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 │ 秋中秋
鸿雁来宾 雀入水为蛤 菊有黄花
我深以为闽地的秋,总是来得晚些。国庆假期里回了一趟深山,幡然其中并非如此,山林之间,早已秋意弥浓,清晨半夜凉初透。
往半山腰里登了去,俯瞰一番,漫眼的金黄,秋收在即,一派祥和之景。秋色之所以悦人,正是这般暖人心扉,不似冬之肃肃。
前些日子,和友人同行,听其道出秋扰繁盛,大叹多事之秋。我想并不尽然,秋虽多愁,但秋亦是收获之季。秋赐秋愁愁满面,秋富秋收收尘寰。
愈是往秋里走,我便愈加思念母亲所做的一蔬一饭,清晨里一份炒青,午间的一碗药材炖汤,夜里的一勺粉羹。想给她洗一把刚从地里拔出的菜,看着她切好下锅,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争抢着说好吃是因为自己劳动的那个部分。
我们总在假期前两日便提前返程,避免些堵车扰心烦事。午间食毕,父亲顶着日头去地里给我们摘菜,想着我们能带去城里吃上餐余。我和父亲一起在院子里择菜,他问我番薯要不要,我说要,这个食物其貌不扬,却总能让我想起丙申年和丁酉年的秋日里,爷爷拿着刚烘烤好的番薯给我,我立刻甩下手里的活儿,接过温暖的番薯,每一口都把心里的裂缝填满。
爷爷再也没有办法在他的老厨房里烘烤番薯给我吃,他拄着拐落寞了一张沟壑对我说:“我最多只到过年了。”他的眼神空洞,只容下一个秋。
过去的 我觉得它们也很好
像故友 像老茶 像到家后的第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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