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性和爱情——读渡边淳一《男人这东西》
关于性和爱情的关系,人类一直都比较纠结。究竟是性是爱情的基础,还是爱情才是性的基础,持有两种观点的人都有。男性在性和爱情中所持有的态度和扮演的角色如何,显然在两性关系中所引发的分歧更大。这不仅是个生理学的问题,也不仅是个性心理学的问题,更是个社会学的问题。
相比于上几代父母之间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现代人都市人的爱情快餐化现象愈发变得明显。无论是出于社会观念的进步,还是法律政策的宽松,原来捆绑在一起的性和爱情自从脱离关系后,在各自的路上铆足了劲一样狂奔,最后变得伤痕累累,制造出一大堆痴男怨女和其他的社会问题。
刚开始读完渡边纯一的《男人这东西》,觉得由一个作家,用学术的语言来讨论这么一个社会学的问题,虽然看完之后觉得它既有理性的假设,又有感性的把握,但总还是觉得有点不那么符合社会学的研究范式。当然,即便渡边本人也是学医出身。
渡边用了很长的篇幅梳理了男性的性发展史。从幼儿期到成熟期的整个时期都是男性的性生理从萌芽到成熟期,在这个时间段内,男性的性生理会逐渐变得成熟,但是性心理的主要特点还是“抑制”,但是这种抑制的程度和性生理的成熟程度是相反的,进入青春期以后,压抑程度会降至最低,后面而来的就是释放期,直到退休期,性的机能完全消失。在渡边的笔下,男人的婚姻观和爱情观,都是跟性的发育成熟度和与之伴随的性心理程度来决定的。
爱情、婚姻和性,彼此之间肯定是有必然的关系的,关键在于是哪一个在其中起着主导作用。如果单纯从性为主导去思考婚姻和性,所得到的结果必然是非常悲观的:男性作为用下半身思考的问题的生物,一切的出发点在于对性的追求和掌控,他们永远都在寻求新鲜感,男性们不断通过寻找新的女性,广泛传播自己的基因,以试图瓦解之前的压抑所造成的内疚感,证明其在生物世界里作为雄性动物的强大。
渡边的“绝对爱”理念,绝对是一个能够挑起众多女性对男性极度不满的概念。所谓绝对的爱,是说男女在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能够达到充分的、水乳交融般的结合。这样,被爱的双方彼此眼中只有对方,全身心地只爱恋一个人,不允许有丝毫的放荡行为,绝不惹花拈草。女性往往因为“绝对爱”而对爱情和婚姻抱有极高的期待,偏偏渡边从动物性的角度解释了男性恰恰不存对于“绝对爱”的幻念,从动物性的欲望本性出发,男性对婚姻和家庭往往会做出类似于出轨之类的伤害性行为。
现代人的观念的进步,对性和爱情、婚姻的看法不再如同上几辈人那么固执,不婚主义、未婚同居等等新的男女生活方式,原始的家庭和婚姻关系正在逐渐被重新解构,自然也带来了女性对男性在性和爱的认识上具有了很多新的观点。一直以来,女人都对男人抱有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当然也抱有某些固执的偏见。这个问题就像男人对女人的态度一样,作为不同性别的两种人当然不可能完全了解对方,但是用渡边的话来说,即便不可能完全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只要你迈出愿意理解的一步,就一定能够获得更多理解,并可以进而扩展你作为一个人的广度和深度。
渡边纯一是日本人,他看待男女问题多少也是从日本社会的现实来看的,究竟是否也适用于中国社会的现实情况,我们不得而知。毕竟中国人和日本人在对待性与爱的态度和看法上,从传统意识到现代意识观念的变化经历了完全不同的发展轨迹。再者,渡边虽然是学医出身,让他更为世人所熟知的还是他的情爱小说,而非严谨的学术研究,更非以数据统计作为基准的社会学研究。因而,对于他所理解的男性对于性与爱情和婚姻的观点,更多也会是来自于他长期写作中所形成的固有思维吧。
人终究还是区别于动物的,人类的情感包括婚姻,终究也是不能用原始的“动物欲”来解释,而是糅合了家庭关系、社会责任、人际关系等诸多因素的综合作用。在对待性和爱情、婚姻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己的生活自己做主,无论知己还是知彼,才能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