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西秦趁机崛起攻城略地，赫连勃勃归国暴虐依旧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296篇

义熙十三年（公元417年）二月，乞伏炽磐派安东将军乞伏木弈干进攻吐谷浑可汗树洛干，在尧杆川大败他的弟弟阿柴，俘虏五千多人。

树洛干退保白兰山，为此羞愤交加，大病不起，临死前对阿柴道：“我的儿子拾虔年纪尚小，如今把大事交给你。”

树洛干去世后，阿柴继位，自称骠骑将军、沙州刺史。

之后，阿柴逐渐兴兵并向外扩张，吞并吐谷浑周围的弱小部落，疆域数千里，成为秦州以西、凉州以南的一个强大国家。

十月，趁着后秦灭亡，乞伏炽磐派左丞相乞伏昙达等进攻后秦旧将姚艾。姚艾遣使西秦，愿为藩属，乞伏炽磐以姚艾为征东大将军、秦州牧。

义熙十四年（公元418年）十月，归降西秦仅一年的姚艾叛变，投降北凉，沮渠蒙逊出兵迎接。

姚艾的叔父姚隽对部众道：“秦王宽厚仁爱有雅量，我们可以安心留下来侍奉他，为什么要跟随沮渠蒙逊西迁呢？”

部众都以为然，联合起来驱逐姚艾，推举姚隽为首领，又归附了西秦。乞伏炽磐以姚隽为侍中、中书监，封陇西公，又以左丞相乞伏昙达为都督洮、罕以东诸军事、征东大将军、秦州牧，镇守南安。

十二月，乞伏炽磐东巡，将上邽的五千户迁徙至枹罕。

元熙元年（公元419年）四月，乞伏炽磐派征西将军乞伏孔子率领骑兵五千在弱水之南进攻吐谷浑酋长觅地，大破之，觅地率领部众六千人归降，被西秦委任为弱水护军。

九月，乞伏炽磐又派左卫将军乞伏匹达率军讨伐彭利和据守的漒川，大破之，彭利和单枪匹马逃奔仇池。

乞伏匹达俘虏了彭利和的妻子，将羌族豪民三千户强行迁徙到枹罕，漒川羌族三万多户百姓仍然像过去一样安居乐业。

十月，乞伏炽磐以尚书右仆射王松寿为益州刺史，镇守漒川。

永初元年（公元420年），沮渠蒙逊灭亡西凉，统一了凉州，和西秦不可避免的成为直接竞争对手。

九月，趁着沮渠蒙逊刚刚攻下酒泉，乞伏炽磐派振武将军王基等在胡园戍袭击沮渠蒙逊的部队，俘获两千余人而回，沮渠蒙逊暂时隐忍。

永初二年（公元421年）正月，乞伏炽磐又派征北将军乞伏木弈干和辅国将军乞伏元基攻打上邽，因遭遇连绵大雨，无功而返。

五月，阿柴派使臣向西秦投降，乞伏炽磐以阿柴为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安州牧、白兰王。

八月，沮渠蒙逊派右卫将军沮渠鄯善、建节将军沮渠苟生率军七千人攻打西秦，以报一年前之仇。

乞伏炽磐派征北将军乞伏木弈干等率领步骑五千抵抗，在五涧大败沮渠鄯善，生擒沮渠苟生，斩首两千人，班师告捷。

经过这两次接触，沮渠蒙逊意识到西秦是块硬骨头，不敢再对西秦发起挑战，乞伏炽磐则继续开疆拓土。

十二月，乞伏炽磐派征西将军乞伏孔子等率领骑兵两万人袭击匈奴部落酋长契汗秃真据守的罗川。

同月，沮渠蒙逊任命的晋昌太守唐契据郡叛变，沮渠蒙逊派世子沮渠政德讨伐叛军。

永初三年（公元422年）正月，乞伏孔子大破契汗秃真，俘获男女共两万人，牛羊五十余万头，契汗秃真仅率数千人向西逃走，另外一支匈奴部落酋长契汗树奚率领五千户投降了西秦。

四月，乞伏炽磐以折冲将军乞伏是辰为西胡校尉，并在汁罗兴筑列浑城对胡人加以镇抚。

当乞伏炽磐趁着后秦覆灭四处攻城略地时，赫连勃勃由于要防备北魏，又因为处于四战之地，没能继续扩大战果。

元熙元年（公元419年）正月，赫连勃勃派将领叱奴侯提率领步骑两万人进攻毛德祖据守的蒲阪，毛德祖无法抵抗，全军退回彭城。

二月，刘裕以毛德祖为荥阳太守，驻守虎牢。

在西秦、夏国和北魏的趁火打劫下，刘裕的北伐成果大部分被窃夺，一场北伐成了一场梦，成为刘裕心中最大的遗憾。

停留在长安时，赫连勃勃久闻隐士韦祖思大名，征召其前来相见。

来到长安时，韦祖思过于谦卑恐惧，赫连勃勃大怒道：“我把你当成国士来征召，你却把我当作异族。你当年不向姚兴叩头，今天为什么来拜见我？我活着的时候，你不把我当作帝王；我死后，你们这些人舞文弄墨，不知把我作贱到何种地步！”一怒之下，杀了韦祖思。

对于赫连勃勃此举，有些令人无语，却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道理，身为隐士，一定要有点傲骨和姿态，不然很难唬住人。

之后，夏国文武百官都请求迁都长安。赫连勃勃道：“朕岂不知长安是历代帝王之都，土地肥沃，地势险固。然而，晋人鞭长莫及，终究不会与我们为敌。魏国的风俗人情与我们大略相同，疆域相连，从统万到魏国边境只有一百余里，朕在长安，统万一定危险。朕若留在统万，魏军绝不敢渡过黄河西进。你们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文武百官连忙齐声道：“陛下深谋远虑，臣等望尘莫及。”于是，赫连勃勃在长安设置南台，以赫连璝领大将军、雍州牧、录南台尚书事。

赫连勃勃坚持不把都城迁到长安，体现了身为一国之主的担当，也足见他的战略眼光独到，但在治国理政上，他却是十足的暴君。

赫连勃勃生性骄躁暴虐，视百姓如草芥，常常登上城楼，旁边放置弓剑，每每心中不快，就亲自杀人泄愤。

群臣如有斜眼看他的，就会被挖去眼睛；如有胆敢随便发笑的，就用刀豁开他的嘴唇；有进言劝阻的，先割掉舌头，再斩下头颅。

在赫连勃勃的残暴统治下，夏国无人敢违背他的意志，国之存亡决定于他一身。

如果只看乞伏炽磐和赫连勃勃两人的表现和所处的位置，很容易觉得西秦的形势要好于夏国，但历史总是出人意料，难以常理忖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