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推荐: 雨中的黄叶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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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黄叶树
文/齐路
院内那棵树,泛黄的叶子已经不住雨点的敲打和侵袭了。这是一场秋雨,随后的一阵风,使整个树身猛地打个寒颤,雨珠抖落下来,一片一片的黄叶也抖落下来,满地的金黄!
“一场秋雨一场寒”。隔窗的凄凉从视线中掠过,一种不情愿的东西涌堵心口,是对既往的留恋吗?是怀念那个刚从身边走过热气腾腾、绿树成荫的夏日吗?风中的雨滴连成了丝线,横着的,竖着的,时左时右,在空中舞动着自己的身段;雨中那棵黄叶树,青叶尚未褪尽,绿叶和黄叶同在身上打着旋扭,形成了对比,好似一种挣扎、一种抗争,极不情愿!谁想离开自己的母体,谁想让青春过早逝去,谁不怕母亲树干将要备受孤苦和煎熬呢?
窗外潇潇秋雨,吹打着黄叶纷落的树身,愰忽间让人产生了幻觉,那雨滴不像是打在叶子和树身上,倒像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溢出的纵横泪水。是啊,经历春夏,还将经受严冬,一次次的涅槃重生,眼前的这棵黄叶树已不现年少,应是位世事沧桑的风雨中人。此刻,心境与黄叶树同立在风雨中,彼此冷暖,衰飒悲凉。是非成败,人情冷暖,不堪回首的往事不经意间泛起,又从记忆中慢慢散发出去,漂泊在了雨里,风里,秋日里……风萧萧,雨沙沙,落叶沙沙,撩人愁肠,雨中的记忆不能不说是一种折磨!我想,唐代诗人司空曙定是有过这样的境遇,要不然怎能写出“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这样的绝句!
我在想,那棵雨中的黄叶树,树叶落尽后,会成为一棵真正意义上的枯树吗?他应该是有生命的!既便,树叶离开了母体,相互有太多太多的不情愿,但这都丝毫不会影响生命的价值和意义。飘落的黄叶,腐烂了渗进泥土,成为来年新枝新叶的丰富营养,生命以新的形式循环延续;孤零光秃的树身枝条,经过一个严冬的洗礼,除去满身的污疴,又以崭新的身姿吐出新绿,吐露着芳华。
这个时候,人们得到一种懵懂后的憬悟:落叶,其实就是树的过往季节,就是生命过往的尝试;落叶纷纷,看似不幸的结局,只会增加它的魅力!我又想,司空曙笔下那位灯下的白头人,也未必真的是风烛残年了!穿越漫长的人生隧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刻骨铭心,换来“老牛自知夕阳晚,不用扬鞭自奋蹄”的努力,这又未尝不是人生途中的另番美景!
推开窗子,遥望浩渺幽遂的天空,心平静成雨水汇聚的一池秋潭;风住了,雨停了,秋日里的黄叶树静静地守候在那里。
——现代诗歌文化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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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杨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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