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金豹原创散文丨打场
打场
文/徐金豹(山东)
每当六月的清风徐来,空气中就会弥漫着麦穗的清香,放眼那无边无际的麦田如同并肩的兄弟,整齐地耸立在金色的海洋,那连片的麦田,起伏在旷野田间,让人不由自主抚摸着丰收的喜悦。
在80年代,当时农村的经济条件不是太好,我们这些孩子没有什么玩具,更没有可口美味的零食,在当时烧麦穗就是我们小孩子最喜爱的零食了,而家里的大人都会在麦田里挑来最饱满最大头的麦穗,给家里的孩子烧麦穗吃。麦穗在炭火的烘烤下,就会散发出小麦的清香,满屋的麦香馋得孩子们直流口水,烘烤过后还不能接着吃,需要在簸箕里揉搓几下,这时丰满的麦粒,颗颗矜持着透着油油的光亮……那种扑面而回味的麦香让人久久地留恋,那种享誉农村的美食也只能在回忆寻找了。
站在这一望无际的金色麦田上,此时、让我的回忆想起农村里的打场(就是农村收麦的过程),在老百姓农忙收麦过程中也叫“抢麦” ,因为济南的六月,就如同娃娃的脸色一样。如果真的遇见天气突变,那可真是全家齐上阵,上到九十岁的老翁,下到刚会跑的娃娃,都会加入这场抢麦的战斗中来,有的拿洋锨(木制铲锨),也有的拿簸箕,还有的徒手加入抢麦中。
在当时我们村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场院,把地里收回来的小麦都会堆放在自家的场院里,有的把麦秆堆成大垛,又有的铺在场里厚厚一层。这时候我们小孩子就有活干了,大人们会把家里的老黄牛也派上了用场,给牛套上拉套,在拉套的后面拉上个碌碡(用石头人工制作的圆柱体,一头大点另一头小点)。我会提前折点柳条给自己编一个草帽戴,我怕炽热的太阳在中午会把我晒成一个黑娃,手拿一根柳条站在场院的中心位置,赶着牛儿不停地转圈压场,不出一个中午就会把所有的麦穗上的麦粒都碾压下来,这个过程就叫压场。在那时这种体验生活的孩子们,都是一样乐在其中。
压完场以后,就该大人们忙活起来了,他们会把没有粒的麦秸挑拣出来,打成一个又大又圆的麦秸垛,这样是为了方便存放也节省场院的空间,等到冬天我们农村人还要用它烧水做饭呢!捣蛋的我,我会在麦秸垛上掏个洞,和姐姐一起藏起来,为了偷懒也为了好玩。暖暖的麦秸洞里仿佛已经藏住了一家人的温暖亲情,浓浓的亲情流淌在时光的长河里,即使岁月蹉跎也不会褪色退温。
接下来就是扬场(用簸箕把麦粒抛到空中,用风的流动把掺杂在麦粒中的麦糠过滤出来)。扬场是个体力活也是技术含量最高的活,没有强有力的臂膀这活是没法干,所以这个重任就落在了父亲的身上,从早上扬到中午,又从中午扬到傍晚,累的父亲肩膀都肿了好几天,歇了许久才养过来。
剩下的事就是入仓了,用牛车把晒干晒脆的麦粒运到家里存入大缸(黑色的陶瓷缸),放上点蚰子药封存,这才算是打场真正结束了。看着勤劳背后的丰收,看着汗水后的付出与收获,全家人也流露出疲惫中的喜悦。
【作者简介】徐金豹(男),济南人,笔名:豹子,1987年出生。毕业于山东商贸学院,是一位奋斗在工作一线的工人,热爱传统文化,怀揣一颗感恩的心反哺家与社会,为传承华夏文化竭尽毕生芳华。当代诗词学会会员,中华诗海文悦会员,山东诗词学会会员,泉城诗社会员,青泉诗社会员,作品多次入选华夏诗歌展,老朋友文学刊物,济南回族诗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