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垂死的杜聿明问郭汝瑰: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共产党?

台湾媒体在说起郭汝瑰此人的时候,送了这位“红色特工”一句诗:“一谍卧底弄乾坤,两军胜负已先分。”在残酷的战争之中,交战双方较量的地方不仅仅是正面战场,还有无数隐秘的战争,以郭汝瑰为代表的地下党们,是游走于黑暗之中的战士。

郭汝瑰在解放战争中两次担任国民政府国防部第三厅厅长,直接参与了国民政府中枢决策层的战争谋划,对战局的最终结果起到了重大的影响。

潜伏生涯

这位特工在国军内部潜伏多年,老蒋竟然从未起疑,也真是奇事一桩,据统计,郭汝瑰担任作战厅厅长期间,冒死为我党传递过一百多份重要情报。杜聿明倒是怀疑过郭汝瑰,不过杜聿明怀疑郭汝瑰的理由听起来十分不靠谱——因为郭汝瑰人品太好,不贪污,更不吃喝嫖赌,家里连一件奢侈品都找不出,一看就和国民政府不是一路。

老蒋听了杜聿明的理由顿觉面上无光,怒吼道:“怎么,难道我身边不能有一个清廉的人吗?”说罢便将杜聿明一通臭骂,老蒋既然如此信任郭汝瑰,杜聿明自然也不能再做什么,可是他心头的怀疑从未打消。

可笑的是,杜聿明居然歪打正着,猜中了郭汝瑰的身份,并且郭汝瑰已经打好了主意,决定在淮海战场上好好坑杜聿明一把。

其实老蒋对郭汝瑰信任也是有理由的,郭汝瑰毕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黄埔嫡系,全家老少都在国民政府任职,这样一个人难道还能投共不成?可老蒋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早在黄埔军校时期,郭汝瑰就已经接触到了共产主义,1928年就入了党。

多年以来,郭汝瑰一直默默潜伏在老蒋身边,为我党办事,十几年来,从未改变过自己的信仰。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身在敌营,随时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即便胜利了,也未必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但郭汝瑰以及千千万万的地下党依然坚持了下来,至于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心中一片对于祖国的赤诚。

无名英雄

郭汝瑰在自己的日记里写了这样一件事情:“他(老蒋)愈失败,也就愈疯狂残忍……并且指示曰赤化区人民都同情'共匪’,我军进剿时,可以烧毁房屋,杀戮附敌的人民,以破坏他们的根据地。”

在老蒋这样的当权者心中,百姓的人命何其轻贱,郭汝瑰晚年每每回忆起老蒋这番行为都感到毛骨悚然。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郭汝瑰选择了一条艰难的救国救民之路,遍地哀鸿满城血,无非一念救苍生。

故事转到淮海战役前夕,当时中原大地简直乱成了一锅粥,国军处处分兵,处处受制,国军众多将领认为必须集中兵力,打一场决战。而我党这边也决定打一场小淮海战役,只把国军打残也就罢了,可万万没想到,战局风云突变,一场预料中的“小淮海”居然真的显现出了决战的态势。

淮海战役,老蒋非常重视,整日在作战厅里和一众智囊商议计策,作为卧底的郭汝瑰自然要想办法让胜利的天平朝我党倾斜,所以他提出将兵力部署在徐州和蚌埠之间的津浦路两侧,做“攻势防御”。郭汝瑰之所以提这个想法,是因为老蒋内心想的是“守江必守淮”,如果徐州国军执行了老蒋“守江必守淮”的计划,在未遭受重大损失的情况下全部撤回淮河南岸,那么我军未来势必无法阻止大量国军退回长江以南,这将对全国解放事业产生巨大的不利影响。

这个计划一提出,老蒋大为认同,没几天这份离谱的作战计划就送到了杜聿明手里,杜聿明一见就懵了,他评价到:“自徐州到蚌埠间二百多公里的铁路两侧,摆了数十万大军,既弃置徐州永久工事而不守,又将各兵团摆于铁路两侧毫无既设阵地的一条长形地带,形成鼠头蛇尾、到处挨打的态势。”杜聿明对此感到非常气恼:“国防部的高参,怎么弄出了这么一个出奇的方案?”

功在千秋

最后的结局,我们已经清楚了,靠着郭汝瑰等一众地下党的连番操作,以及前线战士的英勇,国军节节败退。可是如果照着郭汝瑰的设想,这次战争顶多也就是吃掉黄百韬兵团罢了,可是双方都没有想到,老蒋瞎指挥的能力竟然比卧底还要不靠谱,战事进行到后期,老蒋犹犹豫豫,欲战不战,欲退不退,朝令夕改,最后终于把几十万大军全都交代在了淮海战场。

杜聿明这个败军之将也成了俘虏,建国之后,他被送到功德林战犯管理师改造。郭汝瑰则功成身退,明面上以“起义将领”的身份继续为新中国工作。

郭汝瑰真实的身份成了杜聿明难以化解的执念,他就是想要知道,自己当年兵败,背后到底有没有郭汝瑰推波助澜?

1981年五月,杜聿明患上了肾衰竭,在北京的医院治疗。正巧郭汝瑰来北京开会,就顺便去了医院探望杜聿明。见到郭汝瑰来了,杜聿明心里百感交集,两个人聊了几句之后,杜聿明还是问出了那个他疑惑已久的问题:“我已经快要不行了,现在我只想听一句真话,你究竟是不是共产党?”

可是郭汝瑰却不能告诉杜聿明真相,因为那一年郭汝瑰的身份还未曾曝光,他不能冒险,台湾方面的特务无孔不入,如果说明身份,郭汝瑰很有可能遭遇不测。所以他只是回握住杜聿明的手,叹息一句:“光亭兄,我们只是见解不同。”

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便是郭汝瑰最大限度地回答,不久之后,杜聿明病逝于北京,这个谜团,他终究是没有解开。而郭汝瑰也只是在人生的最后几年,才得以公开自己的身份,他的功劳不应该被遗忘,他虽然没有在正面战场作战,但同样是可敬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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