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专心读书不从军不做官,农业生产关乎家庭兴衰
每个人的心都是一颗明亮的珠子,如果用各种物质欲望去遮蔽它,就好比明珠混杂着泥土与沙石,清洗还比较容易;如果用情感认识衬贴明珠,就好比明珠装饰了黄金白银,清洗就很困难了。
因此,读书人不怕沾染上不洁的毛病,而怕患上心理洁癖的毛病;不怕做事情遇到障碍,而惧怕思想上遇到的障碍难以消除。
01萌生退隐之意
曾国藩一生愁苦,时萌退志,常有生不如死的感慨。早在攻陷天京之前,曾国藩在答复同年好友的信中就表现出退隐之意。
“年来忝窃高位,饱聆誉言,虽同年至亲如寄云、筠仙辈,亦但有赞美而无针砭,大有独夫之象,可为悚惶。惟自知之明尚未尽泯,不敢因幸获之战功,倘来之虚名,遂自忘其鄙陋。此差可为故人告者。然辖境太广,统军太多,责任太重,才力太绌,正不知以何日颠蹶,以何日取戾。万一金陵克复,拟即引退避贤者路,非爱惜微名而求自全也,实自度精神不复堪此繁剧也。”
在写给儿子的信中,曾国藩也多次对自己的一生做过总结和反思。
曾国藩说:自从军以来,他就怀有临危授命的志向。丁戊年在家患病期间,经常担心死在家里,使他的最初志向得不到施展,失信于当世之人。病愈后再次出来,意志更加坚定。
这次出征,如果遭遇不测,他也毫无牵挂。他认为自己贫寒无知,而现在官至一品,年岁也过了五十,薄有虚名,兼掌兵权,心中惭愧万分,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
曾国藩叮嘱儿子曾纪泽、曾纪鸿,希望他们长大后不可为官,更不可带兵,只可一门心思做学问。
也许对于曾国藩而言,人生的乐趣属文治学更多于从军从政。
02深知从军之苦
咸丰十一年,曾国藩在写给儿子的信中谈到了当前的战局。他没有避讳战争的残酷和形势的严峻,也流露出心中的无奈。
初三日到达安徽休宁县,他就听到景德镇失守的消息。
初四日所写的家书,托曾国荃寄回湖南老家,已经讲到此地的局势十分危急,恐怕难以支持下去。但还想着可以强攻徽州,如果得手,还是一条生路。
初五日强攻徽州,强中营和湘前营在西门受到一次挫败。
十二日再攻,未能引诱敌人出城一战;当夜二更天,敌人偷偷出城打劫营寨村庄,强中营和湘前营大败。一共去了二十二个营,遭挫败的有八个营,其中幸而完好无损的有十四个营,此役与咸丰四年十二月十二日夜敌人偷袭湖口水营情形相仿。
这次没有受挫的部队较多,以一般的军事情形而言,这次还算小败,没太伤元气。
目前的局势更加紧急,四面都被阻塞,外面的接济已断绝。经过这次大败,军心受到很大的震动。
他盼望的是左宗棠的军队可以打败景德镇和乐平的敌人,鲍超的军队能从江西湖口迅速来救援,事情或许可能有转机,不然的话,这里就不堪设想了。
从曾国藩的叙述中,可以看出当时战争的残酷。作为湘军的主帅,他深知形势的严峻。
正如他在信中所说的,对于行军打仗,本来就不是我的长处,兵贵奇而我太平,兵贵诈而我太直,怎能对付那些滔天之敌?就是以前多次取得胜利也总是侥幸,超乎我的希望了。
他认为从军难以立功,易于造孽,更易于遗留给后世以口实。他自己久处行伍之中,天天如坐针毡,总算不辜负自己的心意,不辜负所学,时刻不忘记爱民的心意。
近来阅历渐渐增多,深知指挥军队之苦。所以希望儿子们长大之后,切不可从军。
03一心一意读书
曾国藩多次写信劝儿子们一心一意读书,不可从军,也不必做官。在谈到读书时,他回顾了自己的一生,谈了一些自己的成就和感想。
他认为自己在古文与诗两方面都用功较深,苦苦探索过,却未能很好地使用它而另辟蹊径,成就一生的作为。
他对古文确有心得,如果承蒙先人的指点和滋润,则将心中所得展现出来,将成为绝唱《广陵散》。
他早年习字用功最少,但近年也略有所悟,现在也颇有一些心得。
三者一无所成,难免耿耿于怀。这是一种自谦的说法。其实他在古文、诗和写字上都有很高的见树。
04重视农业生产
在中国古代传统的儒家思想中,农业一直是被孔孟等儒家学者所轻视的,以至于在整个中国古代出现了一种“农者不学,学者不农”的现象。
但是,随着历史不断地发展,以及儒家思想的不断变革,到了明代,理学家们开始注重农业科学技术。
曾国藩在家书中多次提到了农业的重要性。咸丰十年曾国藩在写给儿子曾纪泽的信中,说自己的祖父曾星冈的治家之法里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重视种菜,并把种菜与读书、诚修、祭祀等并称为治家八法。
曾国藩告诉儿子,重视种菜是家里的传统之一,虽然曾纪泽念书没有太多的时间能亲自务农种菜,但是也要找人好好料理此事。
同治五年在写给曾纪泽、曾纪鸿的信中又提道:“尔等亦须留心于莳蔬养鱼,此一家兴旺气象,断不可忽。”
之后,他又在信件中多次提到要重视养鱼、养猪、种竹、种蔬四件事情,甚至把这些农业方面的事情看作是关乎家庭兴衰的大事。
可见,曾国藩对农业生产十分重要和关注,这也是他深受明代理学思想影响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