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三）

      前几天晚上，爱人加班9：00才能回来。我又懒得动手做饭，就找了一个很僻静的地方去喝粥，吃点清淡的菜。

      这地方很清静，环境也很优雅。很适合我安静地坐在这里吃个安宁饭。

      一个人，没有必要坐包厢。还好，这里有临窗的格档间，是一排排的。过道少人，除了服务员偶尔走过。灯光比较柔和，恰和我的心意。

      我要的很简单，一个小米粥，两个清淡的绿菜。菜很快就上来了，我打算安静享用。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格档里传来一阵响动较大的声音，是一个女的在电话里嘶喊。这格档就在我背后面，紧紧相邻。声音在过道里来回盘旋，很响很刺耳。听得出来，这女的有点暴怒。

      大致内容，是她带的小孩儿，可能动了餐桌上的两个梨子。梨子这东西，现在简直算不上稀罕物了。不过可能是餐馆的一种摆设，大概来了客人就撤掉，或者就是让客人先吃着暂等。

      这女的可能因为女经理答复的不符合她的心意，在电话里不依不饶地呵斥：“好歹还是个经理呢，话都不会说。不就是两个梨子么，我明天带两筐子来砸在你这里。”

      听得出来，她愤怒至极，我都感觉就差要把手机摔地上了。

      这女的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懒得站起来看看，也觉得没必要劝解一下。——虽然突然被人打扰了清静，心里很是不爽快；但我还是强迫自己努力不受其干扰，继续吃菜喝粥。

      过道上两个四五岁的小孩儿在跑跳打闹，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学四五年级大小的女孩子，穿着牛仔夹克。他们几个在过道上旁若无人地奔跑，还把我斜对面的包厢门推开，把里面的灯一会儿打开一会儿关上。服务员在那里不停地跟他们的妈妈解释，“妈妈”理都不理，继续喋喋不休地高声呵斥着。

      隔了一会儿，她好像又把电话打到了老板那里，声音更大了，口气更强硬了：“我在这里办了卡，带人来吃个饭，你们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我不知道她能办多少钱的卡，那个口气好像就是几十万的额度一样，虽然没拍桌子，但气得鼓鼓的样子，我听都听得出来。我也不知道她带了哪样的朋友来吃饭。我在琢磨，跟这样的人出来吃个饭，是不是有点扫兴呢？

      我很好奇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是来吃饭还是跟人吵架。反正没事儿，我就在心里不停地想象勾画这个人的形象：三十多岁的年纪，打扮很精致，估计还拎着一个LV包包（极有可能是地摊上的赝品），描着很重的眉毛，打着很重的口红。——估计那张嘴吧，猛地看上去就像脸上裂了个血口子。

      不怕男人耍横，就怕女人撒泼。说实话，我对自己现在的抗干扰能力还真有点佩服，居然安之若素地全程坐在那里吃饭，连斜一下身子的动作都没有。

      不得不说，随这样的朋友出来吃饭的人，一定尴尬得恨不能打窗户跳出去。你看，这次邻座的偶遇都对我都是一种灾难。

      8：30我走的时候，那里已经不见人了，服务员们在安静地用餐。她们是什么时候走的，这里什么时候突然安静下来的，我居然一点儿没有注意到。大概，那个女的跟朋友来，就是撒了个野，饭都没吃就又走了吧？！

（作者简介:陈启,陕西西安人。乒乓球初级爱好者，写作初级爱好者。散文《吃麦饭》入编《2019年中考冲刺卷陕西语文专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