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剔的样子，实在太丑了
（这是我喜欢的母子相处的画面）
你挑剔的样子，实在太丑了
早晨，泰州一家早茶店。
对面有一对母子。妈妈有三十七八岁，儿子七八岁。
一顿饭的工夫，妈妈不停地叨叨，教训。一会说儿子吃相难看，一会说儿子拿筷子的姿势不正确。她这边喋喋不休地说，孩子闷头吃饭，一句话不敢说。
眼看着他们吃完，妈妈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因为肥胖，每大声说一句，她脸上的肉都跟着颤动。
妈妈的声音越来越大，叨叨变成呵斥。我听明白了，原来是她让儿子把吃剩的饭打包。儿子照做后，却不会把袋子口系起来。妈妈在一边口头教，越教声音越大。
“你把两只手交叉，把袋子一头从另一头穿过去！”
“你穿过去啊！是一只手穿过去！”
“交叉啊！穿过去啊！手下面那个小洞穿过去！”
“笨蛋！小洞！穿！”
儿子被她弄得满脸通红，汗水把头发都弄湿了。
妈妈就在那坐着指挥。因为声音大，成功吸引了其他几桌客人的注意力。
我们都忍不住投去目光，妈妈不但没有收敛，仿佛还挺享受被关注。甚至还沉浸在自己会教养的喜悦里。
“笨蛋！穿过去啊！怼，手底下那个小洞！”
“对对！好了！”
十分钟以后，孩子像钓鱼一样，终于等到鱼儿上钩，把袋子口系好了。妈妈用不屑的眼光松了一口气，却没有一句表扬和鼓励。
这个过程，自始至终妈妈都坐着，目光如刀，一动不动地盯着儿子教，并没有亲自示范。孩子也算悟性高，艰难地在她的指引下学会给塑料袋系口了。
这顿饭吃得惊心动魄，如鲠在喉。
我有几次冲过去的冲动，都忍住了。
我看其他桌的客人也边看边议论。
一个这样挑剔的妈妈，她经历了怎样的童年？她又把这种近乎于仇恨的挑剔给了儿子，这也太悲剧了。
我能想象出，等这孩子一旦长大，哪怕体力上跟妈妈对等后该怎样叛逆。还有一个结果，孩子习得性无助，一辈子学不会反抗。一辈子唯唯诺诺，任人摆布。也许，他的自尊丢失在某一天跟妈妈吃早茶的这个早晨。自信被打碎一地，小小的自我也碎了一地，他需要用一生的时间来捡拾，却不一定能拼凑完整。
妈妈起身，晃动肥胖的身体带儿子离开。我真想送她一句：你挑剔的样子，实在太丑了！
后记：还在江苏泰州。天气持续闷热，老天正在酝酿情绪迎接马上到来的梅雨季节。
因为雨水多，这里的草木格外葱郁。因为雨水多，空气湿润，身体也总是湿哒哒的。
我说，凡事不止一面。你在享受一方面的美好，肯定也得承受一些不为人知的苦楚。比如，这狗血的生活，比如这生活中的如棉时光。
管他呢！纵然一地鸡毛，也要打扫干净，找一片干净地方，种点花草。
我是林蕾，感谢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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