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泊客一席谈：七言律诗·始闻秋风·刘禹锡

《始闻秋风》   [中唐·刘禹锡·七律]

昔看黄菊与君别，今听玄蝉我却回。

五夜飕飗枕前觉，一年颜状镜中来。

马思边草拳毛动，雕眄青云睡眼开。

天地肃清堪四望，为君扶病上高台。

《始闻秋风》，这是一首咏怀诗。

公元836年秋天，诗人刘禹锡患了足疾，此后一直疾病缠身。此诗当作于这一段时间。

“昔看黄菊与君别，今听玄蝉我却回。”去年看菊花我和您告别，今年听到蝉叫我又返回。

君：即秋风对作者的称谓。玄蝉：即秋蝉，黑褐色。我：秋风自称。

去年在看菊花的时候“我”和“您“告别，今年在听蝉鸣叫的时节，“我”返回来了。

首联别出心裁。说别出心裁至少有两个原因：

一是此联的第二人称“君”实指诗人自己，而第一人称“我”却是指的秋风。

非但采用了拟人写法，称呼更别出心裁。

二是采用了借代的写法。“看黄菊”与“听玄蝉”虽然是动作之词，但诗人在此，却借代指了时节。也即去年秋天和今年秋天的时节。

“五夜飕飗枕前觉，一年颜状镜中来。”五更的风声飕飗枕上觉，一年的颜状变化镜中来。

五夜：一夜分为五个更次，此指五更，即3:00-5:00时分。飕(sōu)飗(liú)：风声。颜状：容貌。

五更天在枕前躺着休息的“我”觉察到了屋外飕飕的秋凉之风，“我”自己一年以来的病容变化都在镜中显现。

注意，颌联虽然没有直接出现“我”这样的第一人称，但实则诗人就是以第一人称来进行的身体状况的描写：本来，凌晨3:00-5:00是人最容易熟睡的时刻，但诗人此时已患足疾，很多时候只能在床上度过。而且，生病的人睡眠一般不是很好，很容易惊醒。此刻，诗人就被屋外的秋风飕飕叫声所惊醒。注意，呼应了诗题“始闻”。

诗人既然五更天“始闻秋风”，就再也睡不着了，便拿起了床前的镜子，看看自己一年来由健康而到现在的病态面容。

读到颌联，也许各位泊友都会有这样的感觉：说不定颈联开始，就是诗人的消沉意志体现了。

颌联对偶。

“马思边草拳毛动，雕眄青云睡眼开。”战马思念边草拳毛抖动，大雕顾盼青云睡眼睁开。

拳毛：攀曲的马毛。雕：猛禽。眄(miǎn)：斜视，一作“盼”。

骏马思念边塞的秋草，抖动拳曲的毛（欲驰骋沙场）；大雕睁开眼睛，顾盼着万里青云（欲搏击长空）。

本以为会是意志消沉的颈联，却一扫想象中的颓势。

诗人将自己比作骏马和大雕，虽然尚在衰老和病中，但却十分向往着驰骋沙场为国效力，搏击长空施展抱负。

泊客读到此颈联，不由拍案而起：壮哉！

颈联对偶。

“天地肃清堪四望，为君扶病上高台。”秋高气爽正好极目远望，我为您抱着病登上高台。

肃清：形容秋气清爽明净。扶病：带病。

（秋天时节，）天地之间秋高气爽明净正好极目远眺四方，“我”为秋风“您”抱病登上高台（放眼四方）。

尾联抒发了诗人就是患病也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豪情不减的壮志。

注意：尾联的主人翁是诗人自己。第二人称“君”不是如首联指的诗人自己，而是指的秋风。

这首诗是一首咏怀诗。这首诗赞颂了秋风秋色的魅力，表达了对秋天的喜爱，抒发了诗人即使在衰老和病中，也振奋昂扬的精神面貌和积极进取的豪情壮志。

《始闻秋风》是唐代著名诗人刘禹锡写的一首七言律诗。

这是一首平起押韵【平水韵：十灰】七言律诗。其中，“与”、“枕”按平仄规则应“平”，“前”应“仄”。

点击辑期图标，畅游古诗文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