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文/别虞

贪婪

蝉鸣聒噪，相比永远闷热的夜，我偏爱大亮的白天。

这不单单是白与黑，或者肆意与忍耐的问题。

我能在白天见到你。

第一次，我清楚地感受到灵魂的颤动。对你，还是对苦夏，忘记了。

病态的疯狂在撕扯，世俗落下警告。当意识游走在清醒与浑噩之间，就不要提及是非对错。

血腥弥漫在梦里，无尽的痛苦一次又一次重复。软弱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可以恣意舒展。所以说，不怪施暴者啊，我就活该被践踏，头颅应该埋在雨后湿润的土壤里，染血的事实刻在每一块墓碑上。

你好像比这漫长夏天里始终暴晒的太阳还要耀眼。我多想站在你身后，似乎这样，我就可以听见你有力的心跳。

我真的这样做了。你被拥簇着，我当时想，就这一次。那天的天很好看，你像天空右边的云，脸被晚霞映红。只可惜左边的天是灰的。明明是同一片天空，却泾渭分明。像你和我吗？我雀跃，我也不安。那些人终于散了不少，我装作无意，向你的方向跑去，我幸运的左肩应该是会撞到你左肩的。那是我们的心脏离得最近的一次吧。

可最终还是落空了，离你最近的人拉开了你，你只是回头冲我笑了一下。好像文字不能表达出我当时的感觉。心像海绵吸满了水，觉得胀痛，却又觉得不够。

我贪婪，不知餍足。后来我才知道我们并不像那片天空，我们不会再有交集。

我不明白是我卑劣一生缺少温暖，还是真的爱你。我只能在远处看着你，你于我是奢望。梦醒时分关于你的呢喃，能让我又回到那个下午。你呢，不会认识我，不会知道我满是污点的人生。你就该活在阳光下。

这么一想，无论我到底如何爱你，好像都可以被我包容，

你不会知道我。这对我来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