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记】端午
1
下雨的夜,横卧高山之巅的帐篷里,在酷狗音乐里搜索歌时,无意翻出谷村新司的《星》。
雨夜里,听着这首抚心的歌,心胸渐渐空旷起来。
谷村新司,日本大阪人,生于一九四八年,是日本乃至亚洲音乐界都享有盛名及至最具有影响力的音乐家、歌手。他的《星》曾被改编成不同的语言版本,港台歌坛巨星邓丽君、罗文、谭咏麟、梅艳芳、徐小凤、张国荣等人都翻唱过这首歌。
不知是什么原因,今年以来,犹喜七八十年代的老歌。听了这些歌,各种情愫顿生,心里如同打翻五味瓶,唏嘘不已。正应了“年少不知曲中意,听懂已是曲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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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好久没去过凤尾坡,昨日下午两点左右,刚从麒麟水库回来,马不停蹄的,洗完澡后,接了辉哥进了凤尾坡。
刚下过雨,凤尾坡夏色浓郁,满目都是一簇簇的郁郁苍苍,新翠蔓蔓。
家桥骑一辆电动车过来,油亮的光头,在通道葱翠油亮的绿蔓间隙中一闪一晃。
一下车,立即拿起扫把,埋头刷擦厨房门口的红砖通道。
我问他干什么,他头也不抬:红砖通道有苔藓,万一客人踩着滑倒就麻烦。苔藓对于你们文人墨客来说是雅兴,但对我来说却是负累。
家桥农庄大棚西南侧,有一座船板搭的木桥,连通小水潭和农田。从大棚顶垂延下来的鸡蛋果藤蔓,缠绕着木桥的栏杆,吊挂着许多鸡蛋果。
我对家桥说,这桥好有趣味。是一道风景。
辉哥接话,家桥就要有桥。
家桥放下手里的活,露出狡黠的笑容:我读书少,只能干些杂活。
田野远处,石壁岭草木苍翠,峰顶烟雾缭绕,犹若仙境。
心里暗忖:原来,凤尾坡也可以看到云。
3
今日端午
上午,叔打电话给我,叫我一起吃午饭。
过了半小时,永忠打电话给我:叔回南村,在南山庐喝茶。
拿了上个月买到一九八五年十一月十七日的旧《深圳特区日报》和《当代岭南名家陈金章》一书,骑摩托车到了南山庐。
这份旧《深圳特区报》副刊《大鹏》登了叔的诗歌《拓荒牛前的沉思》,准备请叔帮我签名留念。书是请叔签名送给永忠的。
叔站在写字台写字,福梅这个开心果,守在叔旁边吱吱喳喳:叔啊,你字写得那么好,文章又写得那么厉害,怎么这样强吗?
叔说,五安(我和永忠对叔父亲的称呼)
遗传得好。
叔送给我们每个人一幅字,写给福梅的字法出自宋代文天祥的《端午即事》:
五月五日午,赠我一枝艾。
故人不可见,新知万里外。
丹心照夙昔,鬓发日已改。
我欲从灵均,三湘隔辽海。
另外叔附上自己的端午拾句:南村端午,福泽绵长。
写给我的是唐代文秀的《端午》:
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
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
写给永忠的字法是出自唐代权德舆的《端午日礼部宿斋有衣服彩结之贶以诗还答》:
良辰当五日,偕老祝千年。彩缕同心丽,轻裾映体鲜。
寂寥斋画省,款曲擘香笺。更想传觞处,孙孩遍目前。
永忠引我去看水池里的菖蒲,是我在麒麟水库附近的溪涧寻得连石的菖蒲两株,一大一小,全送给永忠。
永忠告诉我,那株大菖蒲的石头起码有五十斤,搬上来时歇了两下。
从溪涧搬出来时,我以为有二十多斤,原来这么重。
连着大石头的菖蒲放小园水池,大石半截露出水面,侧面长着的菖蒲,茂盛蓬勃,野趣无尽。
连着小石头的小菖蒲,用一只陶瓷小盆装着,盆里放几块小白石,放在窗边写字桌旁,几片细小的翠叶,却是生机勃勃,整个南山庐显得更加雅然。
4
早读时,写了一些断章散句,算是应景吧。
没有龙舟的端午,粽子是龙舟
乡间,土地公栖身的古树下,香火依然
鼓声、号子声与划桨击碎水的声音,在每个人的内心萦回
母亲那只拜天神的鸡,鸡冠昂扬着
刚拔上来的花生,剥一颗放嘴里嚼出粽子的味道
去拜天神的田埂,半饱的谷穗,微微散出稻香
一两雄黄酒,朝夕相对的爱人,变成了千年的妖姑
是日端午
辛丑年五月初五日晚,整理于雨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