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家谈艺丨书法“老辣”之我见（聂凤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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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聂凤翔

书法优劣，人们常把是否“老辣”作为评价标准。

什么叫“老辣”？愚以为“老辣”与否，不能只看外表，更要看实质。切不可把粗野、抽搐、拧巴视为“老辣”，不老装老、未老先衰是畸形，不能称作“老辣”。

“老”，是靠岁月经年累月打磨的，不是凭想当然“制造”的。万事万物都有一个从嫩到老的自然过渡过程，它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试想人假如从少年跨过青壮年直接进入老年，纵有老人的外表，但没有老人的思想、智慧，照样不能称其老。施过激素的西红柿，看起来红彤彤像是成熟了，味道却是酸涩的，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成熟。

书法的老辣，其内涵非常丰富。体现在用笔上，诸如力透纸背、入木三分；体现在结体上，诸如计白当黑、欹正相生；体现在章法上，诸如虚实相间、错落有致，等等，甚至里面还有一些只能意会、不好言传的东西，不宜从表面简单评判“老辣”与否。

事实上，历史上一些高水平的书法，并非外表都“老辣”。书圣王羲之的书法谁也不能说不“老辣”，但他的书法外表确是流美的。甚至在他晚年写就的《十七帖》仍旧线条流畅飘逸、妍美遒劲，其老是在骨子里，老得深沉、含蓄、内敛，是高深叵测的老，是瓜熟蒂落的大美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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