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霸王别姬,涅槃重生化凤吧!

楚霸王,何必再别姬。

刚过去的这个年,日子过得很慢。慢到似乎连呼吸也变得沉重,犹如被扎了胎还艰难再撑着赶路的三轮车,或者干脆就是莽原里负重,又岂图走向远方的流浪者。“镇”,在古语里是重兵驻守之意,又是兵家必争的天险之地。湖北的武汉,就是处在这样一个咽喉的地方,北上南下,可西进又能东征。所以历来武汉人就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九头鸟”是比喻湖北佬的一种说法,大有被砍掉八个头,老子还有一个脑袋可活的霸气。

很长一段时间,北方人不大喜欢湖北人,可能是地域中都有个“北”字,所以性格里也有同样“刚烈、倔强”的部分,这或许也是主要矛盾之一。可你又不能用“匹夫之勇”来形容这种性格,可以用“生命中顽强”来比拟。历史上,自楚霸王的时代,楚人历经了许多沧桑,近代被日本人的炸弹几近抹平,特大的洪水围困过,甚至还经历了内核的“十年浩劫”,可是武汉人每次都能从废墟中再次站立起来,不悲不喜的重建家园,这或许就是湖北人九头鸟一般的刚烈性格。湖北籍的作家池莉,用一句话概括了武汉人的心声:热也好,冷也好,活着就好!她说的这句话,我明白是有另外一层深意:武汉,地处长江流域的中段,“北邻水,南靠山”的地理位置,使得这里的气候非常糟糕,夏日里的南风吹不进来,整个城市潮湿闷热,室内比室外还要热;冬季,凛冽的北风顺着汉水直灌入城,又没有集中供暖,所以经常是室内又比室外寒冷。于是,可以理解,在这种糟透了气候的折磨下,可想而知,就形成了当地人的韧性和暴烈的脾气。

武昌、汉阳、汉口,隔江而立,俗称“武汉三镇”,具是险要地段,当年侵华尚活着的日本鬼子兵,至今提起那段在武汉的战事险恶,还记忆犹新,为之变了脸色。可同样为楚人的湖南,相比要豁达的多。我在北京开公司的那段时间,接触了不少湖南湖北人,公司里也招骋过几个小伙子,当时的经营地在北京朝阳门附近,离外交部不过1000米的距离,我住在工体南门,不远处的工体西路就有一家湖北人开的老店《九头鸟饭店》,场面很大,每到饭口时,不提前预订根本没有位置,闲暇时,常和朋友去品味,印象中有两道菜“黄豆猪脚”和“红烧猪尾”,其他的记不住了,相比湖南菜“辣椒炒肉”式的湘菜,我更喜欢湖北的“鄂”式风格。据说这是个家族式的企业,没多久在三里屯附近又看到一家《九头凤湖北菜》,说是女老板的公公挖了个厨师长出来单挑的,没多久北京城又多了家《九头鹰湖北菜》,老板应该也是自家人里分裂出来的。那段时间,很多在北京的朋友都私底下谈论这件事,当然褒贬不一,更多的应该是遗憾,一个好好的家族企业,因利润分配不均,而自相残杀,也算是个因性格刚烈而导致失败的一个商业案例。

午后无聊,事实上现在的自己,已经算是全天候的无聊状态。半夜醒来坐在马桶上,也经常无意识的用手指叠出一架纸飞机,之后莫名的傻笑。新闻已经开始懒得看了,偶尔下楼也是一幅全身武装的熊样,颇多无奈。冬日暖阳下,透过迷离的光影,似乎又看到了空荡荡的武汉城,依稀坚挺的城墙和高耸的烟囱,依然淡定走出家门的三两行人,正慢节奏的走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城区,不以为然,不屑一顾,不肯低头。这或许就是我印象中一幅“硬骨头”的楚人形象吧,依如几千年前,相同地点的那个战国时期的楚人屈原,宁投江也不屈服。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如同一部时光穿梭机,在岁月的长河里闪映,哪里是什么“天佑武汉”,分明是坚强、倔犟的鄂人在断臂自救!没错,每一次浴火重生,都彰显出了楚人非比寻常的魅力。这次也一样,我似乎又看到了那只刚烈倔强的九头鸟,正振翅穿过迷雾,涅槃重生化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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