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东

     这个牛年春节,因为新冠疫情,响应政府“就地过年”的倡议,没回老家。而近期,国内疫情得到了有效控制,正好利用这个五·一小长假,回了趟老家,这也是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在五·一期间回家。与以往过年时回家不同,此时正值春末夏初,坐在车上,路两边满眼尽是绿色:近处,柳树枝条倒垂,杨絮随风飘舞,果园里的桃树、杏树已经挂满了果;远处,地里的小麦也已经吐穗开花,时不时能看到有人在田间忙着浇水施肥。
     虽说不是过年过节,但毕竟过年时没能回去,第二天下午我们姐弟几个一起去看望二姨、大舅和二舅。到了二姨家,二姨正斜倚在炕上闭目养神。见到我们进屋,她忙起身,除了动作慢一点,讲话时的思维、精神都还不错,和前年过年时见面的状态差不多。几位表兄弟听说我们来了,也都放下手里的活,回到二姨住的老房子,陪我们一起说话。到大舅家时,他正和几位邻居打牌,二舅也在。大舅几年前就已经不再种地了,但一直也没彻底闲下来,平时会用高粱杆扎些笤帚、炊杵,上午拿到集市上去卖,用他的话说,也不为挣多少钱,主要是给自己找点事做,下午多会和邻居打打牌。二舅原来一直是到各村出摊,给人剃头、剪头发,但这几年手有些抖,担心剃头时给人划伤,就不再出摊了,平时在家里摆弄摆弄花草,还养了几只鹦鹉。
     第三天的下午,聊天时听姐姐说起我的一位近三十年没见过面的小学同学。她当年也嫁在了同村,当时算是村里面家境比较富裕的,但这两年丈夫心脏不是太好,还要供三个孩子上学。她二哥前年因病去逝,母亲也于去年病逝,接二连三的打击,使得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不是太好。还有一位高中同学,毕业后也没见过几次,他大学毕业后曾在保定工作了几年,后来跳槽到了天津的一家企业,这次五·一放假也回家了,如今,头顶上的头发已基本掉得差不多了,人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老几岁。
     小长假最后一天的早晨回到大连,上午在家休息了半天,下午去剪头发。到了店里,看到前些年一直给自己剪头发的师傅时隔一年多又回到了店里,正好他有空,就找他剪了。洗头时,他说道,大哥,你的头发这两年少了很多啊!自己听了不由得苦笑,想起了姐姐说的那位高中同学,看来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只得答了一句,没办法,到了掉头发的年龄了吧,这是自然规律。晚上,大学时的班级团支部书记突然建了一个入学三十年聚会意向调查群,说是准备今年搞个同学聚会,征求征求大家的意见和想法。大学毕业十周年时,同学们回学校聚了一次,但人不是太全;二十周年则是由于各种原因没能聚成;这次改为“入学三十年聚会”,大概也是想着把聚会提前几年吧。
     下班后,回到自家楼下。当时风比较大,却看见四位老大爷还聚在一处避风的墙角打扑克,气氛非常热烈,争得面红耳赤;离他们不远,还有一位腿脚不太利索的老大爷正在风中散步。
     人生际遇各不相同,人们常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也许正是人生的一个缩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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