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大六壬注意哪些问题 ?
六壬为玄学,非唯物亦非唯心,是心物二元的体系。所以研究六壬的方法,也应该从两方面进行研究。过分偏重于谈论灵感、心法则流于玄虚荒诞之境;过分偏重于它的客观规定性,则流于凝滞不通的板法。
六壬的“散”。
“散”字为学壬一病。它指六壬判断理路不明,递进不紧,思维紊乱,虚浮无力。常见于六壬学习的第二个阶段。
随着六壬学习的深入,概念理论增多,神智遂为知识所惑,心中似有万法,临阵并无真章。如老年妇人之絮语,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实则不知所言。术语满天飞,实则空而无力也。就像唱歌一样,用的是左嗓子,不是*前,就是*后,无一句打在点子上。有人在此阶段纠缠数年不能进步。
这两年单位上评模范,都采用打分制,看上去很科学。假如要评先进,便弄张表,上面业务成绩、思想道德、学历文凭、甲乙丙丁……若干项,评判者照表打分,然后总分累加,结果便出来了。初学六壬的也是这样,什么两贵不贵、德入天门、驿马逢空、乘轩铸印……等等,罗列一大摞,然后统计一下,好的因素五项,坏的因素三项,五多于三,大笔一挥,断事可成。直把个六壬判断弄成单位评模范,这就是“散”。
然“散”字一症,学壬者十有八九都有,只是程度不同。《六壬指南》的作者陈公献断的课,气势恢宏,局象紧密。而同是六壬大家的《六壬粹言》中的断例,风格婉约,局象便不如《六壬指南》中的紧密,相较之下,便散了些。
现代的一些六壬课例就更差了,花里胡哨,徒炫人耳目,外行看见,惊为神品,明眼人一看,形同呓语,长期受此熏染,有害无益。断课之法,紧密者可以开阔,如果沿着这种神吹海侃的作派,再要往回收,可就难了。这类占法,平常为人解占,滔滔不绝,颇有应验。一到关键时刻大事需要决断的时候,犹如窑头土坯,遇雨则圮。以圣人趋吉避凶之道,反成取辱之途。
这就是为什么过去的壬学大家初学推荐《六壬指南》的原因之一,《六壬指南》中的例子就象书法中的楷书一样,规矩分明。经过长时间浸润以后,学壬者的功力自然见长。然后参以其它壬书,活跃思路,则壬学易成。壬学的例子不能光看字面上的断语,实则后面是有东西的(经过的人可以看出来,没有经过的人看不出来),要不然怎么说“壬本道术”呢。要不为什么徐养浩研壬五十年,遍览壬书,说:“然判断简妙者,莫若陈公献等指南耳”,自有道理,只不过初学者视而不见。陈公献少而学,壮而行,挟六壬之技游于大江南北,名重于公卿之间,没有两把刷子,是混不出来的。
我一个同学当大夫,对我说,看病找大夫,不要听社会上的名气,要看医院的人病了找谁,就找那个大夫,道理很深刻。外行叫好一半好,内行叫好才算好。学壬廿年的程翔云评论陈公献说:“纵口而谈,悉本于理,及考其事,应如左券”,断课和事实就象复写的两联单据一样,你说厉害不厉害。
有个老师学六壬宗《六壬指南》,苦学若干年,有所成就,一日见其它壬书,长叹曰:“《指南》误我!”殊不知,正因为学《六壬指南》长年累月,得《指南》之理气,得慎独之功夫,才有今日之规模,只是欠开阔发挥而已。如若当年即以它书为蓝本,必有今日之成就?
学壬和吃饭一样,总要自己消化,营养身体才好。理论只是理论,例子只是案例。要把壬书上的东西打烂了嚼碎,细细品味后,咽到肚子里,吸收到身体中才能为我所用。初学容易照猫画虎,硬圈硬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断课不是有机的统一,不能一理融贯,只是课象的对照罗列,实则夹生米饭,这叫“夹生散”。更有一种,壬书一看便知,凭着自己灵感,妄谈禅定,在那里玩弄独头意识,以为得计,非但壬学没有精进,已处危境而不自知,这一类可以称做“玄虚散”。
如何在学壬当中避免这个“散”呢?做起来很难,与天赋和后天都有关系。从天赋来讲,有人天生虎视鹰扬,思想锐利,有人天生颟顸,唯唯诺诺,此乃造物所致,无可改变。可改变者,多读书,勤思考,多历事,善总结,能慎独,能平实。取象断课追求一个“理”字。临断时,不昧神明,非理勿视,非理勿取,非理勿断,用一根无形的“理”的绳索把课象串起来,纲举目张,长此以往,则“散”字可消。整个一本壬书,就是讲一个“理”字。六壬的道理,就是事物的道理,对事物的道理了然于胸,必然六壬也有个主见在里边。
在学习和讨论六壬的过程中,我们会发觉,那些有哲学头脑的,学习理工的,在某一方面有较深造诣的,有丰富社会阅历的,学习六壬后,断的课就相对清晰紧密。这说明,六壬的道理是和事物的道理相通的,这些人原来对事物已经有一定的感觉和认知,一经脱胎转换(这也是一个艰苦的过程),便派上了用场。
陈公献博览群书,旁及黄老,知晓军事,出仕任官,游历山川,见识自不与凡人同,不是一个普通的术士。《指南》删繁就简,实则意味深长。读之日久,有一种互相咬合,勾心斗角,刻卯对缝之感。
六壬判断如何作到整而不散,作到与事物的发展节奉共进退,是一个漫长的追求过程。以理运数,以数明理是六壬的核心所在,只要我们坚持讲个“理”字,必定会有所收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