对阿飞特别关照起来,可阿飞有自己的女友并没在意这些,只觉得彼此都是朋友。时间长了,阿飞知道女孩有一位很有钱的父亲,一个很富有的家庭,女孩也知道阿飞的情况,时常帮助阿飞,还借钱给阿飞用。于是阿飞的交往越来越广,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结交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也多了起来。听他说他花钱最多的是一个星期用了五百多元,简直是我几个月的生活费了。阿飞渐渐地了解到那些朋友都是一些酒肉朋友,都是在相互利用罢了,他说他有些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自从上次听了我的话后,他确实一步步脱离了这些朋友,然而那位女孩并非阿飞所想象中的那样对他有多钟情,阿飞很长时间没去找她,她就请人来找阿飞,也就是那天晚上阿飞去了,并告诉女孩以后不想再这样混下去了。没想到那女子竟一改往日的柔情与娇态,强迫阿飞把所欠之钱分文不少地还给她,除非在她空虚寂寞的时候阿飞能随传随到,否则她会告诉她“地头蛇”之类的父亲派人来揙他。阿飞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位漂亮的女孩竟会来这招。他很痛苦自己的穷困潦倒,也很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他什么办法也没有,他不可能一下子拿出八百多块钱来还她,无奈中那一夜在她那里阿飞受尽了折磨与凌辱……阿飞最后还让我为他保密,特别是不要告诉他在校的女朋友。
听完这些,我愣愣地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的阿飞,心中又不禁想起“女人是祸水”那句话,同时也为阿飞感到同情与无奈。在我苦思冥想了一段时间后,我忽然记起上次报社给我寄来的那封信上说,要邀请我去做什么特邀编辑。于是我带着阿飞来到了报社,幸运的是我们都找到了相应的工作,我帮编辑整理阅稿,阿飞把打印出来的稿件进行校对,每星期只要来两次,工资一个月放在一起除了吃喝还可余下三百块左右,这样一来,两个多月就可以把阿飞的那笔钱给凑齐了。阿飞激动地紧握我的手,深情地望着我,我们默默地笑了。
大概两个半月后的某个星期六的晚上,阿飞为了向我表示感谢,硬拉着我的手要请我喝酒吃饭看电影,还欣喜的告诉我是怎样把那女子给摆平的。当我与阿飞醉意朦胧地离开充满乌烟瘴气的电影院来到校门口时,是夜里十二点钟。只见值班室守门的几个人中有两个正是上次被阿飞带人狠揍过的那两个家伙,真是冤家路窄!他们拦住我们的去路,强词夺理地说我们如何如何犯了校规校纪,要我们把名字连同学生证一起留下来,还扬言要报告学校处分我们。更可气的是他们竟嬉皮笑脸地放进去从我们身边走过去的一群群男男女女,惟独要扣下我们,这不是成心在找机会报复我们吗?于是我与阿飞在百般忍耐之后与他们争吵起来。没想到当我们跨进校园时,他们七手八脚地从后面跟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们捶了一通。来到寝室,阿飞对着镜子看了一下被他们打青的脸,又转身出去了。过了好一阵子还不见他回来,一种潜意识在我脑中油然而生……当我再次跑到值班室的时候,却发现那两个家伙面目全非地靠在墙角里,像两只受伤的狗耷拉着脑袋,阿飞和其他两位外班的学生正站在几位老师面前接受着审问。怎么会闹成这样呢?我无力地摇了摇头。
学校追究起阿飞等人的责任,让他们接受校纪处分并各自罚款四百元钱,如不愿受罚,就开除学籍离校回家。阿飞知道自己在校念书不容易,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家中在田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夜操劳的父母。阿飞不会轻易离开学校的,可是这罚款的钱从哪里来呢?一种强烈复杂的心情促使阿飞停止了回家要钱的念头。事情的关键也就是阿飞不该在没有任何深思熟虑的情况下,就听取了他那两位所谓朋友的意见,从而酿下了这不可理喻的结果,不但连累了自己,也伤透了父母的心。
也许三个人的心里都存在一种侥幸的想法,因此就在那个凉风习习的夜晚,也就是我刚拿到某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个醉人的夜晚。阿飞他们三人在一个事先谋划好的地点设下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埋伏。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一个拎着皮包穿着讲究的三十多岁的男子独自穿行在那条昏暗幽深的巷道中。听说阿飞当时手里拿的是从垃圾堆里拣来的一把锈迹斑斑的破菜刀,猛地飞窜上去把刀架在那个男人的脖子上的。男人惊慌失措地想大喊,其中一个便上前用手捂住男人的嘴,另一个就在男人的包里和身体上下摸寻起来,最后在男人的口袋里共搜出四十多元钱……
阿飞万万没有想到正当他拉着女友的手,漫步在校园月色朦胧的林荫小道下想办法的时候,公安局的警车已经连夜驶进了校园,一副冰凉的手铐套在了阿飞那双粗而有力的手腕上……
法院开庭的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六月二十三日,那一天并不是秋天,而街道上的树叶却落了满满一地。远远地一辆警车驶过我的身旁停在法院门口,我看见阿飞被两个警察押下车门,他那一头潇洒飘逸的秀发已荡然无存,一个老老实实的平顶头在阳光照耀下显得异常成熟。他也许早就看见我站在这里,一下车便望着我泪眼朦胧地哭起来,我伴着一颗颇不宁静的心走到他的面前,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任泪水冲洗他那帅气的脸庞。
奇怪的是阿飞的父母、亲人都没有来,法院的听众席上除了我和几个不认识的人之外,后面的墙角处还坐着一个女孩,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阿飞在校的女友,她居然没有忘记和离开。也许她不想让阿飞看见,所以坐得那么远,又那么不易被人发觉。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只用眼睛回望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我用一种凄凉的眼神环顾着法院的四壁,然后迷迷糊糊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审判台前在发生着怎样的一幕情景。
审判很快就结束了,我明显听到的一句话是阿飞被判了三年的有期徒刑,另一个则被判了一年。还有一个呢?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庭时只带来两个人,我疑惑地叹了口气。
阿飞被推出法院再次押上警车的时候,他的女友已经流着泪水把一封信递到我的手中,让我转交给阿飞。在接信的一刹那,我发现她挂满泪水的脸颊显得异常美丽与动人。我看着她忧伤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心中竟然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欣慰和痛楚之情,同时我又似乎明白了并非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祸水,至少今天这个就不是……
此时我站在车旁,想等阿飞说几句话,可是他还是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流着泪水。我把她的信交给阿飞,并告诉他说她来过了。阿飞抬起头来不安地用目光搜寻着她的身影,我说:“她已走了”。阿飞的泪水流得更猛烈了。我默默地看着阿飞流着泪,接着说:“不要辜负一颗爱你的心,以后的路还很长,我相信通过这次,以后的路你会知道去怎么走。别忘了,我们依然是好朋友,有空我写信给你”。
阿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从此离开了这所学校,离开了爱他的和他爱的人,也离开了我。不久我也要离开这座城市去另一座城市继续我新的学业了,回首这近两年来与阿飞所经历的一切,心中产生出一种苦涩的温馨与惆怅。想到此,几颗滚烫的泪珠从我的眼中滑落,脑海里不由浮现起几行不成文的诗句:
你走了
在这个迷茫的季节
默默无语
然而你那怆然灼痛的泪水
却冲刷着每一颗
年轻而悸动的心……

作者简介:

雨石,男,本名单磊,安徽定远人,教育工作者,诗歌爱好者。作品散见于省内外杂志与报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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