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散文】城市的夜

       城 市 的 夜

 

                    文/徐杰

 

一个人行走在城市的夜，呼吸也是自由的，夜的一切对我来说成不了一种羁押。夜的天空是一枚大大的空镜，夜的城市也空旷出一种情调。如果有响动，便是道路上匆匆行驶的汽车，以及耳机萦绕的曲子。

 

从朋友的车上下来，转到中州路上，我欲徒步走回家，却心生几分忌讳，夜腾出白天拥挤的街道，变得稀空淡远，我一人踩街不尽相宜，可心里喜欢这么随意地走着，也惬意着。

 

一个人终于可以慢下来，读写城市的面貌是多么欢实的一件情事，而这意境又萌生出一种陌生感，证明我与这个城市形成的边缘距离，好久没仔细的打量过这座城市带给我的安稳。

 

广告牌上几个大字在深空里张扬、劲道着，在霓虹闪耀中异常醒目，它瞬间教会我一种认知，若知道某种物像的存在，就看那些大大小小惹眼的“招牌”，定会获得某种欲望的张力且深入骨髓。所需皆所欲，欲流于种种诱惑，譬如一家国服服饰店，成排旗袍庄重地展示那里，金银首饰橱窗里的钻戒，透心的亮彩……

 

 走走，停停，再继续往前走，为了看清某个标识牵扯的记忆，目光沉入空旷的夜下，居然注入无限温暖：原来是母亲常带我出入的“亚细亚”成了今日“大统集团”旗下的金马特。

 

 此刻，它沉寂于一场夜，也流通于一场夜，我与它纠缠的曾经意念，一圈圈的放大，再放大，最终看到少年的自己，青春的烙印，以及消失不见的母亲。

 

 停留，是为了印证曾经的熟悉，秋来寒暑，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风景坦阔，已不是旧年景。

 

行走中为寻所不见的影叠：中州影剧院不见了，水利局不知搬迁到哪里了；一个城市所赋予文化元素的地标，被耸天入云的高楼大厦替代，从而抹去一种记忆的延续。

 出租车是城市里的狂欢一族。他们鱼贯而行，又瞬间消失，犹如一个人身上流动的血液，哪怕沉睡，它依旧不会停下运行。喜欢这种欢畅的流动，更愿意敞开心扉接纳夜赐给我的良辰时景，可以随意的恣肆，纵欲，一身轻风地踩踏脚下的每一条道路。

 

行走到一家行政单位，我停了下来小歇，一辆出租车戛然而止停我面前，司机伸出脑袋问我“坐车吗？”

 

我并没急于回答他，而是摆摆手示意不坐时，出租车比鱼的速度还要快，转眼就不见了。

 

又有辆出租车停下，他们觉得我是一桩可以成交的生意。

 

谁知，我屡次让他们失望，我只是这个城市久违的一个“熟人”，我熟悉它给我的曾经，熟悉它的气息，熟悉它如同熟悉我的每一根神经串联的身体，我住在自己的身体里，也意味着我住在自己的城市里，那么亲切，意味深长，我所漫步城市的之夜。

 

《路灯下的小姑娘》，这首流行于八十年代的“洋曲子”，唤起一种尘封的美好，也尽极的给我一种撑起：城市路灯，会让一个城市永远的醒着。

 

夜，对于一个城市来说，不足遮掩，不予笼罩，不可沉浮，皆因路灯的彻夜恢宏光照，它让一座城光明，让一个灵魂光明，让夜也有一个不朽的光明。我认定路灯的光明，不是本身的光明，它一定和城市的林林总总产生一种共有的光明，正如我走的每一步，它扮演了我的安暖随从一样。

 

从光明的路灯中，抽取身心的那刻，并不抗拒乡野小村带给我的黑色填充：村与村、户与户之间铺满的黑，吓退的我就着煤油灯，依偎奶奶怀里，听她讲“鬼过桥”的故事，鬼不怕黑，它是走夜路的登徒子，我走不了黑路，只要煤油灯亮着，那鬼概不敢来，它怕“降命锁”的灯火。

 

与之乡村的黑相比，我喜欢城市里的灯火通明，阑珊处有人的欢实气息，出门不用提着马灯，更不用左顾右盼小心看是否有鬼出没，正如我今晚行走城市的夜间，心思决无“鬼影”这个吓煞人的词语。

 

走入另一条街，名曰：菜市街。它应是这座城市里最古老的一条街，若上溯到哪朝哪代，怕是久远了，还是说近点的好。

 

我十九岁那年，拍摄《南阳大会战》就在这条街上取的景，它很烟火，也很“范儿”，界定了“街”的双重意义。它是这座城的生命源，母亲带上我到这里买菜，买锅碗，买蒸馒头用的“酵母”，买扫帚，簸箕，箩筐之类的器具，母亲活给了这条街，这条街也融合了母亲的一生。

 

朋友家的“李记厨具”店在菜市街的显耀位置，生意一定好吧。

 

我这般默想，定是因他给予的一份美好。

 

记住一条街，记住一个人，记住一处风景，心无它念的记住它的一切，其实也是活着的另一种欢唱。

 

还有细细的弄堂不曾再走，它隐逸于我的目光中不肯散去，也不愿复回，留存于记忆深处，在深邃无边的夜里，多出一种空落惆怅，最后成了一个永远抹不掉的影痕。

 

再往前走，是我童年的欢乐谷。“童年”这个被量化的词，常常不择地方，不扣时间出现生命的长线中，我又常常拉着一根长线，左右于这苍茫的夜空，想说我来过或我已回不去的话在一念间，成了最温情的的表白，我知道， 它们早已不存在了，怕是拽一抹旧影，终落于一场颤颤的虚空里。

 

收住了脚步，抬头眺望天空一片星光灿烂，谁说这城市的夜只许流转，不许宁定？

 

生命源中，凸显的城市豪景总与乡野小村牵扯一种千丝万缕的关系，让我素淡有味的穿梭浏览于其中，饱尝城市之夜像落花有意，于流水无情的了悟中难以救赎……

徐杰：

  网名月上千风，笔名梦柯，1971年生于南阳，现为南阳市作协会员，兼擅多种文体创作，其小说、散文、诗歌等作品陆续刊发于《中国散文大系》、《星星诗刊》、《文艺百花园》、《世界汉语言文学》、《躬耕》、《青年新诗一千家》、《奔流》、《白河诗丛》、《天津诗人》等多家媒体刊物上发表，同时作品散见各大网站媒体。

谷亮：

  70后，自由职业者、主持人、教书匠、演员。无科班出身的光环，千禧之年与麦结缘，而立之年方幡然醒悟：此生应属于舞台，遂创立主持工作室。

为了传承主持和声音艺术，开始带成人学生，因成人学生时间无法满足教学的热忱，不惑之年起像带小徒弟一样带播音主持与表演班孩子，成立教书匠谷亮私塾。

【联系方式：13803773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