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 | 曾海波:南瓜坦荡秋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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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曾海波
清晨,来到菜地里,碧绿的南瓜藤上还开着黄澄澄的南瓜花。这些花儿,是一种明亮耀眼、热烈奔放的金黄。四周都是的南瓜花的清香,它们就像密密匝匝心形叶片中伸出来的一支支小号,迎着升高的太阳,恣意吹奏。
一位老人挑着水桶走进菜地,挨个浇了个遍,又摘了一抱茄子、辣椒和空心菜。当他走到一大片南瓜藤蔓前,停下来,将一些爬到路口的瓜头轻轻牵回,顺手掐了一些南瓜花。
南瓜花有公母之分,掐来做菜的是公花,母花是不能摘的,它们有结小南瓜的任务。公花花冠裂开,先端长且尖,由一根细长的柄托举着,随时可以传粉。母花花柄粗壮,柄上托着流金的南瓜宝宝,宝宝头上顶着一朵金黄的母花,像是戴的皇冠。有时,这个小小的绿色宝宝会僵成浅黄色,那多半是因为授粉不好,已经停止生长。大人们说,那是气死的……小孩子半懂不懂,不知南瓜宝宝为何要“气死”呢?
南瓜是一种随性的植物,农户几乎家家都会在地头、坡边、篱旁、墙下种上几棵。松土,埋种,施上一点肥,浇上一些水,很少有人再去打理它。闲时给它两瓢清水,它便伸出长长的卷须,见什么爬什么,有的爬到瓜架或是矮墙长篱之上,有的借助树枝或竹竿,蹿上屋顶,可见其攀爬能力之强。
南瓜花黄黄的,喇叭样,花蕊金灿灿。南瓜花不算美,它花多果少,不结瓜的藤蔓格外水嫩,就像没生过娃的小媳妇,荏苒着时光。那瓜秧儿一路扯开了藤,开着花、结了瓜,瓜儿越来越大,有时不经意地恍然惊觉,怎么几个夜间就长大了呢?
经过雨水的洗涤,这些阔大的叶子,朝阳的一面,布满了许多凸起的掌纹和绿色的血管,片片相拥,密密匝匝,撑着五角形的花瓣,惬意地随风摆动,闪着丝绒一样的灿黄光泽,那是它们最嘹亮、最艳丽、最葳蕤的时候。
南瓜花开的夜晚,星空下流萤闪烁,暗夜的微风吹送阵阵花香。孩子们举着放有鲜嫩南瓜花瓣的玻璃瓶,追着闪闪的流萤喊叫:“油炸糕,油炒饭,萤火虫,吃晚饭……”萤火虫可口的美味佳肴是蜗牛,它并不吃鲜嫩的南瓜花。
青青的南瓜藤儿,在母亲的手里就是一道美食,她一条条地撕去藤蔓外面的皮,留下里面青嫩的芯,掐成段,配上红辣椒丝在锅中一炒,是一道清爽可口的小菜。
有时家中来客,又一时不及采摘新鲜的蔬菜,母亲会拎起墙角堆放的一只南瓜,剖开,切成丝,在大火上爆炒。那脆甜的味道,对于我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和味道。
南瓜的吃法很多,南瓜糊、南瓜粑、南瓜糯米饭等,南瓜糊的吃法有讲究。第一是选料,通常要留一个品相好的南瓜,表皮暗黄、磨盘形,放在藤上一直养着,经冬日暖阳,寒霜夜露,直至冬至才采下。去了皮后,黄澄澄的果肉渗出晶亮的汁液,再在热锅里放上少许水,将南瓜切成小块,入锅用大火煮开,用炆火慢熬,待到南瓜柔软如绵,化作一锅浓浓的甜汤,加入一些米粉,不停地搅拌,直至米粉和南瓜糊完全融为一体,就可出锅了。
南瓜糊和上一些面粉拌匀,再捏成一个个黄澄澄圆饼,用油炸着吃,就是“南瓜粑”。
天已晌午,秋蝉高歌,“秋老虎”开始发威,“一跃金花蔓蓠门,吮舐天露卧晨昏。南瓜坦荡秋风里,坦憨腹大笑容人。”南瓜还开着流金的南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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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作者 -
曾海波,男,汉族,湖北云梦人,孝感市作家协会会员,农学院林业系特产专业毕业,爱好写作,在《农村信息报》《劳动者报》《湖北日报》《甘肃日报》《楚天都市报》《南昌日报》《孝感日报》《蚌埠日报》《潮州日报》《防城港日报》《渭南日报》《孝感晚报》及《湖北审计》《旅游文化》《黄香故里》等报刊杂志发表散文、随笔、诗歌、小小说400多篇。2016年出版个人散文集《激活春天的按钮》。
第 一百八十六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