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两夫子,千古一春秋

《春秋》是中国的第一部史书,孔子修订成书。

西周之时,周公制礼作乐,制定了一系列严格的君臣、父子、兄弟、亲疏、尊卑、贵贱的礼乐制度,规范了社会秩序,形成西周特色的礼乐文化与礼乐文明。

东周时期,礼崩乐坏,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夫不夫,妇不妇;臣弑其君、子弑其父的悲剧不断上演,各种僭越行为屡屡发生。孔子眼见世风日下、道义全失、礼义全无、社会混乱不堪,深感痛心疾首,于是潜心修订《春秋》一书,竭力维护周代礼乐制度,字里行间,褒善贬恶,拨乱反正,体现出明确的政治和道德思想,即后儒所称“微言大义”,或“春秋大义”。

《春秋》每用一字,必寓褒贬,因此后世以寓褒贬于曲折文笔之中的文字为“春秋笔法”。

司马迁说《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存亡国,继绝世,补敝起废,王道之大者也。……拨乱世之反正,莫近于《春秋》。……故《春秋》者,礼义之大宗也。”

相传孔子修订《春秋》,写到鲁哀公时西狩大野。叔孙氏捕获麒麟,伤其左前腿,致其死亡。孔子认为麒麟是祥兽,乃为明主而出,却为人所害,这是世道衰落的象征。孔子非常悲伤,作《获麟操》并绝笔《春秋》。所以《春秋》又被称为“麟经”。

《春秋》记载史事非常简略,用字精微而义旨显明,借史明志而含蓄深远,笔法婉转而顺理成章,义理穷尽而无所歪曲。若无注释,则难以理解。与孔子同时代且关系密切的太史左丘明“惧弟子人人异端,各安其意,失其真,故因孔子史记具论其语,成《左氏春秋》。”

《左氏春秋》又称《左传》,《汉书》称为《春秋左氏传》,是《春秋》三传之一。《左传》以《春秋》为本,补充并丰富了《春秋》的内容,与《春秋》“犹衣之表里,相持而成”。

《左传》发展了《春秋》笔法,通过对事件过程的生动描述、人物言行举止的展开描写,来体现道德评价,将忠、孝、仁、义、礼、智、信等传统道德观念融入史学著作,成为史学界认同和承袭的史学精神传统。

历史以来,爱读《春秋》、《左传》者,代不乏人。民间最为熟悉,且将“春秋精神”付诸于道德实践的,则是与文圣人孔子齐名的武圣人关公。

民间有幅对联云:“孔夫子,关夫子,万世两夫子;修春秋,读春秋,千古一春秋。”

关公生活的东汉末年,世道衰弱,纲常不振,和西周末年的社会特点极其相似,仁人志士伤时忧世,希望从“春秋思想”中找到兴利除弊、志兴汉室的途径,找到拨乱反正、扶红日正人心的方法。

《春秋》、《左传》以及《易经》是关公的家学渊源。据清初康熙年间解州《关侯祖墓碑记》碑文记载,关公祖父叫关审,字问之,冲穆好道,常以《易》、《春秋》训其子。

关公传扬家风,读《春秋》、《左传》手不释卷,史书《三国志》记载:“羽好左氏传,讽诵略皆上口”。关公熟读春秋,并将春秋思想落实贯彻于日常生活、学习、工作、为人处世的方方面面。使得关公成为儒家道德思想的完美践行者及“春秋大义精神”的形象代言人,为关公在儒家武圣人的最终定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湖北省汉口山陕会馆《汉关夫子春秋楼碑记》云:“考《春秋》,系鲁史东周以还,王纲欲坠,我孔子惧万世君臣之大义不明,不得已而以宗鲁者尊周,托《春秋》以见志。……关夫子欲以存蜀者存汉,志《春秋》之志,此《春秋》之所以有其人也。”

清康熙雍正年间廉吏张鹏翮在《关帝像赞》中称关公“《春秋》之旨,独得其宗”。大将军年羹尧之父年遐龄在《重修当阳汉寿亭侯关夫子庙碑记》中说:“自孟子而下读《春秋》者不乏人,而能于《春秋》大义见诸行事之实者,唯(关)侯一人而已。”

《春秋》一书,乃文圣人所著,武圣人所行,所以正君臣之分,作忠义之气,明是非善恶,识忠奸褒贬,助人找到价值取向,提升个人道德修养,增进道德自律、德法并举,实现太平治世的社会功效。

作者:关公文化彭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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