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毅​:鸭绿江里的一滴水珠

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家风连着国风。
丹东地处辽宁省东南部、鸭绿江与黄海交汇处,是万里长城最东端起点,祖国万里海疆最北端起点,是亚洲唯一同时拥有边境口岸、机场、高铁、河港、海港、高速公路的城市。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英雄之城丹东作为抗美援朝的最前线和中国人民志愿军最直接的后方补给基地,为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坐落于丹东的抗美援朝纪念馆,是全国、全军唯一全面反映抗美援朝历史的国家级重大战争纪念馆。
丹东依山、临江、面海,江、河、湖、海、泉、山、林、洞、岛、瀑应有尽有,是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城市之一,素有“北国江南”之美誉。

家乡的那山那水

文图 / 张峰毅
9月下旬,诸事不顺遂,因工作情绪少有的沉郁,又逢家中有事,便休假回乡探望父母。正是疫情防控期间,被“困”在家中。时令由夏入秋,所谓“自古逢秋悲寂寥”,秋色像狼群占领一切,人在悬崖上已站立不稳,只觉又送走了苦涩的一天,情绪上难免更加消极。
老家朋友建议:不如登高远望。于是索性起了个大早,不到9点便到了被誉为“万里长城第一山”的辽宁丹东凤凰山。
山,海拔八百余米,虽不高,却也是拔地而起,气势崔巍。山涧之间,宜人清爽,初秋阳光中的暖意,让林中氤氲出一种浓郁迷人的气息。踮起脚,摘一片还未发黄的叶子放在鼻尖轻嗅,树叶中依稀绽放出夏日热烈的余韵。
上山的路有两条,东边平缓、景色秀丽,西边险奇、雄伟壮观,小时候选择了前者,这一次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后者。山头,爬过一个又一个,路,越走越难,亦越走越险,后半程,少不得要手脚并用。如今方知,何为凤凰山之险。
行至“老牛背”,此地正如其名,突兀的山形似俯卧的老牛,脊背高高耸起,脚掌般宽窄的石阶两边便是明晃晃的峭壁,险峻异常。石阶陡直光滑,至最险处,石阶变成了仅容半足的石窝,攀爬之间耳边皆是前后游人的撕喊。“百步九折萦岩峦”,不过如是。
登顶“天涯”“海角”,故地重游,临高远眺,家乡美景尽收眼底,稻田连着玉米地,高高低低,一片金黄,看不到尽头,似乎要脱离人间而去。但我心里觉得它又像是蜷缩着,以我们卑微的努力,用小小的劳作反驳着命运。
心悄然回落,烦忧之事在这家乡美景的冲击下淡散。日落时分,哼着小调踏着夕阳下山,拾起旅人遗弃在路边的生活垃圾。乘兴而来尽兴而归,我也未曾料到,不过是登山,便让我一改连日之阴霾。闻着家乡那山的气息,我粗糙的生命得以柔软平滑,变得可以抚摸。
傍晚回到丹东市内,漫步在鸭绿江边,街道两边的霓虹灯变成光晕中最动人的一种,将白日的陡峭抹平,把涣散的合拢,召回流逝的一切。
靠近鸭绿江,江水静默不语中昭示一种深邃。滚滚滔滔的江水霎时让我的心掀起澎湃的波澜。天色虽晚,倚靠在游船的甲板上极目张望,天色虽晚,但沿岸风景仍清晰可见,以灰顶白墙为主的土胚房零零散散坐落在半山腰、山脚下。
临岸下船,俯身掬起一捧江水,一阵凉飕飕的感觉从手心袭来,突然想轻泯一口,却又碍于旁人眼光,双手张开,任其从指缝中逃走,回归江河的怀抱。
忽然间念起小学语文课本上鲁迅的那句话:“我躺着,听船底潺潺的水声,知道我在走我的路。”我也不过是人海中的一滴水珠,随着江河流淌,行至祖国各地,在流淌中磨砺、在奔腾中成长,但无论走到哪、无论遇到什么坎坷,我都是诞生在鸭绿江里的一滴水珠,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样子,家乡的怀抱里永远有我欢快流淌的一席之地,而我也在遥远的土地上走我的路。
离家至单位,于清晨推开窗户,左手山风阵阵,右手海浪轻抚,嗅着无花果飘逸而来的淡淡香气,远眺海鸥伴着浪花飞舞,原来烟台这个“第二故乡”早已抚平我不甘的意志。
何处无山、何处无水,做好自己的事情,无愧于人,心安何处不是家乡呢?0

这就是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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