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遍天涯也要找到灿烂不息的花园

窗  外

切斯拉夫·米沃什(波兰)

黎明时我望着窗外,

只见一棵幼小的苹果树

半透着亮光。

又一个黎明我望着窗外,

一棵苹果树挺立着

挂满了果实。

或许有很多年过去了,

睡梦中发生的事情

我什么也不记得。

李晖  译

走遍天涯也找到灿烂不息的花园


切斯瓦夫·米沃什的《礼物》被译了众多版本,至少四个我知晓,我说是在广泛流行起来的范围,当然你可能会对此不感兴趣,因为你被这个月的房贷、车险,抑或男女之情,还有其他诸如官场的上上下下所缭绕,读诗有点奢侈。

相对于另外什么俗世的感受,幸福总是略显简单,貌不起眼。只是幸福或许会令人陷入平庸,无所事事,是不是幸福本身的毛病倒不一定。博尔赫斯、布罗茨基似乎与米沃什不太一样,感激于尘世馈赠的礼物。

雾一早就散了,

我在花园里干活。

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我想占有。

任何我曾遭受的不幸,我都已忘记。

想到故我今我同为一人并不使我难为情。

在我身上没有痛苦。

真起腰来,我望见蓝色的大海和帆影。

午睡之后,潮水般涌来的疲乏,很快湮没了我的鼾声。我听见自己的鼾声发笑,就像想起西川的译诗,关于米沃什,关于《礼物》。蔷薇花落败的午后,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会环顾自己打鼾的模样进入梦乡,这也算微不足道的幸福。

翻译诗歌这种东西,最好译者本人也是诗人。类似新版的胡桑之于辛波斯卡,当然辛波斯卡与米沃什,乃至亚当·扎加耶夫斯基,基本上延续了波兰诗歌的精神花园,哪怕微小的回忆,也能成为他们笔下颤抖的文字。

至于冯唐之于《飞鸟集》,可能仅是他自己本人的狂欢,男人荷尔蒙分泌旺盛没什么大不了的,动物的本能使然。瞧他的名片,诗人倒是自诩在前面,后面是接踵而至的商人,这个到处挥洒露癖荷尔蒙的爱好,大概与其商人本性大差不离。

西川这个人的诗歌比较另类个人化,花园百花齐放,花蕊迥异,诗化敏感的心,大概于万千变幻之中,悲悯感慨。西川不遗余力的推崇海子,应该不同于陈丹青推崇于木心。

在今天普罗大众心态,远远离开诗歌的语言节奏,这就不仅仅是夏虫不可语冰的那么直截了当的事情了。像冯唐这种写过诗,曾经溢满的诗心,算是商人当中极聪明会读书会写诗,而且能转化为商品,悠闲生活的人精。

去年年底,大概在一次对话中,西川说,而如果你始终在写诗,你就是一个英雄,你就将流芳百世,你就将赢得历史的尊敬。这多少有点戏谑决绝的成分,因为历史在谁的身后呢?

正如布罗茨基所言“命运等于地理同时间的混合”,运势、人势,有时候,数不尽的烦恼,叠加到某点,澄明如云。艺术的人生思考,或许在诗歌和音乐里,看似破茧而出,故此陶元亮才会“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蔷薇花开,旖旎缠绵,常常搞不清蔷薇与月季、玫瑰的区别,至少此时此刻,它们灿烂的容颜,倒想起花瓣的秀色可餐,煞风景的与爱情无关,做成玫瑰酱,淋在夏日的刨冰上,是如此的沁香逸动。

米沃什《礼物》最后一句,“直起腰来,我望见蓝色的大海和帆影”,平淡无奇的云起云消,暮霭杳杳,顿时有了东方深邃的禅意。



 【绘画:石 俊(中国)

    前篇回溯  : 

徐浩峰的电影《箭士柳白猿》|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贾平凹的禅|山高水长,蒹葭苍苍

内陆电影《暴裂无声》|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好兵帅克与同学斌的智商

爱之者如蜜糖,恨之者如砒霜

别人悲欣交集影视单|声色浮生201804

美式小老头文艺腔调的逝去

文人本来的模样也是一地鸡毛

忆听西窗一曲歌

印度的《起跑线》,其实就是所有人穷富的比拼

男人笑傲江湖的梦何时能醒?

- The End -



【花花君】

一个文艺大叔的个人呓语

读书、看电影

用心灵旅行

长按指纹3秒“识别二维码”关注

【微信号:zhl172901515】

【欢迎添加交流    个人微信号:ahzhanghl】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