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泰州儿时回忆—那些消失的职业
随着社会的进步,很多职业已经消失,现在的年轻人听来就象是天方夜谭,甚至感到莫名其妙,不可思议,可那些事情确实是我们小时候所经历过的事情,偶然的情况下那些尘封的记忆还会展现出来,述说那久远的过去的事情。
小时候在邮局门口,有一位老者支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在桌上摆着一个墨水瓶,上面戳着一支沾水钢笔,放着几摞信纸,做着代写书信的生意。那时候好象文盲很多。男人在外谋生,女人要与其通信,只能花几角钱找到代写书信的摊子请人代写。我小时候喜欢看热闹,有时在代写书信的摊子旁边玩,听女人先絮絮叨叨地述说一番家里的琐事,诸如“你寄来的钱已经收到了。二小身体长高了,爸爸妈妈身体还好,你在外面要注意保重身体,天冷了,要加衣服。托张三给你捎去的衣服,你收到没?”等等家常话。代写书信的老者用半文言半白话的书面语言写好后,摇头晃脑地念诵一番,旁边的女人不断点头称是。老者把信念好后,用信封封好,写上收信人地址、姓名,寄信人地址、姓名,贴上邮票,收取几角钱,吩咐女人放入邮箱内寄出,一笔生意就做好了。
还有一个行当,就是卖自来水。那时不是自来水通到每户每家,而是通到路口,水笼头由一户人家看管。这一户人家就负责卖自来水。自来水是一块钱一大桶,大人花二分钱买两桶水,用一个扁担挑两桶水回家,倾倒在自家水缸内。需要用时,由自已用容器舀出来。我记得有时大人不在家,家里水用完了,我和姐姐花一分钱买一桶水,两个人用一根扁担抬一桶水回家,那桶水老沉老沉的,稚嫩的肩膀被压得生疼,很长时间都忘不了。有时忙起来了,买水的人需要排队等候卖水的人放水。卖水的人家就靠卖自来水积攒下来的一点微利来改善自己的生活。卖自来水的人家很多,分布在全市的各个路口,这样的生活在我小时候持续了好多年,直至上世纪八十年代。
我家巷口还有一家磕粉面的。所谓磕粉面,就是地面上挖一坑,坑内放一凹石。用一块长树桩,在池子的这一头扎一块大木头,作为冲击桩,人在另一边扶着木杆用脚踩长树桩的另一端,作杠杆运动,冲击池子里放置的米,直至米变成粉末。粉面当时就是这样来的。这家人家的生意很好,每天都忙个不停,这个工作也是重体力劳动,虽然有杠杆原理,一天干下来也很累。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这项工作被淘汰也是必然的。此外还有一个生意,就是茶水炉子,也就是买热开水的,现在大学里面还有。那时街上常见有茶水炉子,也就是有的人家用小锅炉烧热开水卖,几分钱一热水瓶水,有很多人家拎两热水瓶去灌水。那时根本没有电水壶的概念,纵使有也用不起。
到了八十年代,电话机出现了。那时除了个别人家家里有电话机外,绝大多数的老百姓家里是没有电话机的。许多小卖部装了电话机,要打电话交二毛钱,报上要找的人和单位,由邮局总机帮你转接到该单位的电话,由接到电话的人去喊你所要找的人来接电话。或者打到另一个小卖部的电话,由这个小卖部的人去喊接电话的人。家家开始装电话要到九十年后才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