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鄱专栏 | 胡三尺:咏人物七律组诗

【赣鄱专栏】

主编:胡柏涛

执行主编:徐和生/宁宏翎/王智林/朱爱华/胡迎春/柳依依

特约摄影:汪填金

文:胡三尺 / 图: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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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赠程总》

映云虚节出风尘,

千载饶州有翠筠。

智可齐家多玉树,

情能许国一垂纶。

穷经致用心无伎,

明道亲仁德比程。

长忆当年寒立雪,

清茶香里教吾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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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报道组旧事念李部》

名满鄱阳三妹仂,

怀真抱朴一婆婆。

怜才吐哺春风暖,

援笔惊鸿正气多。

桃李成蹊焉丽语,

聃君出塞有金科。

朱桥引望青云外,

闲鹤东湖影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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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县委楼旧址感吟倪公》

蠡水东滨人似玉,

青春融熠照饶州。

安民化俗回天地,

改税迁村启歌讴。

铜钹翠微枝最秀,

鄱湖碧澈鹤长悠。

惟君最爱他乡客,

回首春风县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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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与友聚谈赞朱公》

朱公高义驱今古,

饶信浔阳上豫章。

巧借浙潮清俗脑,

高扬禹凿固金汤。

拍旋风雨银球疾,

笔走龙蛇墨韵长。

功就拂衣归市隐,

金针细度手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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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龙头山偶知为蒋兄故里以赠》

一代文宗风尚宏,

当年公子四人行。

两轮除弊闻德政,

十载摇旗见诚贞。

秀卧美人峰似睡,

澄环槠地水尤清。

遥望双港塔中影,

岂信东山早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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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忆尊公》

相与我公惟六载,

超尘骨相见清癯。

春风设帐传慈爱,

古道倾囊诵济扶。

兰桂齐芳庭院阔,

松篁独翠德操殊。

梦中置我九湾酒,

半盏才斟泪已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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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忆家父》

锄云荷月走尘沙,

碾转塔山且筑家。

扁担山中分直曲,

防空哨所辨箫笳。

雨中椿影凋夜幕,

帘外鹃啼到梦涯。

永忆位卑怀社稷,

晴川一曲满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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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赠肖老师》

铁门下放种瓜忙,

弃耜从儒戒尺扬。

神似迅翁藏正气,

才如维摩撰华章。

春风忽送千山翠,

沪上旋回一路香。

每忆师恩心激荡,

东流浩浩水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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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赠水发兄》

莲山直干万寻冠,

一色云天彭蠡澜。

教改扬名惊粤海,

职迁动地有金坛。

三希留墨高才见,

双鲤浮冰美誉刊。

驰骋深南征路阔,

锦袍绣带跃金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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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赠郑宪台》

灵山藏集照沙溪,

三绝才气仰若齐。

荣晋百优标姓字,

卧听一叶系蒸黎。

饶鄱每忆春风影,

干越难忘夜月堤。

仗剑宪台巡赣地,

澄清玉宇见云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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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过广丰呈胡贤弟》

西河踏浪入彭蠡,

桃溪筹谋乘凤骊。

起步鄱江嘉绩著,

放歌信水美名题。

帧帧丽景赖援笔,

袖袖清风不染泥。

最是瑚琏清庙器,

九重霄汉有丹梯

附:梦中置我九湾酒

——赏析胡三尺先生的一组人物律诗

诗评作者:乔大一

怀着兴奋的心情,拜读胡三尺先生关于人物的组诗十一首。读来顿觉云霞满纸,耳目为之一新。长期以来,格律诗在现代创作中的式微已是不争的事实。究其原因,不外乎许多诗人对格律诗的本质特征把握不准,一味追求外在语言的所谓技巧,而忽视其内在的精神探求、理性思索。故而读来很难直达人心,无法引起读者的共鸣。

胡三尺先生对古典诗歌尤其对老杜的诗有着很深的学习心得,多年来从事各种工作的丰富阅历,使之不仅有“读万卷书”的学问功底,更有“行万里路”的广博见识。尤为重要的是,在他漫长的学习工作生活中,从未放弃对理想价值的追求与人生意义的思考。三者结合,一经非凡才情的羽翼托举,自然能流而成为让人击节叹赏的优秀诗篇。

下面谨就这组诗十一首,做一点浅陋的解读,以就教于胡三尺先生及诗歌界同仁。不妥之处,还望得到指正。

先就每一首诗分述如下。

一《赠程总》

映云虚节出风尘,

千载饶州有翠筠。

一竿翠竹,格调孤高,迥异尘俗。开篇即以“映云虚节”、挺拔出尘的翠竹意象,衬托出程总编谦谦君子的品格,给人十分鲜明的印象。而点出“千载饶州”,妙处有二:一是从因果关系而言,之所以有如此翠竹,盖因有饶州千年文化之润泽;二是从逻辑思维而言,唯其有超尘拔俗之翠筠,方足以副饶州千年文化之厚重。就艺术表现形式来说,作者先以“映云”“虚节”“出尘”等意象叠加,做足铺垫,然后在“千年”“饶州”的辽远时间与广阔空间背景下,隆重推出“翠竹”这一描写对象,这就使描写对象显得分外醒目,非常富有艺术感染力。

智可齐家多玉树,

情能许国一垂纶。

接下来,诗从“智”“情”两个方面来进一步对翠竹所喻指的人物形象进行高度概括。我们知道,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家国情怀一直是无数仁人志士所追求的人生最高境界。《大学》说道:“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前联已就“翠筠”意象,描绘出了人物“虚节”的个人修养,本联承接上旨,先点明“智可齐家”。《世说新语·言语》: 谢太傅问诸子侄:“子弟亦何预人事,而正欲使其佳?”诸人莫有言者。车骑答曰:“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阶庭耳。”后世便以“玉树”称美佳子弟。如杜甫《题柏大兄弟山居屋壁》诗便有“叔父朱门贵,郎君玉树高”句。本诗拈出“多玉树”即培养子女的成功,对“齐家”之智予以旌扬,可谓举重若轻,一斑而窥全豹,一花而知天下春。而以“一垂纶”阐释“情能许国”,意味尤其深长。描写主人公不计名利,功成身退的潇洒情怀,人物形象呼之欲出,如在目前。

穷经致用心无伎,

明道亲仁德比程。

颈联作者宕开一笔,别开生面以典故来赞扬人物的超俗而不脱俗,出尘而不离尘的高尚思想境界。“心无伎”出自宋代与诗中人物同姓的二程氏故事:

两程夫子赴一士夫宴,有妓侑觞。伊川拂衣起,明道尽欢而罢。次日,伊川过明道斋中,愠犹未解。明道曰:“昨日座中有妓,吾心中却无伎。今日斋中无妓,汝心中却有伎。”伊川自谓不及。

程颢作为一代大儒,对中国政治思想和哲学思想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他不仅仅是一位理学家、思想家,还是精通治道的地方官员、实干家,心怀天下,政绩卓然,为后人广为称颂。

运用典故,是古诗词中常用的一种表现方法,其主要特点是借助一些历史人物、神话传说、寓言故事等来表达自己的某种愿望或情感。典故用得适当,可以收到很好的修辞效果。能显得既典雅风趣又含蓄有致,可以使语言更加精练、辞近旨远。此处运用的典故人物,与诗中所咏对象不仅姓氏相同,其事迹、品行亦高度相似,符合“用典须贴切”的基本要求,作者写诗,可谓深得其中三昧。

长忆当年寒立雪,

清茶香里教吾真。

尾联诗人以一幅极具温情的画面,深情回忆当年二人深厚的师生之情。茶香袅袅,诲语谆谆。廖廖几笔,轻松点染出长者之忠厚、学生之谦谦的动人场景,深刻表达诗人心中的景仰感佩之情。

纵观全诗,诗人或写人,或状物,或抒情,或用典,或实叙,或虚描,无不表达对所咏人物高洁品行的真诚向往。之所以如此,一方面固然源自所咏对象本身的人格魅力,另一方面更是因为诗人自身的气质与追求。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唯有志向相近,才能意气相投。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又岂止是一首赠与诗,更是一篇诠释新时期追求高尚、志同道合的友情颂。

二《忆报道组旧事念李部》

名满鄱阳三妹仂,

怀真抱朴一婆婆。

首联极具情趣地用了两个俚语:“妹仂”和“婆婆”。诗人在情感切至处,常“不避粗硬,不讳朴野”,将平凡的生活琐事或俚言俗语直接写入诗中。人们常称道杜甫诗歌的工整、细密,但杜甫同时不避拙句、俚语。张载在《岁寒堂诗话》卷上说:“世徒见子美诗多粗俗,不知粗俗语在诗中最难,非粗俗,乃高古之极也。”也就是说,粗俗语是诗歌返朴归真、重臻古典境界的必要条件之一。

当年名满鄱阳的三姐妹,今日 “怀真抱朴”的慈祥“婆婆”,可见诗所吟咏者始终保持善良品德和高尚情操。“妹仂”一词,充满活力的形象如在目前。“婆婆”一词,更显现其平易近人的长者风范。

怜才吐哺春风暖,

援笔惊鸿正气多。

颌联紧承首联,分两个方面具体刻画人物特点。先以“周公吐哺”的典故,来描写诗中主人公爱惜人才的美德。史载,周公尊重人才,为了接待贤士常常是洗一次头要多次握起头发,吃一顿饭多次吐出正在咀嚼的食物,生怕怠慢贤者。如此爱才惜才,怎么能不使人感受到如春风般的温暖呢。接着以“援笔惊鸿”四字,写出当年任职期间在主人公的努力下,所在宣传部门人才济济,才情勃发,稿件广为中央、省、市级报刊所采用的盛况。

桃李成蹊焉丽语,

聃君出塞有金科。

颈联接下来一转,从后来社会的评价和离职后的影响两个层面,既侧面烘托出她超人的品德与情怀,又写出了她巨大影响和典范作用。作者化用“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一成语,写出了所吟咏者的高风亮节以及人们对她的高度肯定。用老子李聃出关而留下《道德经》五千言的故事,来形容她人虽退休,而影响久远。不仅教子有方,子媳儿孙皆成大器,更兼所培养的后来者,亦如她一样,认真而刻苦地工作。古代写人物的诗,用典时常常利用与主人公同姓的历史名人,当然,同时更要贴合其本人的特征。作者显然深谙其中奥妙。两个典故的主人公都如主人公同姓李,而其事其义,皆极其相符。作诗须如此用典,方可算得妥帖。

朱桥引望青云外,

闲鹤东湖影映波。

此联以绚丽的语言,通过“青云”“闲鹤”“映波”等优美的意象,写出诗人对主人公潇洒襟怀的敬仰之情。诗人工作单位邻近朱家桥,而主人公生活在东湖之畔。故而常于朱桥,引颈遥望青云之外,想象东湖之畔,闲影如鹤,影映轻波。将抽象的情感,用生动的意象进行具体的描述,顿使诗意盎然,极大地增强了艺术感染力。

三《县委楼旧址感吟倪公》

蠡水东滨人似玉,

青春融熠照饶州。

玉以其温润而泽的属性历来被中国人所推崇。孔子说“君子比德于玉”,玉,成为崇高人格君子的象征。首联以玉来喻比诗中主人公,正是对主人公君子人格的高度推许。“青春”一词,点出了主人公年少而得大任的非同凡俗的经历。饶州为鄱阳之旧称,而下一“照”字,则描写出主人公在鄱阳任上的政绩,如日月之光,人所共沐。

安民化俗回天地,

改税迁村启歌讴。

第二联紧承上联“照饶州”而来,具体描写政绩之伟。整顿秩序,改革税制,移民建镇,如此巨大而艰难的工作,主人公所耗心血之巨不言而喻。而取得如此重大成就,则没有非凡的智慧和魄力,又怎么能够实现。

“回天地”“启歌讴”,对仗工稳,炼字精妙,真可谓“语意两工”。移风易俗,还社会安定,故曰“回”;呕心沥血,得百姓之心,故曰“启”。诗家语言,正须如此,方可称善。

铜钹翠微枝最秀,

鄱湖碧澈鹤长悠。

颈联转入景物描写。王国维《人间词话删稿》中说:“昔人论诗词,有景语、情语之别,不知一切景语,皆情语也。”景物描写,从来不会是单纯的写景,而抒情才是目的,写景只是手段。借景抒情,以景寓情,对景物的描写其实旨在表达情感。

在这里,诗人将广丰的铜钹山与鄱阳湖对举,以“翠微”“碧澈”两个极具鲜明色彩的词语,将山光水色的蕴藉表现得酣畅淋漓。“枝最秀”,既赞铜钹山树木之美,又借喻主人公在广丰工作被综合考评为全省第一。“鄱湖碧澈”则写主人公力行“退捕补偿”之策。其稳妥推进渔民转业,加大退捕渔民补偿和安置保障力度,遂使六百里鄱阳湖风平波靖,水碧草青。“鹤长悠”既写鄱阳湖因保护得力而显鹤鸟之闲,又喑喻主人公志行高洁,深入湖区,亲力亲为。走访千万渔户之间,殚思竭虑夜以继日地工作。景与意浑然一体,高度契合,确实是难得的“诗家之语”。

惟君最爱他乡客,

回首春风县委楼。

一结回到主人公与诗人自己的深情厚谊。诗人当时在鄱阳工作,身为他乡之客,而能得到做为领导的主人公深情关怀,心中的感激和爱戴自然是可想而知。更何况,主人公的为政之德,为官之清,为人之厚,对诗人人生的成长产生巨大的影响,又岂止是感佩二字所能概括。“回首”二字,正是诗人对关键时期受到启发的这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念念不忘,深萦内心的真实反映。

四《与友聚谈赞朱公》

朱公高义驱今古,

饶信浔阳上豫章。

“高义驱今古”三字,写出主人公光明磊落襟怀坦白的非凡,也写出了作者内心的无比敬仰。

此联最为令人叹赏的是一七字句而连用 “饶”“信”“浔阳”“豫章” 六字四个地名,却丝毫没有凝滞感,反而给人以一泻千里的畅快。细细品味,皆因一“上”字,如穿珠金线,既为四地之连结,复为一句之首脑。将主人公工作之历程,轻松拈出,举重若轻。更妙的是,一个“上”字,状主人公漫长征途的潇洒身影,惟妙惟肖。

巧借浙潮清俗脑,

高扬禹凿固金汤。

此联进一步写主人公为政的贡献。我们知道,思想是行动的先导,没有思想的大解放,就没有事业的大发展。解放思想是实事求是的前提,是认识自我认识他人进而认识一切的需要。主人公主政鄱阳之初,即展开“以钱塘江之水,洗鄱阳人之脑”的思想解放教育活动。这次教育活动冲破禁锢人们多年的思想禁区,解决了多年困扰鄱阳发展的改革难题。而治理洪水系列措施,更是极大改善了鄱阳发展的环境,启动了鄱阳发展的新模式。“禹凿” :《孟子.滕文公上》:“禹疏九河,沦济漯而注诸海,决汝汉,排淮泗而注之江,然后中国可得而食也。”相传大禹治水时,“凿山川,通河汉”,“凿龙门,辟伊阙”都是古代巨大的疏导江河的水利工程。后用为咏治山治水业绩之典。完全可以说,主人公鄱阳任职期间,从思想到行动都为鄱阳日后的高速发展奠定了基础。

从艺术上来讲,此联对仗力求工稳,造语不俗,典雅而又生动,形象且显气势。

拍旋风雨银球疾,

笔走龙蛇墨韵长。

谢安善弈,寇准好酒。历史上真正的政治家,从来都不是一味的面目古板,一本正经。他们也有极具情趣的另一面。诗人选取业余生活的两个侧面,向人展示了主人公可敬可亲的真情性。

乒乓球拍“旋风雨”,极具气势。身形之矫健,技艺之精湛,腾挪之迅捷,读来如若亲见。“笔走龙蛇”,则将主人公的书法艺术造诣之高,显现无余。此一联是写人,是写事,又是写情,是写理。好的诗句,总是言约意丰,咫尺生波。能让人于细微处获得深层的思考与阅读的快感。

功就拂衣归市隐,

金针细度手留香。

“功就拂衣”的典故出自《左传》。李白就不止一次将之运用在他那些不朽的诗篇中,如:“功成拂衣去,摇曳沧洲傍。”“功成拂衣去,归入武陵源。”“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等诗句,塑造了那些功成身退、襟抱潇洒的高尚人士。在这里,诗人同样以这个典故来表现主人公的退居生活和淡泊情怀。而“金针细度”,则是对主人公诲人不倦的长者之风高度颂扬。元好问《论诗》有“鸳鸯绣出从教看,莫把金针度与人”诗句,诗人反其意而用之。金针喻指高超的技艺,这里用来指主人公毫无保留地传授为人之道、为政之仁。表现了主人公提携后进,关爱来者的品德,妥贴切当,

五《过龙头山偶知为蒋兄故里以赠》

一代文宗风尚宏,

当年公子四人行。

本诗起句即便不同凡响,突兀奇绝。如风起北塞,滚滚而来。从地灵说起,点出人杰产生的必然。“一代文宗”,指宋文学大师洪迈,他选择归宿于双港龙吼山脉,遂使此地文气葱郁。唯有如此之山水,方能出如此之人物。随即郑重推出当年被人称为“四大公子”之一的主人公,顿使人眼睛为之一亮。如诗笔法,可为匠心独运,令人击节。

两轮除弊闻德政,

十载摇旗见诚贞。

本联承上而来。写主人公除弊为政之德,摇旗爱党之贞,辞约而意丰。“两轮”指主人公对当时存在的“吃空响”现象进行“核编清编”的措施,和对报刊杂志订阅任务过重现象的清理。“十载摇旗”指主人公在宣传部门工作十年,坚持为人民鼓与呼的工作作风。“两轮”对“十载”、“闻”对“见”,律法森严,对仗工整,可见诗人驾驭语言的能力十分轻熟。

秀卧美人峰似睡,

澄环槠地水尤清。

颌联诗人巧妙运倒装句法,尤见语言功底。上饶灵山被道家书列为“天下第三十三福地”。灵山共有七十二座山峰,因山脉连绵起伏犹如一位侧躺着入睡的江南美女而被世人赞誉为“睡美人”。历代名人王安石、辛弃疾、韩元吉等对灵山多有赞美。明朝宰相夏言盛赞灵山“九华五老虚揽结,不及灵山秀色多”, 当代诗人冯雪峰赞美灵山是“神奇的山,不屈的山,诱人的山”。槠溪河亦在上饶,此地山水舒清,风景绝异。林竹苍翠,曲径幽深,历来是栖息性灵,放飞自我的好去处。此联本应是“似睡卧美人峰秀”、“环槠地水尤清澄”,而一经巧妙运用倒装,将“秀”“澄”置于句首,顿觉奇峭生动,给灵山槠水增添了无边的灵动与清韵。

前已有述,一切景语皆情语。诗人选取上饶最具特色的两处山水进行描写,当然不会是纯粹地为写景而写景,很显然是为全诗的主旨服务。试尝分析,这一联其意有三。首先,以灵山之秀,槠水之澄,形容主人公温润如玉,清廉如冰的高雅形象。其次,暗喻主人公在上饶任职期间,跋山涉水,风尘仆仆的劬录辛勤。其三,两处皆为诗人与主人公曾经一起工作之所,留下了两人许多共同的足迹,是两人真诚友谊的见证。由此看来,此联写景,实是写人,是叙事,更是抒情。诗家语言,于此方为境界。

遥望双港塔中影,

岂信东山早隐名。

结联呼应首联,写对主人公的深深思念和真诚期待。双港塔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地标性建筑,是一郡水口之华表。作为双港人的主人公,也是双港人的骄傲,是双港优秀儿女的代表人物。“遥望”一词,可见忆念之深。“早隐”,指主人公正当仕场大有作为之际,却转入国企工作。而“岂信”二字,则表达了诗人对主人公不负满身才华,再展潇洒襟抱的厚望。

六《忆尊公》

相与我公惟六载,

超尘骨相见清癯。

诗写人物,从来难在写出其神。许多诗作,写人务求形似,疏于取舍,面面俱到。结果恰得其反,未得其神,堕而失真。此诗写人妙处,在于短短篇幅,摹情写貎,尽得其神。看他诗中首联,先述与公惟相与六载,其相识恨晚,相知恨短之情,跃然纸上。接着仅用七字,则公道貌高古,骨格清奇之态,尽收笔底。诗人略去其它,只于最能体现人物点之处落墨。“清癯”一词,岂唯写人之形体,更是状人之精神气质。首联之起,起得有情,起得有神,起得有味。

春风设帐传慈爱,

古道倾囊诵济扶。

尊公为教师,所以此联用了“设账”之典。设账,《后汉书·马融传》:“﹝融﹞常坐高堂,施绛纱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弟子以次相传,鲜有入其室者。”后以“设帐”指设馆授徒。而“设帐”前面缀以“春风”一词,则可见尊公作为教师,春风风人,和霭亲切。一个“传”字,意味深长。尊公将慈爱精神,言传身教,使千百桃李受益无穷。而这种慈爱,必又将通过千百桃李,传遍四方。薪火相传,正是中华仁爱传统千年不衰的原因。写尊公济危扶困的古道热肠。则用“倾囊”一词,极言其慷慨。尊公平凡中的伟大形象,巍然而立。

兰桂齐芳庭院阔,

松篁独翠德操殊。

兰桂齐芳,指子女俱成有用之材。大凡道德高尚的人,其对人的影响自然会大。尊公高德如斯,首先受到浸染的自然是平常伴随最多的家人,尤其是身边的子女。先生德操非凡,在茫茫尘世中,孤标高耸,如松篁之茂。子女们得近水之便,耳濡目染,攀慕效随,自然而然地养成了良好的品格与行为习惯。于是,成为栋梁之才当然是水到渠成。

这层曲折的意思,诗人仅用两联十四个字,表达得淋漓尽致,一贯地显示了其驾驭语言的本领。从对仗技巧来说,诗人以嗅觉“芳”与视觉“翠”相对,全方位地调动读者的感觉器官,以丰富的意象带领读者进入多维的审美境界。然而,这种独具匠心的经营却又显得了然无痕,无迹可寻。

梦中置我九湾酒,

半盏才斟泪已糊。

诗人以梦中之酒,梦中之盏,梦中之泪,写出了心中无限的真情,无限的缅怀。九湾酒,九与酒的谐音运用,读起来回环往复,极富节奏。一如诗人真情,滔滔不绝。同时,“才”字和“已”对举,写出的情感的强烈,读来让人不禁垂泪。

一首好的诗,必然围绕着情感而展开,无情感则不成诗。尤其是结尾,有情则百媚丛生,无情则形同白眼。本诗字里行间,无不含情。而结尾情真意切,故能感人至深。

七《忆家父》

锄云荷月走尘沙,

碾转塔山且筑家。

父爱与母爱一样,无疑是人类最伟大最珍贵的情感。父亲从男人的角度,给予子女坚强、自立、自强、自信、宽容,使子女能感觉到与母爱不同的爱。它更为内敛,更为含蓄。因为父爱是深沉的,所以人们常说父爱如山。

在首联,诗人对父亲早岁的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峥嵘历程做了深情地回顾。“锄云荷月”四字,写出了父亲餐风饮露、栉风沐雨的辛劳。一个“走”字,照应下文“碾转”一词,言尽父亲早岁漂泊颠沛的困苦。幸而“塔山且筑家”,终于在塔山暂时安定了下来。

表面看来,十四个字似乎波澜不惊。然而真挚的情感,却一如暗流,在平静的水面之下澎湃汹涌。

扁担山中分直曲,

防空哨所辨箫笳。

颌联,“扁担山中”“防空哨所”,诗人选择父亲一生劳作中最有代表性的两个地方来进行追忆。“分直曲”,如果心中没有准绳,则曲直没有标准。如果眼光不够犀利,则无法明辨是非。可见,父亲是一个正直而又睿智的人。同样,“辨萧茄”也显现了父亲的处事冷静与细密。防空哨所是一种拟战时的备战之地。如果没有如此的素质,很显然是无法胜任这一重要任务的。

用诗来描写人物,最难的就是能掌握以小见大,以点带面的写作技巧。诗的篇幅有限,如果巨细必俱,纤微皆举,必然无法承受,自然就会落入下乘。本诗的成功,就是因为选材的精心,取得了“窥一斑而知全豹”的效果。

雨中椿影凋夜幕,

帘外鹃啼到梦涯。

七律诗的“启承转合”,“转”为最要。此处之转,无限真情。夜幕椿影,父亲逝矣,悲思曷有穷极。一个“雨”字,浑不知天之雨耶,抑或是人之泪耶?此情此景,令人酸楚。物是人非,再难承欢膝下。一片哀情,唯随着啼血鹃声,寄于梦中。

此联以工整的对仗句式,悲凉的景物描写,将摧心的失怙之痛,刻骨的思父之情,裂石崩云般表现在读者眼前,让人神为之夺,不能自持。

永忆位卑怀社稷,

晴川一曲满蓼花。

塞万提斯说,父亲的德行是儿子最好的遗产。位卑而怀天下,父亲思想的高度,文化的自觉,品行的高尚与人格的魅力,毫无疑问对作者人生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晴川一曲”,是实景,也是因为有了父亲言传身教之后,心怀良知坦然而行的人生路途的象征。而红蓼的花语,是离别之情。诗经中说: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诗以“满蓼花”做结,岂止是表达那不尽的思念,更是表达父亲对自己永恒的泽润。

八《赠肖老师》

铁门下放种瓜忙,

弃耜从儒戒尺扬。

在那特定的历史时期,有那么一些知识青年,怀着满腔的火热激情,离开生于斯长于斯的城市,投身到偏远的农村。肖老师就是其中一员。

从城市生活到农村劳作,做为一个知识青年来说,所经历的磨炼可想而知。然而肖老师是乐观而积极的。诗中仅用一个“忙”字,则肖老师那风华正茂,乐观向上的精神风貌,就立体地呈现我们眼前。诗人炼字之精,于此可见一斑。

由于肖老师的优良表现,又被任为乡村教师。诗人又同样仅用一 “扬”字,将肖老师在教师的岗位上那段意气风发,豪迈奔放表现无遗。首联十四字,说地点,说事因,说事迹,说过程,说行为,说神态,说精神。内容极丰而语言极简,不得不佩服作者语言运用的高度概括能力。

神似迅翁藏正气,

才如维摩撰华章。

“迅翁”“维摩”,作者用了鲁迅与萧统两个前贤来描写肖老师的思想深度与才华高度,给人以鲜明的印象。鲁迅与萧统,一个是文笔犀利、思想深刻,极富批判精神的“新文学”奠基人。一个是梁代文学家。少时即有才气,且深具同情心,编有为现存最早的诗文总集《文选》。用风格不同,个性迥异的两个人物来比拟肖老师一个人,避免了以往很多文学作品人物塑造中个性的单一和刻板,非常准确而贴切地表现出了人物性格的丰富性和多样性。这种对立而又统一的刻画,完全得力于作者对生活的细致观察和深刻思考。

春风忽送千山翠,

沪上旋回一路香。

又是一副极美画面而极富内涵的有着非常艺术感染力的律联。“春风忽送千山翠”,一方面,春风送翠,喻指肖老师教书育人的恩泽,遂使桃李遍及天下。另一方面,“春风”又喻指改革开放、拨乱反正的历史机遇,使得全国大地重新振起,回暖复苏。

同样“沪上旋回一路香”也有着多重意旨。一方面,是写政策落实之后,肖老师夫妇入沪心情。俯仰无愧,青春无悔。努力过,付出过,故而轻松,故能“一路香”;另一方面,正如古句“龙归晚洞云犹湿,麝过春山草木香”,肖老师人虽然离开了石门街农村,但他对农村尤其是对他的学生影响是久远的。他的事迹,他的德泽,他的恩情,让人们长久感铭。

每忆师恩心激荡,

东流浩浩水遥长。

结写感恩之情。诗重形象思维。形象思维是运用客观事物的形象进行联想、想象乃至幻想的过程。它反映的是事物外部特征,给人以美感。刘勰《文心雕龙.物色》中说:流连万象之际,沉吟视听之区;写气图貌,既随物以宛转;属采附声,亦写心而徘徊。优秀的作品应该是情意美、形象美,并且情与景、意与境交融在一起,产生强烈的艺术感染力。本联以浩浩东流之水,既写师恩博大,兼写忆思之长,形象鲜明,表现生动,深有余味。形象思维,不只是个单纯的技巧问题,而是包括知识学问、生活功底、思想情操等多种因素形成的艺术修养。很明显,作者在这几个方面,都有过人之处。

九《赠水发兄》

莲山直干万寻冠,

一色云天彭蠡澜。

一起先声夺人,万寻莲山,无边彭蠡,挟风雷之势奔来眼底。“莲山直干”,既指主人公出生之地,又喻主人公风标高绝。彭蠡湖“一色云天”,既写出主人公在鄱阳曾经的工作成绩,又写出主人公如春水般仁爱精神。而这些,纯以景物描写拈出,给人以强烈的直观感受,堪称奇妙。

教改扬名惊粤海,

职迁动地有金坛。

金坛,主人公家乡有水库名金坛。这里暗喻主人公一片初心,又如字面指非凡的成就。

主人公是全国闻名的教育家,他创导的“新素质教育”的主渠道依然在课堂的观点,推出的“基本式+变式”的“课堂革命”,打造以学生为中心、以学习为主线、以学情为依据、以习得为重点、以思维发展为目的的课堂模式,成为教育之典范。尤其值得提出 的是,主人公从市教育局被直接“挖”到担任区教育局长,在深圳历史上实属罕见。这体现了主人公本人的专业素养和能力。事实上,主人公的到任,使当地教育突破了发展瓶颈,打造出“精品教育”,罗湖教育实现了弯道超车,再次焕发光彩。

三希留墨高才见,

双鲤浮冰美誉刊。

这一联,作者先用“三希堂”墨宝喻意,写主人公在教育理论、教学实践和管理德行上大有建树,被评为全国百名优秀校长,犹如高中金榜。继而化用“王祥卧冰”的典故,写主人公的孝行。孝道作为儒家伦理思想的核心,作为千百年来中国社会维系家庭关系的道德准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百善孝为先”“孝为德之本”这些格言几乎是每一个中国人都耳熟能详。作者用与主人公同姓的名人典故,来写主人公孝行,是非常妥当的。

驰骋深南征路阔,

锦袍绣带跃金鞍。

尾联曲终奏雅。作者以一幅锦袍金鞍跃马驰骋的雄健画面,极生动地表现出主人公潇洒风度与豪迈气概,其乐观的情绪和必胜的信念跃然纸上。此联是本诗最为精彩之笔。“驰骋深南”,笔势飞动。写出主人公一路漫越雄关、所向披靡之迅疾。“锦袍绣带”,凝练概括。衣如其人,写出主人公怀瑾握瑜,胸有锦绣,气势非凡。而用一“跃”字,尽见扬鞭催马之态,再上层楼之势。真是成竹在胸、智珠在手,指挥若定,挥洒自如。读之使人荡气回肠,精神一振。

十《赠郑宪台》

灵山藏集照沙溪,

三绝才气仰若齐。

诗一开头,连用与主人公同姓的两个历史名人典故,来描述主人公的不同方面。读来却没有半点堆砌之感,只觉笔力劲健,如走马注坡,略无挂碍。

郑以伟,字子器,号方水,与主人公同为上饶沙溪镇人。万历二十九年进士,明代名臣。著有《灵山藏集》。为官三十九年,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廉洁奉公,为后人景仰。

郑虔,字趋庭,又作“若齐”,唐代文学家、书法家、画家。郑虔政治敏锐,卓识不凡,在军事、医学和博物等方面都有开拓,且素养卓然,诗、书、画被唐玄宗称为“郑虔三绝”。

“照”“仰”二字,下得警策。“照”是自上而下,写主人公仁德之辉如郑以伟,春熙融融。“仰”是自下而上,写主人公之才气如郑若齐,高山巍巍。

荣晋百优标姓字,

卧听一叶系蒸黎。

次联先写主人公为政,得获“全国百优”之殊荣。既然得全国百优,则其公正廉能的操行可想而知。有此一而足矣,故而不必分别详叙。不然反而显得臃肿拖沓,艺术性会大打折扣。接着化用郑板桥的诗意,郑燮 《墨竹图题诗》:“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这里,写主人公关心百姓爱民亲民的情怀。为人民服务应该是为官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是一个官员根本的人生价值观。作者化用郑燮诗句,写出主人公不忘为官责任,关心民间疾苦的情操。人民利益无小事,所谓利民之事,丝发必兴。厉民之事,毫末必去。于此短短七个字中,显露无遗。

饶鄱每忆春风影,

干越难忘夜月堤。

此联极富温情和美感,刻画出与主人公之间的情谊,同时也暗写主人公为人的真诚与以往的工作成绩。“饶鄱”“干越”,是诗人追随主人公曾经工作的地方。“春风影”,既写与主人公交往,如沐春风,不觉沉醉。也写主人公工作作风,仁爱亲切,平易近人。“夜月堤”,既写两人之间月夜同行,肝胆相照。也写主人公筑堤治水、护堤治乱,政绩斐然。而“每忆”“难忘”,则写出了诗人以及饶鄱干越的人民对主人公的真诚仰望与深切感念。

仗剑宪台巡赣地,

澄清玉宇见云霓。

尾联,诗人再次运用典故,写出主人公“仗剑”巡赣的严格与辛劳。“宪台”即御史台,中国古代监察官署名称。主人公调任省纪检监察官员,故为此称。“澄清玉宇” 写主人公履职尽责,达到工作预期。“见云霓”,写主人公与同仁起共同努力所开创的崭新局面。

此诗连用古人之典,抒自己之情。真所谓“以古人之规矩,开自己之生面。”用典纯熟自然,恰到好处。如果没有很高的艺术造诣,是难以做到这一点的。

十一《过广丰呈胡贤弟》

西河踏浪入彭蠡,

桃溪筹谋乘凤骊。

此诗起句,轻松自然,很见情性。“踏浪”一词,写尽主人公之入鄱时期那曾经的一路如歌岁月。诗中人物的形象青春阳光,积极进取,乘风破浪,胸怀理想,给人以深刻而鲜明的印象。

“筹谋”“乘凤骊”,借用当地关于朱洪武大战鄱阳湖时,夜乘宝马,驰骋在桥头与桃溪渡之间筹谋战事之传说,写出主人公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的大将风度。首联下来,诗者不禁对后续的描写充满着期待。

起步鄱江嘉绩著,

放歌信水美名题。

鄱江信水,主人公先后任职的地方。主人公工作轨迹,从鄱阳到余干,从横峰到信州,再到广丰。试看他起步即非同凡响,卓有嘉绩。主人公能力与魅力,令人钦佩。“放歌”一词,紧承上文“踏浪”而来,遥相呼应。慷慨潇洒人物形象,顿时立体呈现。

帧帧丽景赖援笔,

袖袖清风不染泥。

上句写人物之贡献。“帧帧丽景”,如此众多的美好,幸赖主人公的筹划、实施。“援笔”一词,力能扛鼎。下得好,下得奇。写出了主人公的大格局,大手笔。而一个“赖”字,既写出主人的辛勤和治水理山、创造美好的贡献,又写出了人们对主人公政绩的肯定和感激之情。

下句写主人公为政清廉的高洁志行。两句对仗,非常工稳。“帧帧”对“袖袖”,巾字旁对衣字旁,极妙。“丽景”对“清风”亦为工对。“援笔”与“染泥”,成巧妙借对。因“泥”有另一义项印泥之泥,与笔字同为书彖用品,故对亦工。而“帧帧丽景”为实写,“袖袖清风”为虚写,以实对虚。充分体现作者构思之奇,遣辞之精。

最是瑚琏清庙器,

九重霄汉有丹梯

瑚琏,古代祭祀时盛黍稷的尊贵器皿,夏朝叫“瑚”殷朝叫“琏”。比喻人特别有才能,可以担当大任。出自《论语·公冶长》: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也。”

诗人对主人公欣赏钦佩,既深深赞许,复惺惺相惜。且瑚与主人公姓胡谐音,故以“瑚琏”之器誉之。其中固然有诗人的感情因素,但也因为主人公确实有超人之智,过人之能,骄人之绩。这个比方,是真情的流露,是真心的推许。因而,下一句也就顺理成章。“九重霄汉有丹梯”,是对朋友的祝福,是对才士的敬仰,是对知己的鼓励,是对末来的期望。

结语

纵观十一首诗,分别描绘了不同人物的群象。其中有男人,有女士;有领导,有同事;有亲人,有朋友;有父亲,有老师;有长者,有壮年。社会角色不同,人物性格迥异。然而在作者笔下,无不形象鲜明,内涵丰富,个性突出。作者的思想深度、文学功底、艺术才情、语言天赋,都有着突出表现。

思想内容方面,作者所写人物都有一个共性。即无不真诚坦荡,富有人格魅力。他们在不同的领域,不同地域,都堪称表率。从他们身上,我们看到了人性的光辉,看到了平凡中的伟大,看到了理想的力量。这些人物的形象,给予读者审美的同时,也注入一股清新之气。让人向善,让人省思,让人奋勇。

艺术特色方面,作者善于运用典故,来表达主题。善于截取生活中的一个典型画面,来表现人物特色。善于通过侧面描写,寓情于景,借景抒情,情景交融,来抒发真实情感。

语言特色方面,作者对语言有着很强的表达能力和娴熟的驾驭能力。尤其是对仗,在力求工稳妥帖的同时,又不失灵动与自然。

总之,这组人物格律诗,算得上是艺术中的精品,值得品味,值得借鉴,值得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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