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悯不容易
不过,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并且作出合适的表情,也并不是件特别容易的事呢。
人的身体经常会背叛自己的情感。有人刚死了父亲,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儿,就笑了出来。更别提面对别人的痛苦了。
尼采对“同情”是大加挞伐的:“我们为何必须提防同情。——同情,就其实际造成痛苦而言——我们在这里关注的只是这一点——,乃是一种缺陷,正如沉溺于任何一种有害情绪都是一种缺陷一样。它增加了这个世界上的痛苦的数量,虽然由于同情,我们可能也会在这里或那里间接地减少或消除了一定数量的痛苦,但是这些从根本上说无足轻重的偶然后果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当做证明那本质上有害的同情的证据。这种同情只要完全主宰人类一天,人类就会像一株染病的植物一样迅速地枯萎下去。……假设一个人在一段时间内进行实验,每天到处搜寻同情别人的机会,让他的心灵看到周围所能看到的所有不幸,这个人最后肯定就会变成一个病态的和忧郁的人。”
但是无论如何,也要有个差不离的样子,面对别人的悲痛,至少是不能发笑的。
比同情更高的,基督教提倡宽恕,佛教则是慈悲,悲悯。对穷苦人,同情和悲悯他们还是比较容易做到的。
但是面对那些志得意满、炙手可热,利用手中的金钱和权力胡作非为的人,你能像菩萨一样悲悯他们吗?或是像基督那样呼唤,“上帝啊,原谅他们吧,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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