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记】原来你也打过游击

许多年前，永忠和福梅等一班朋友到海哥家吃年例。

在海哥的半农苑，福梅被一棵松树盆景所吸引，驻足观看，久久不舍得离去。

这一切被跟随后面的海哥看到，他微微一笑，不露声色地走到福梅身边逗她：“好看么？喜欢么？送给你。”

福梅抬头看着海哥迟疑一下说：“好看是好看，喜欢是喜欢，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敢要。”海哥笑微微地说：“你喜欢就送给你。”福梅摇摇头说：“看看就好，无功不受禄。”

海哥搬起松树盆景，做出准备下楼的样子，福梅问：“真的舍得送给我？不准后悔。”

海哥哈哈大笑：“不后悔，这本来就是你家的东西，只不过是放在我家保管罢了。”

福梅一头雾水：“我家的东西？”海哥和前来的几个藏友才一五一十地告诉福梅。

原来这棵松树盆景还真是福梅家的。永忠买这棵松树盆景时，由于价格问题，担心福梅不理解。买到手后，跟海哥商量，先把这棵松树盆寄放在海哥的半农苑，等有机会再搬回家。

有晚在旧南山庐喝茶，永忠讲他刚开始玩盆景奇石那阵，担心福梅不支持和理解，买盆景和石头，闪闪缩缩地瞒着福梅，买到的东西东躲西藏，好像做贼一样心虚。

南山庐的盆景

朋友阿峰，是玩摄影的。在旧南山庐喝茶，听到永忠讲述买松树的旧事，他感触颇多：忠哥，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刚玩摄影，买了许多镜头。回去跟老婆说这些镜头是在二手市场买的，便宜过白菜。才几百块钱一个。买个镜头，偷偷摸摸的，防贼防盗防老婆。

图片来自阿峰朋友圈

送连春一家去学校，跟他们两夫妻聊天，路上聊起我买书的事。每天的快递都是书，收到快递后，去掉包装藏身上回家。冬天衣服多还好说，夏天衣服就不好藏书了。只得等美姐出去买菜再把带书回来。有时以为她出去了，赶紧把书搬回家。谁知道半路上碰到。现在收书，用婴儿车推着璁儿借口散步，其实是取快递。

连春老婆说，阿哥，他也是一样。每次取快递，都说是女儿。其实全是他的书，拿女儿当挡箭牌。有段时间，每次出门都带着米袋。回来时，米袋装了仅够一两天吃的米。问他为什么不买多一些米回来。他说，买多太重，没电梯，搬不动。

有一次，我刚回到楼梯口，碰到他拖着鼓鼓的米袋回来。见到我时他惊慌失措，准备躲闪。我叫住他，观察一下米袋，突出来许多尖角，我一摸，全明白了。米袋里面装的全是画册，最少有五六十斤。搬米就搬不动，搬书多重都可以。

听到老婆的说话，坐副驾的连春嘿嘿笑着。

我乐了：老纪刹，原来你也是打过游击的人。

辛丑年正月十一日晚，记于小城静心斋

连春水东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