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情敌的男人,妻子十字路口向左还是向右?

一年好景君须记,点击蓝字关注我

前情:父母的隐秘情史(上)

有人说,两种男人容易犯审美疲劳,一是美容师,一是妇科医生。很不幸,林小地算是一个,但他是一个例外,他眼里那一抹悲悯,让人忽视了他是一个男子,而只是一个医生。

他是妇幼保健院为数不多的男医生,他的理想是当医生,跟他爸爸一样做着救死扶伤的事情,他要当妇科医生却是在母亲病逝之后决定的,他如愿以偿。他母亲死于乳腺癌,那个哺育过他的地方,最后夺走了母亲。

而林小地报考了新闻系,她觉得做一个记者能够接近许多事情的真相。两个人报考志愿时各有各的心事,但都多多少少与母亲有关。

他们的大学紧临着,时常见面,她学校里的樱花开时,她会约他来看,坐在树下,任花落一身,有一回,他说渭城朝雨之后那棵长在的客舍旁边的柳也没她清新。她惊奇地看着他。他说这是他中学时想对她说的一句话,放在心里好多年。她问算不算抒情?他点头的同时,朝她坐近了一点,她挪了身子,他又朝她坐近了一点儿,她又挪自己,她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处在青春期的朱可可,被一些莫名的东西激荡着,一会儿想对林小地好,一会儿想不对他好,她想她家的两个女人爱上他家的两个男人,凭什么啊?

林小地好像不在意她的态度,一味儿地对她好,没有一点儿脾气,好像前世欠她的。

那阵子她不去他家,虽然她的母亲从广州回到了N城,她有理由去,但任母亲一天一个电话,她不肯去。

那段时间过后,她又安静了下来,主动和母亲见面,终于肯管林小地的爸爸叫叔叔。

她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个疑问,和母亲单独在一起时,她突然想问她和父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女之情,多是一本烂账,她母亲和父亲已经清算了,按说她没有必要去翻,但是她管不住自己那颗透视真相的心。那时她还没有追寻林小地母亲之死的潜在的真相,但是在不久的将来这件事将要进入她的视线。她甚至想,如果让他们在她的心事版倾诉,他们的心深处到底藏了什么,他们的心里有没有负罪?按下不提。

这次母亲没有推脱说要等她长大。

朱可可弄明白了,是母亲先爱上林叔叔的。对于他们相识的过程,母亲只是一句带过,说林叔叔是外婆的主治医生,在她照应外婆住院的那半年时间里,她和他认识了。父亲从母亲开始移情就明白,他什么也没有说,相反比以前更爱她了,他或许想让她迷途知返,或许给她留个好的念想。

结果是可笑的,那天她对他说,大意是,从此之后,将成为他的前妻,他竟然深情祝福她后半生无限幸福,又说如果可能到时候一定要请他喝上一杯喜酒。很有英国绅士风度。

父亲除了要求养育朱可可之外,没有任何要求。父亲看着母亲收拾东西,那些他熟悉的衣物装进箱子,突然跑到阳台上收回一件内衣,递给母亲说,拿着吧,我也用不上的。

父亲的态度让母亲松了一口气,但她还是哭了,这种漠然这种不在乎像刀一样逼近了她,她哭着说,夫妻十来年,难道没有一丝留恋?他说,留恋什么呢,绝情才能无挂无牵。一脸的笑。

母亲对父亲的笑脸耿耿于怀了很久,因为在当时她觉得她像一个物什,分明是她先提出离婚,但离开时,心里涌上的却是被丢弃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女人。她再婚之后的幸福,让她觉得他的态度并不是那么重要,也许女人都有点虚荣?

说到这里,母亲笑了,她也笑。

她想,当初母亲的哭,而当初父亲的笑,对于她已很遥远,她无法想像那种离去之后他们的心里是不是特别空?

可是他们当时都好像忽视了她的感受。好在,她现在明白了,父母除了是父母之外,他们一个男人,一个是女人,这是他们最根本的身份,所以他们要他们最想要的生活,做男人,或者女人。男欢女爱,恰如其分。

朱可可这个观点,得到林小地的热烈赞同。

林小地说他妈妈去世之前,告诉过他,不管将来谁做了他的继母,他都要学会感激,因为这个女人为他做任何一件事,洗一件衣服,做一次饭,都是额外的。

你妈妈真的这样说?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点头说是。

朱可可想她妈妈走时没有类似的忠告,也许是因为他妈妈跟他是永别,而她妈妈跟她只是离别,只是隔了两条街。

那时他们坐在一条石椅上,太阳从树的间隙把光与影映在朱可可的脸上,一片明,一片暗。林小地说是要捉住光影,手拂在她的脸上。某一刹那,她捉了他的手,让它捧了她的脸。那时她觉得爱是无形的,如同水,可捧在手里,立刻就有了。

一个迷人的开始,无数个迷人的过程,拥在怀里了,生了气,前面跑,后面追,再次拥在怀里,都说是,孤单了这么长,原来是欠着怀抱,原来是欠着暖,柔软。

朱可可带着林小地回家和父亲见面,从前也见面的,但这次她告诉父亲林小地新的身份。

父亲的眼里有鹰一般的光,盯着林小地,最后还是平和下来。父亲说,你小子如是欺负了我家可可,我保证杀了你。

林小地笑说,如是那样,何劳您动手,我自行了断。

两个男人都笑了,她看一眼父亲,看一眼林小地,也笑了。她最怕的局面没有出现,父亲并没有因为林小地是他的情敌的儿子而怒火冲天。

有一回朱可可问父亲有关情敌问题,父亲笑说,情敌?你爸从来没有情敌,我不战,哪有敌?她问没有情敌的男人,做他的妻子是不是一种悲哀?他想了很久,不说话,笑。

小昭说话了,有两种男人没有情敌,一是自私,一是自大。父亲依然笑而不答。小昭是父亲现任妻子。

林小地接过话说,我注定将会有很多情敌,这世上天鹅很少,癞蛤蟆却很多,跟我一样,他们都有着远大的理想啊。

一屋子人都笑了,此后朱可可和他独处时,叫他蛤蟆。他并不反对,只是意犹未尽地说想吃天鹅肉,做垂涎的样子。让她一阵捶打说,低级,低级啊。

有一夜朱可可梦见了林悦抽屉里那盒安全套。那是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她并没有丢,而是悄悄地放在自己的包里,结果让林小地看见了,林小地很生气,非要让她说明原因,她没有说是林悦的,什么话也不说,林小地很生气,打她的耳光,她咬紧嘴唇,她要保住这个秘密。后来,林小地疯狂地撕扯她的衣服,她感觉到了疼,血突然涌了出来,她听见血流得哗哗的,她的脸像一层白纸一样。林小地抱着她在街上狂奔,她一下想起来林小地是个医生,怎么不给她治治呢……

这时她醒了,出了一身汗,她立刻拔林小地的手机,通了,他好像一下就清醒了过来,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嘤嘤地哭,哭了一会儿,说刚刚做了梦,他竟然在梦里欺负了她。

林小地这才松了一口气,语气暧昧起来,她不接他的话茬,一定要他保证不再在梦里欺负她。他的保证倒也一本正经,保证之后还是忍不住笑,好像她深夜打电话,只是带些创意的调情。她坚决不同意,但她有口难辩,特别是他问她如何欺负她时。这样到挂电话时,竟也有了几分缠绵。

挂了电话,朱可可没了睡意,她再回想了那个梦,想起那盒避孕套。她想她不是窥视,只是无意之间和一种隐私狭路相逢。

林悦绝对不可能有外遇,她想,可如此隐私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抽屉里?她突然想起来了,那阵子林悦会在星期五下午朝火车站赶,她说过她是鹊桥相会的,印平从北京朝回赶,他们在N城和北京中间的一个城市相会,度过周末,然后,她会星期一清晨赶回N城,他回北京。

那个星期一早晨,她一脸倦容出现在办公室,大伙儿一把抢过她的包,因为她总会给她们带些吃的,可是那一次,她忽然抢了包,脸一下红扑扑的,她说有一个小东西得拿出来,大家问她是啥,她笑眯眯地说,小孩子就不要多问啦。

应该就是那回林悦放在抽屉里的。弄清了那东西的来路,朱可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是她喜欢的来路。

她想林悦和印平那么相爱,她不希望节外生枝。

还是一个黄昏,朱可可把林悦和印平的故事跟林小地讲了。林小地吃惊地看着她说,你是说印平吗,你确定就是那个作家吗?

她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什么,他的小说写得太棒了,没想到这么不幸。

林小地没有告诉她,这个作家前两天陪着一个女子到保健院做孕检。也许这也不能说明他不爱他死去的妻子。但是,在妻子林悦去世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里让一个女子怀孕的事实,肯定会让朱可可难过。

这是林小地不愿意看到的,他一直都希望朱可可简简单单的,就像一汪泉,可看到底的那种,他不要她的眼眸里有烟雾一般的探究和疑问。

就算是林小地不告诉她,朱可可在后来的一天也隐隐明白了。

一个电话打进来,是个女人,说不是来讲故事的,是来骂人的,没等朱可可问她骂谁,已经开骂了。说最恨的就是那些写字的王八蛋了,老婆死了,他非要写那么一篇文章发表,纪念是假,征婚是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自个整得痴情极了,说什么把老婆埋在祖坟里,好像那是待遇一样的,弄得别人眼泪一串一串地掉下来,有些小女子哪见过这等阵势,奋不顾身了,你们报纸要把好这个关哪,别给那不要脸的文人做免费的征婚广告。那女人劈里哗啦说完就挂了电话,弄得朱可可半头雾水。

不是一头雾水,只是半头,因为她想到了印平,但是她并没有去打听他的生活,林悦觉得他好,就是好,她不想求证什么。

她这样想,有些软弱的善良,是她自己愿意心存美好的。她怕她心中的佳偶,如同窗户上没有紧固的玻璃,风一吹碎了了一地,从那个窗户,她看到的不是美,而是罪。

每个人都有一个谜样的世界,那个世界是看不见的。跟她相关的人也是一个谜。那个谜与她息息相连。谜面并不明显,但她试图知道谜底。

父母离婚一年后的一天,朱可可放学回家,一个陌生的女人在厨房里,她白净的手正在洗菠菜,一白一青,很好看。她比母亲年轻多了。

父亲站在那里跟她说话,看起来他们的情绪相当饱满。

父亲说,这是小昭阿姨。小昭看着她,笑眯眯的说,可可?她面无表情,可小昭并没有收起笑容,接着她低下头继续洗菜,她这个样子很迷人,很风情,可她不想对她有一丝好感。

吃饭的时候小昭阿姨给她夹菜,她一句话也不说,将碗里的饭菜倒在垃圾桶里。父亲看着她,然后再看着小昭,父亲没有说话。她看着小昭,很奇怪她竟然不生气,笑意一直在脸上。小昭的样子让她生气,她决定恨她。

那时朱可可已经出落得像一颗白桦树了,已经有男孩儿偷偷地递纸条了,可当她决定恨小昭时,她却想不出来办法。不过,她也不担心,因为那时林小地已经足智多谋了,只要她问,他就会知无不言的。

下晚习,林小地送她回家。一人一辆单车,常常是并着肩骑,天晴也好,下雨也好,林小地都会陪着。

朱可可问他恨一个人该怎么做?他笑而不答。她喊他的名字说,如果他不肯帮,以后就不要再送她了。她说得理直气壮,像是他送她是她给他的荣幸一样。

她的脸上有了细细的汗珠,许是因为生气的原因,她的胸脯有了起伏,不紧不慢像鱼儿呼吸的嘴。林小地说,你恨谁?

她说,恨小昭,因为她喜欢她爸。林小地说,不要恨,就像他喜欢她妈妈一样。他说,她们正在成为我们一生最要紧的人。

她说什么也不依,一定要恨,并且要他想个办法。他想了很久说,那你叫她姐姐吧?

恨小昭就叫她姐姐?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管用,她还是决定试试。

她真的管小昭叫姐姐,小昭一点也不没生气。父亲也没生气。他们都笑眯眯的,像是让幸福给弄傻了,只会笑了。

就像她无法挽留母亲一样,她同样无法阻止小昭和父亲相爱,他们也要结婚了。婚礼,她没有参加,她要上课。

那天的课她没有听进去,只是想着如何让父亲和小昭不安宁。

她最后只想出一个办法,在一张白纸上写一句话:小昭是个狐狸精。下午一放学就朝家赶,趁着他们没有回来,贴在那扇贴了红双喜的房门上,像是一张大字报。

她想着他们回家看到这纸的样子,呵呵笑,笑过后还是哭了,妈妈走了,还有爸爸,现在这个小昭把爸爸占去了。

晚上放学回来,爸爸和小昭坐在客厅里,小昭起身给她冲了牛奶,她没喝,她的那张大字报还在。她突然说,爸爸,小昭姐姐,新婚快乐。语气平静,听起来也真诚。爸爸的脸色一沉,看来准备发火。可小昭的眼神让他叹一口气,同时摇了摇头。

她看见了,她很不高兴。她想父亲真是可怜啊,这个小狐狸一个眼神就让他闭了嘴。

朱可可在父亲的再婚的那天晚上突然怕黑了,突然做起噩梦了,突然夜半大声喊叫起来了。

这个想法从父亲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那就有了,像是灵感一样。在此之前,父亲的房门从来不关的,可是今天他关了。她隐约明白一些这个夜晚的意义,而她要做的,就是让他们不得安宁。

她用她从来没有听见的声音喊,爸爸!这个声音听上去惊恐万分。父亲答应得非常快,但人比声音慢了一步。她看着父亲衣冠不整的样子,有点想笑。

她说,一只老鼠!父亲找了半天也没找着老鼠。父亲说,可可,懂事啊。她乖乖地点头。可是过不了一会儿,她又喊起来。这次是他们都来了。她说怕黑,她要父亲陪着她,至少等她睡着了再走。小昭肯定明白她的心思,但小昭坚持让父亲陪着她。

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她想出了另外的办法,她对父亲说,我这样害得你们不能好好休息,这样吧,我睡在客厅里,你们睡在房里,我求你们别把门关上了好吗?父亲说,可可,你这是怎么了?可小昭莞尔一笑说,可可这个办法好,我们不关门就行了。

她在心里窃笑了,这个办法好?好啥呢?我在客厅就像给你们房子装了一个窃听器啊,小狐狸精。

他们的房子悄无声息,不久就有了鼾声,看他们装的!果然过了很久,父亲轻轻走在客厅来,看了她许久,确定她熟睡之后小偷一样走了。正在他关门的时候,她轻轻一声爸爸,那扇门再一次开了……

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也许朱可可的报复还要进行下去。她的初潮在一个夜晚光临了,她被血吓晕了,那个被叫做小狐狸精的女人把她抱在怀里,她的头靠在她的怀里,那里温暖而柔软,她告诉她这是正常的,她甚至还告诉她她当初的样子,她给她准备了卫生巾,她说这是专门给少女用的。

那晚,她和她之间一扇门突然打开了,有阳光洒进来。(追踪还在持续,直到去世母亲老病历的出现,身为医生的父亲到底做了什么?未完待续。)

本连载由“橙元素面膜店主 33”特约刊出

有个段子说

一个草莓不贴面膜

后来,变成荔枝

一个草莓贴面膜,贴

后来,变成了小蕃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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