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曹朋伟：【法中往事】（散文）

法中往事

文/曹朋伟

这往事，须从我，她，他们，说起。

我

去年夏季由于表弟升学，我带着他去报名，有幸回到我的母校，没错，表弟也考到了我曾经上过的高中，因此我是比较高兴的。一来是和表弟成了名义上的校友，二是毕业这么多年了终于有机会回去看看了。记得那天起的特早，我两坐着宝鸡回扶风的车一早就走了，终于在毕业后的六年之后我回到了那个曾经十分想离开的地方，此刻却显得格外亲切。

我是2011年9月1号在法门高中就读的，距今已满十年。我们去学校的时候已是在慈惠路边的新校区，关于法门高中的老校区也只能从前人嘴里听到了，老校区是在2007夏天开始拆除的。那个时候法门寺要建舍利塔的消息，已传了许久，处在规划范围之内的法门高中老校区，必为这个伟大的工程让路。那个时候学校的宿舍楼在机器的一阵阵轰鸣声中倒下了，那时候的师姐青涩、稚嫩，对未来充满着期待。但是在那种环境下又多了几份迷茫，她们拿着铺盖、水壶、脸盆、书本等物品一次次的宿舍搬迁，仿佛一群青春正好的少年，皱着眉头，甩着马尾辫，夹起行李，在为了自己的前途努力着。所幸的是，师姐在经历了一系列的磨难后现在也成为了让人敬佩的作家，成为了我努力的方向。

记得我刚去法门高中的时候，虽说已是9月，过了立秋，秋老虎却依然倔强，关中人有俗语“秋后还要热一伏”，就足以说明了秋后的天气。报到完没几天，紧接着就要进行军训，那个时候我的心情是有点激动的，从来没有进行过正规的军事化训练，第一次总是充满了期待，终于等来了人生的第一次军训。那天早上我们在格致楼集合，紧接着就是教官的出场，随着我们校长的一声令下，军训开始，我们的高中生活随着这次军训开始了。在这以后的一周时间里，我们白天站军姿，踢正步，晚上唱军歌，记得有一天晚上我们所有的高一新生聚集在餐厅里，由一个教官给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思想教育课，那天我们每个人的心灵都好像受到了触动，以后的好多年我们三五好友聚集一块仍然会想起来这件事。我从刚开始的希望早点结束痛苦的一天，到后来慢慢喜欢上这种训练，虽然中间过程很痛苦，但是我学到了很多，也算是人生一笔宝贵的财富吧。

军训完，我们就投入到了高中的学习生活中去了，那年在我记忆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记得那年的老天爷好像把应该下在军训的雨全部给了军训后，那年连阴雨下了整整四十几日，我们在心里庆幸我们的土操场不用跑操的同时，殊不知就是这片操场也会在高考前夕给我一个大大的回馈。那个时候虽然条件很艰苦，早上六点起来到晚上十点以后才回去，一天之中教室，饭堂，宿舍，过着很单纯的三点一线的生活，虽说枯燥，但坚毅写在了每一个人的脸上，学习是我们那个年纪唯一的主业，而大学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心之所向。2011的冬季是那么的的寒冷，就在上学期快要结束的一个周五传来了噩耗，我最敬爱的爷爷永远离开了我们。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感觉顿然天旋地转，不能接受，虽然说爷爷病情已到不可逆转，这个我是知道的，也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但是真的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是那样的悲痛，那样的不可接受。当我赶回家的时候，爷爷已盖上白布，我没有见到爷爷最后一面，这也是我人生的一大遗憾。高一上学期的生活，就在我们青涩，懵懂对未来充满期待，把所有的努力都给了学习，遗憾的过程中拉下帷幕。时光总是无情的把我们推向前去，从来不会询问我们是否留恋。随着农历壬辰龙年春节假期的结束，我们迎来了新学期。那一年是2012年，我十五岁。生命遇到过很多人，相遇与离别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我们结识一个人可能很快，建立起一段友谊则需要很久的时日，但奈何离开是那么的极速。文理科的分班使我们各自分开，我有幸留在了原班级，有人留就意味着有人要离开，就这样我们在刚认识完不久我们班同学后，班级就要重新组合，离开的同学有我的室友我的好朋友，为此我还有些许不适应，可是我也明白，朋友之间的感情也是需要经营的，就此一别，也许再好的感情也会被时间冲淡，只是那些事那些人会在记忆里留很久很久。人生犹如一段旅程，我们都会在某个站口下车，唯一能做的就是祝福彼此。我的高中从某种意义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从这之后我可以一心一意的去学习我的数理化了，再也不用担心弄不清那些糅杂的政治概念抑或者是历史背景，以及地球自转偏向力而苦恼了。倘若青春是一部青春励志大片，我很庆幸，我的帷幕终于拉开了，从这之后，所涉剧情精彩纷呈，青春总是在一片斗志之中，那个时候我学习成绩优异，又开始有了自己喜欢的文学，一腔热血。记忆中的教室总是转换，起先我们是在“E”型教学楼上端的五楼，由于文理分科我们就把教室换到了中间的五楼，后来又经历过几次搬教室，我们每个人夹着书本，背着书包急匆匆的走向新的教室，仿佛知识的力量在召唤着我们每一个人，青春就是在这部大片中演绎着我们每一位的努力，那些不为人知的付出都在某年后六月的一场考试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青春是一本书，当我们拥有它的的时候，来不及读懂，而当我们读懂的时候却已不再年轻，我的高中生活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来到了高三，那个时候我的的所有期待就是大学，而这一年也是我最难忘的，这一年我们学校的操场翻修了，开始铺橡胶跑道，建起足球场，这一切看起来离我们很近，但又是那么的远，即使是走的时候也没等到它的建成，我们在那篇没有铺草皮的水泥地上踢了我们的第一场足球赛，就是那场足球赛我记忆犹新，那是5月27日的下午，我为了一个球和我们班一个同学撞在了一起，我重重的摔在了那坚硬的水泥地上，抬起头来就看到那威严的佛手舍利塔，但疼痛已使我不能把他和我几天过后的高考联系起来了，不幸的是手腕受伤了，万幸的是只是左手，不会影响我的高考。那场比赛的比分我已将忘记了，只记得大家都很快乐，高考之后我们约了等球场修好一定要再踢一场，时至今日也未成行，去年去了一趟母校，看着球场踢球的师弟们，就好像看到我们那一拨人，站在那里许久，思绪万千，有些人高考之后，再无相见，聚散匆匆两分别，再见不知已何年，思念亦是相逢，相逢便是不离，不离就是永远……

她

青春是一场来去匆匆的岁月，是一场奋不顾身的疯狂，是即使明白这是一场荒唐，我也愿意陪你闯的年华。我们的青春是一样的，我们的青春也不一样，可归根结底青春中的我们是一样的，热血，疯狂，荒唐，有喜欢的姑娘，有并肩的兄弟，有喧闹的教室，有最美好的校园。“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那个年代的喜欢总是悄无声息的，怕别人知道又怕别人不知道，少年的心在这个年纪开始悸动，但限于高考的压力，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老师总会教导大家学习是我们的唯一出路，大学是改变命运的唯一办法，若因早恋误了学习，这是非常错误的决定，我们不能责怪老师太过绝对的去看待这件事，所以每一次的相处都显得格外珍贵。我们用着自己的方式去为了那个年代的共同目标努力着。

我已经忘了我们第一次是怎么认识的了，我的记忆全都起于夏天，却也终于夏天。那年的夏天，格外的热。阳光透过校园的树叶在道路上留下斑斑点点的光影；树上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掠过；那蝉鸣声不知疲倦的陪伴了整个夏天，似乎在控诉着这个炎热的夏天；总有几个热爱篮球的同学午饭后头顶炽阳在打篮球，教学楼上几个同学在静静地看着，心里对他们的这种执着充满敬佩。那年夏天的Y同学坐在教室里认真的学习着，周围的同学在各自忙着，学习抑或者交谈，坐在Y同学身边的我总是会时不时的看看她，看看她写的题目是否正确，并时不时的调侃一番，有时也会为她讲几道她没听懂的数学题，我们的故事就这样演绎着，那个时候喜欢一个人只要能稍微靠近一点就莫名的开心，只是我们是双份的开心。

高一下的时候由于文理分科，我们的座位进行了调换，我与Y同学成了邻桌，其实说是邻桌还不如说是同桌，那个时候的教室都是五组，我们在中间坐着距离比同桌还近，我们的故事就是从这开始的，回想起来一切的开始都是那样戏剧且不经意，最初的我们也在一个班，可是也没有太多的交集。真正的了解她就是我们成为邻桌以后，因为她性格豪爽，所以好多同学都喜欢和她聊天一起玩，她的性格大大咧咧我们就成了很好的朋友，在一起探讨学习时不时也会开些玩笑，高中的生活是枯燥的，唯一能让我们有些奋斗目标的就是贴在墙上的理想,考上大学是我们的目标，父母的希冀，家庭的盼望。那个年代，懵懂无知但却意气风发，青春是一本太过仓促的书，当我们读懂的时候能却再也回不到那个年代了。

高一就在那个很燥热的暑假中结束了，高二就在那个阴雨连绵的秋季开始了，这一次我们搬着书本从五楼换到了二楼，所幸的是我们的座位没换，我们还是坐在一起，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人可能就是这样越长大就越对远的人或事不在亲近了，相反，对守候在身边的人或事更多关注，老师总是说高中是用来学习的，不能应为男女同学关系影响学习，考不上大学后悔就来不及了，可是老师也说青春真好。在那个时候我们的学习成绩且都不错，考上大学应该问题不大，我也为我在我少年时代能遇到这样一个让我可以记很久的人而感动，时至今日仍然会偶尔想起，时间让我们都改变了，而我们最终都没有留在那个最美好的年纪，那个有了太多记忆的高二。

高三，紧张而充实，痛苦且快乐，我想这是每个走过高考战场的同学所共同的心声。而我也有自己一份独特的记忆尘封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当时因为课程很紧，所以假期很短，在家还没呆够就被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去，教室搬到了高三楼，宿舍也跟其他年级分开，由此我们全部进入备战状态。烈日当空，校园里静得只能听见知了的鸣叫和我们疲惫的读书声，因为当时只有我们开课。周末到了，我们像刚出了笼的小鸟，那精气神不比高考时那会差，尤其我们寄宿生，因为一周之中，只有这一次出校门的机会。教室里前后两个风扇还在努力旋转，但同学却寥寥无几，我看她坐在那静静地思考着试题，嘴角挂着一排排小小的汗珠，怜惜之情顿时涌上心头。时光荏苒，四月飞逝，樱花已落，高考临近，我们的神经渐渐的绷紧，心里的那份情感也慢慢的沉淀，剩下的只是备战高考。高考到了，这似乎是人生中的最后一眼。她走了，留给我的只是一个清晰的背影。

高中那个时候的感情是纯粹的，中间有过美好当然也有过争吵，最终我们也在高考结束之后分开了，之后也见过几面，年少时的喜欢，也就止步于此。对于过去，我更多的是感谢，感谢她。去年我回了一趟母校，我们曾坐过的教室，我坐在熟悉的荧光灯下，重复着往日的情景。可惜草木依旧，人事全非，这个熟悉的名字永远烙印在我的生命里。多么值得回忆的往事，谢谢你真的。可能所谓过往，皆为序章，愿我们都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熠熠生辉。

他们

高中的三年是记忆中最快的三年，它是下承懵懂上接成熟的三年，我的许多记忆都留在了这三年。法门高中的三年，我们是从那个连绵不断的阴雨开始，最终从六月的一场大雨中结束，在这之中有太多的人活十年值得去记忆，而他们就像剧中人一样始终在我的生命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在我的每一步成长中，给予了我太多的帮助，他们是老师是长辈，也是我成长道路上的好朋友。

L老师是我的班主任，我们从高中一开始就认识，刚见到他的时候这位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没有给我留下太多的影像，我只知道这将会是我接下来的班主任，到后来才知道他是我们的化学老师，我在某年后选择了化学专业去就读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还记得那充满着期待、紧张的高中第一节化学课。他穿着运动夹克，一条深色的裤子和一双白色“乔丹”运动鞋格外醒目，后来很多年可以在他身上看到这套装备，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教室，脸上却又洋溢着春风，一般的微笑给人一种和煦之感。这时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处透露出来，照在了他那双手上拿着的“化学”课本。他背着手，精神气地说了声上课。于是高中的第一节化学课就在这一声中展开了，因为是第一堂课，他并没有立即讲课，而是与我们交谈。我身旁的同学一直紧盯着老师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感觉，而我只瞟了他一眼，又继续听老师讲话。时间就在这，轻松愉快的互动中流逝掉了，转眼到了下课。

我们注视着他的背影，这时身旁有一个同学拍着桌子激动说到：“化学老师的气质真与中国风相配啊”我听了他的话，想像了这样一幅画面，很是赞同，脑海中也飘来了一句话：借一丝秋风清逸，披一件淡雅素衣，饮一杯雨前清茶，漫步于梨花树下，任白花纷落，温文尔雅，净玉无瑕。就是这第一节课使我对老师有了很大的改观，那个原来让我觉得普普通通的男子此时是这样的诗情画意。

还记得有一天，他又穿着他那不怎改变的一身走进教室，但不同以往的是，他提着一个玻璃手提箱提前五六分钟缓步到达教室。只见那箱子里放着的是无数根试管，几只烧杯一台酒精灯，还有两瓶化学药品。上课了，他开始做实验，为我们介绍了哪些药品剧毒，让我们一定要小心，后来的实验他便让同学上去亲身体验，但同学们都怯场了，他看到了我们眼底的害怕，带着亲切笑容幽默地说道：“放心，今天的这些实验用品我都被滴溅过，更何况这些不是浓硫酸，浓硫酸滴在手上，我没有去处理，然后就闻到了肉香味，非常的香就是有点黑！”我们大笑了起来，他又说到：“我的手不像你们嫩，我们这老手，滴上这些没事，但是你们一定要处理，不然特别疼。但是今天的实验非常安全，老师才会让你们进行，不安全的老师亲自进行。”听了老师的话后，有同学立刻举起手参加了实验，最后他便开始检验，一滴稀盐酸，不小心滴到了氢氧化钠的瓶子上，他拿起来同学们提醒他，让他用抹布擦拭，但他没有，我想化学老师肯定是害怕我们用班费买的抹布被损坏。这些小细节让身处在寒冷季节中的我们感受到了温暖。他是一个会给同学开小灶，饿着肚子也要给同学讲课，还与同学谈以后的目标，会与同学分享分配时间的方法，对化学上有困难的同学会给一些辅导书。师生之间应该如此吧，亦师亦友。

后来的好多年我都会记起他，所以我也选择了化学希望有一天也可以像他一样，把自己的知识教给更多的人。

Z老师是我高中数学老师,与L老师不同，我见他第一面就被从他身上所散发的强大的气场所折服。凡师者，皆有过人之才识，品行端正，雅量高致，方可为人师表。Z老师便如此。彼时，Z老师四十多岁。头发已经半白，他总是梳着“三七分”的发型，时不时地就要用手捋一捋额头上的头发，似乎对自己的发型很满意。他的神情严肃中有些一丝戏谑，目光炯炯有神，偶尔撇一撇嘴就是有了冷幽默的话。

刚入学时，大家都翘首期盼新老师的风采。上数学课时，只见一男人走进来，个子中等，身材瘦削，头发偏白。他一开口就让气氛凝重起来：“我是你们的数学老师。” 他开始上课，一手漂亮的板书。他拉着长长的调子喊着一声“解”，而后，我知道了以后每道题先要写“解”。他的“解”字介乎楷体和草书之间，笔走龙蛇，有着一种特殊的美感。我的注意力就瞬间被吸引了，听着他滔滔不绝讲起题来。刚开始的高中数学是非常的晦涩难懂，但是看到老师那样的铿锵有力，我对高中数学学习有了更多的信心，以后不懂的数学问题下课请教老师好像成了常态，时不时的拿着数学题去请教。慢慢的，数学的成绩也在不断的提高，可是追着老师问题的习惯却从未改变。记忆犹新的是，有一个夏季的晚上在晚三我遇到了一道数学难题，用过了好多种办法，仍然是没有办法把它攻克，强烈的挫败感油然而生，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要解决它，最终等晚自习下了之后，我就去找老师了，那个时候已是深夜十点，老师也都要睡了，我敲开了老师的门老师给我认真的把那道题讲了一遍，我也通过老师的讲述搞懂了这道题，心里终于放下了。我此刻也意识到了时间太晚，连忙说老师打扰了，没想到老师说看到你这样刻苦，我怎么能忍心责怪你呢。老师语重心长的话让我此后的学习更加刻苦，和老师的关系也愈加亲近，我也没有辜负老师的期望，数学成绩总是保持在班级的前三。之后的很多年我和Z老师都保持着联系，每每节日都会给老师发个节日祝福，虽然已经七年没有见过老师了，也希望老师身体健康，一切顺利，永远年轻，下一次见面能把我们那套高考卷子讲一遍，我还想再听听老师那洪亮的声音和幽默的表情，我知道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或许很快就见了…

此刻的我坐在电脑前面，过去的一幕幕闪现而过，我知道文字的力量总是薄弱的，我们无法用文字去记录所有发生的一切，更深更多的美好藏在我们每一位的心里。就这样高中三年过去了，我们都离开了那个生活了三年的学校，离开了那个讨厌了三年的教室，离开了那些看到就头晕的理化生试卷……但是好像人已在千里之外，记忆却仍被捆绑在原地一般，无法动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或许是一个像样的告别仪式，一张有着共同记忆的照片，一个不想放开的拥抱，一句在心里酝酿许久却未曾说出来的话，总之觉得我们的高中生活还没有结束，一切还在照常上演。也许是的吧！高中还在继续，属于我们的故事还在上演，就像刚刚开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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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曹朋伟，1995年出生，男，陕西扶风人，现为宁夏大学省部共建绿色化工国家重点实验室硕士，自幼爱好文学，以写作为乐趣，让平凡朴实的生活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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