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掌故】北大营沧桑
沈阳市北大营
北大营坐落在沈阳城北约5公里,东距东大营约10公里,西至南满铁路(今长大路)约300米,到柳条湖不足500米。据《盛京时报》记载,北大营是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徐世昌授东三省总督兼管将军事务时,购卖6户地主的12平方华里(长3里、宽4里)土地,于当年3月19日动工修建的,可驻扎20营兵力。北大营的营垣成正方形,每边长约3000米,四周有2米来高的土围子围护着;土围子上面,可以行人,每到夏季,蒿草丛生,像一道绿色的屏障。在土围子的两侧,挖有1米深、3米宽的壕沟,但终年干涸无水。土围子四周的中间,都有卡子门,设有岗哨;特别是南卡子门,有卫兵室,常有一排兵力守护,昼夜分班站岗、巡逻,门外还有两个岗亭。营垣里的中部,是个大操场,供驻军日常操练之用。在东、西、北三面,营房栉比鳞次,乃驻军之所。在大操场边缘和营房之间,有“马蹄形”的林荫路,两侧古木参天,枝繁叶茂。路面宽3米,可并行四路纵队。惟有南面因从卡子门到旅部指挥机关有大路直达,并筑有影壁墙,没有裁树。在营垣的南、北卡子门外,建有家属住宅区,各有一条小小的营市街,街上开有饭馆、杂货铺、理发店等,还有定期集市,有点热闹的乡镇气氛。
从北大营建成后,一直是驻兵重地,成了保卫沈阳的北面藩篱。在这里发生过许多重大事件。
清末,奉天新军第二混成协统领(即旅长)蓝天蔚便率部驻扎在这里。1911年11月9日,受辛亥革命影响,在革命党人策动下,蓝天蔚及部分官兵在北大营秘密开会,谋划率部起义,占领奉天,驱逐赵尔巽,宣布独立;但因泄密,被赵尔巽从洮南急调张作霖部予以镇压;当年11月14日,蓝天蔚便被褫夺兵权,驱逐出境。
1924年第二次直奉战争以后,郭松龄深感初级军官素质差,文化水平太低,便在这里成立了第三军官教育班(后改东三省陆军军官教育班),授以军事技术、外语及文化课程。从此,直到1928年秋,这里相继成了奉京军阀训练军官的基地。1929年10月10日,北大营举行过一次大规模的阅兵典札。除东北陆军独立第七旅的全体官兵参加外,还有骑兵、炮兵、工程兵、辎重兵、空军等兵种参加,由七旅旅长王以哲任总指挥官,张学良将军亲临检阅;陪同检阅的有吉林督军张作相、黑龙江督军万福麟及驻防在沈阳附近的旅以上军官、东北边防司令长官公署的高级幕僚等。这次阅兵规模之大、军容之整齐,为东北有史以来所罕见。沈阳市民们都在营垣外围观,人山人海,盛极一时。
“九・一八”事变前,北大营是东北王牌军王以哲旅的驻地。王以哲治军有方,军纪森严,素著盛名。1930年春,他召开连以上军官会议,在全旅推行“军工制”,以营为单位创办缝纫、织布、皮鞋、织袜、毛巾、牙粉等工厂,以连为单位种蔬菜等,自给有余,还供应市场,曾被誉为“移兵于工”、“移兵于农”的典范;尤其可贵的是各营、连经办人“怕吃枪子”,竟无贪污舞弊的,其军纪之严也可见一斑了。但推行“军工制”后,各级官兵滋生了“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和平情绪,敌情观念淡薄:对斗志不无影响。
日军掠夺沈阳北大营武器
1931年9月18日,日本关东军悍然发动了侵略东北的战争,北大营的官兵们毫无戒备,仓惶应战,加之上级严令不许抵抗,到9月19日凌晨,东北陆军独立第七旅便放弃了这块阵地,王以哲也带领随从副官和卫兵换上便衣,混杂在逃难人流中从小东门逃出城外,噙着泪水入关去了。
显赫一时的北大营,。从此在历史上留下了悲痛的一页。
作者:胡乔;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