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安宁有约】北京《随兄走天涯·上篇》作者•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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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兄走天涯·上篇
文/远方
我的眼睛总是投向远方。
我的思想总是飘向天涯。
我欣慰,我的拙作有个好的名儿,诗集名曰《飘动的云》,散文集名曰《远山远水》,涂鸦笔名美之曰“远方”。
有人说我的文字很大气,我不过谦,我快乐宣言:谢谢,我追求的就是博大的远方天涯!此非浪语,有文集内外之《感受长城》《长江略笔》《航海杂记》《满眼风雷刘公岛》《在天涯海角》《翻越二郎山》《秋风萧瑟大渡河》《烟雨洞庭》《秋天读鲁迅》《永远的江姐》《延安行》《毛泽东的山》等等为证。
当我向远方走去并在远方行进着,当我向天涯飞去并在天涯盘桓着,我总是感到特别的亲切,我总是特别的感动——有一个坚强而豪迈的身影始终飘行在我的前方,引导我,召唤我,尽管我已经“而立”,已经“不惑”,已经“知天命”。这个前驱者,便是如父如母,如友如师的仕荣胞兄!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兄长学历没有我高,身板没有我健,人生没有我幸运,兄长于我却非常了得——是我投目天下,放目广远,历练人生,追求乾坤大美的启蒙者与楷模。
1949年,随着人民新中国的诞生,一个男婴呱呱坠地在一个搬运工人之家。这便是我的兄长。
建国之初,不,建国之后,新中国由于历史的种种原因,一直都非常落后。兄长便和许多孩子一样在贫穷中成长。但是,他是一个特别的孩子,他有着父亲的聪明与正直,他有着母亲的善良与健康,他更有着独特的作文天赋与人文资质,他勤奋好学,志存高远,他深得老师的喜欢,老师说:这孩子未来的前程很远大!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生直道穷。由于每天一边发奋上学,一边起早摸黑地当小小搬运工,兄长12岁那年突然一天喷吐鲜血,兄长得了“支气管扩张”!他休学,父母给他八方求医,家里什物当尽买光,未果,小小的他成了人们嫌弃的痨病鬼。那时,我已9岁,懂得了为胞兄难过和伤心,面对他遭受的种种歧视,有时我心如刀绞。兄长呢?他不流泪,他不再说话,他有骨气地远远离开学校,离开人们,他在寂寞的阳光里,在寂寞的冷风里时不时咯吐他的鲜血。
我心疼地陪他坐在家门口,我心疼地陪他坐在山坡坡上。他告诉我:“弟弟,我不会死的!”他的眼睛望着远方,表情像坚硬的岩石。我流着泪,我小小的心第一次受到震撼,我把我的眼睛也投向默默的远方、那有着天光亮亮的悲凉的远方。
1964年,中国大地产生了一个“新生事物”——国家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去农村,去边疆建设祖国。依旧咯血的胞兄,只读完小学四年级的胞兄,他不需要谁的一声动员,毅然地选择了远走他乡。他不是赌气,他不是逃避,他是理直气壮地选择了自己的飞翔。那天,目送他孤独远去的背影,我和父亲母亲都揣着一怀的担忧和难过,16岁的他能战胜病魔?能找到“新生”?那一天,我的思想第一次跟着他远行。
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社会内涵。1966年,中国爆发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也许是因为那遥远农村的青山绿水,因为青山绿水中的劳动锻炼,18岁的胞兄生命出现奇迹——不仅大病痊愈,而且出落成一个英武健壮的颇有号召力的“革命”青年。“大串连”,他去了北京,他背负天安门英气勃勃的照片令我好不羡慕,好不崇拜,从此我便梦见我也远走天下,也惊喜地扑向伟大的北京……
文化大革命中期,年仅20岁,各方面都非常杰出的胞兄,被结合成为荣县双古区政府领导班子的“常委”,分管全区的文教卫生等工作,成为人人夸赞的前途无量的“革命接班人”。可是,不久,胞兄却毅然转身弃“官”从军了,因为中国边防军和苏联边防军在珍宝岛发生了局部战斗,中苏战争似乎一触即发;胞兄随紧急之师悲壮地开赴到东北边境——“白城市”!人们大惑不解,认为很不值,我却异常兴奋,我的兄长是光荣的人们解放军战士,他是一匹千里之驹,驰骋于保卫祖国的疆场!胞兄将一颗“远大”的种子播在我心田,我的思想也扑楞楞地展翅远方。
岁月匆匆,大浪淘沙。艰难与奋进中,荣辱与得失中,高尚与低俗中……胞兄是一路的金子,闪烁着他生命平凡又伟大的光彩。你相信吗?一个小学未毕业的少年病患者——
后来,他才华横溢,赋诗填词;
后来,他研究政治、经济、马克思主义哲学,成了部队响当当的理论教员;
后来,他“当红”之际,急流勇退,在即将离开部队那天,被师首长发现,强行挽留,从一个班长越级提拔为一个副连长;
后来,他文武双全,调军教导大队做教官;
后来,他成为西南政法大学法律系的一名大学生;
后来,他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名法官;
后来,他成为司法系统一名出色的管教干部……
这粒“金子”令许多人费解。然而我不,我一路跟着他,我一路阅读着他,他那么自然而真实地一程程给我解说着国家、民族、青春与生命,于是,我眼前是蜿蜒长城、奔泻大江、天之涯海之角!
啊,苍茫世界,朗朗高天之下,胞兄的身影坚实地前行着,前行着。
啊,我随兄走天涯!
作者
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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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远方传媒原创首发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