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富平 王天震】原创//我爱我的母亲

 2021第192期总第1536期 

我爱我的母亲

（一）

窗外，雷阵雨濯洗过后的天空，天气很凉。母亲的半边身子怕冷，围被坐在床上，静静地在书海中自由自在地释放心中的梦想。

夜幕降临，中午补过觉的母亲，不想早早入眠，浪费时光。让我找出关于白水民俗风情的书籍，自己一个人在默默地欣赏。这个她的儿子将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到底有哪些吸引人的风光。

书，很厚。母亲在一页一页地阅读。读完一个故事，就会向我求证是真是假。“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我看了母亲一眼，轻轻地说出这句不合理的话。

因为我深知，有些故事就是扑风捉影，经过文人墨客的艺术加工，为了满足人们打发茶余饭后的时间，消遣而已。

可爱较真的母亲，总是追问再三。我只好搪塞而过，满足母亲好俞的心愿，让母亲在闲暇的时光里不再孤单。

夜风清凉，我替母亲把窗户关上，看她在书海中徜徉。

（二）

我搀扶着母亲，挺直着一个家族不屈的脊梁。

我搀扶着母亲，把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发扬。

母亲的脚步很慢，那是一个家族向前的梦想。

母亲的脚步蹒跚，那是一个家族发展的艰难。

我搀扶着母亲，无畏他人蔑视的目光，因为爱在心中流淌。

我搀扶着母亲，无惧沧桑岁月的忧伤，因为爱在心中蕴藏。

母亲年老，那是因为输出了爱的能量，养育儿子损伤了健康。

母亲年老，心中依旧藏着美好的梦想，希望儿孙们茁壮成长。

（三）

仲夏，雨后晨风清凉，母亲坐在床上，享受着早餐的香。

半碗稀饭，一个素包子，就这么简单。

母亲艰难地咀嚼着，吃地很慢很慢。

我把饭端到桌子上，看着母亲，就像小时候我吃饭母亲看着我一样。

热腾腾的包子哇，掰开口子放掉里面的热气，怕烫了嘴，就像小时候母亲喂我吃包子那样。

抽几张餐巾纸，放在母亲的手边，就像小时候母亲把手绢放在我的手边。

推开窗户，凉凉的风，清清爽爽，希望它拂去母亲心头的忧伤，还母亲一个健康。

（四）

上次在家乡，姐姐把母亲的头发修理的不长。但在夏天燥热的空气中，也需要时常清洗梳妆。

今日悠闲，我为母亲把头发清洗。因为母亲身体不便，只能仰面躺在床边，那艰难的神情让我铭记心上。

盛两盆温水，都放在床头，下面垫个凳子，不高不低，刚好。一盆洗第一遍，一盆洗第二遍，这样不浪费时间，也可以减少母亲头部下垂的艰难。

我用手轻轻托着母亲的头，水温热的，刚刚好。挤一些洗头膏，在母亲稀疏的短发上轻轻揉搓，就像小时候母亲给我洗头那样，轻轻柔柔。

我想母亲一定很舒服，只是不愿意用语言表达。就像我小时候那样，母亲把我抱在怀中，我只是咧着嘴笑。

母亲的头发很短，稀稀拉拉的。擦干后，我用梳子给母亲梳理。只听见母亲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向后梳。

我知道，我一边向后梳一边说。因为这是母亲一辈子梳头的习惯，我怎能轻易地改变。我手底下很轻很柔，就像小时候母亲打理我头发那样舒坦。

待头发梳理完毕，母亲用那只勉强健康的右手摸了摸，看了我一眼，笑了，我也笑了。

午后斜阳正暖，金光灿灿。洒在母亲的身上，也洒在我的心上，暖暖的，真舒坦。

（五）

母亲的声音具有极强的穿透力，即使很微弱，在夜半更深，在我熟睡中，也能听见母亲急切的呼唤。

通常就那样，一两声，我不会让母亲有太多的等待。因为母亲行走已不再是从前，需要搀扶着，才能拖着半边身子，几厘米几厘米向前。

不能独自行走，无法独自站立的母亲，很难。自己只能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上，翻个身子也是无法很好的实现。脱衣穿衣就成了天方夜谭。

内急的情况下，只能把儿子们呼唤。每次都搀着，让母亲半靠着我，缓缓向前。替母亲脱下衣服，扶她坐在马桶上。等待她方便完成，擦拭，就像小时候母亲养育我那样，内心中全是母亲伟大的形象。

清晨，早早起床，这是母亲一辈子养成的好习惯。给母亲穿衣，盛一盆温水，给母亲洗脸。爱干净的母亲总认为擦洗的不全面，每次都要用自己还免强健康的右手，从我手中夺下毛巾，自己艰难地擦洗。

该吃早点了，母亲先要喝降压药。即使我忘了，母亲也会叮嘱再三。每次喝几粒儿，母亲记得十分清楚，这是她喝了十几年的习惯。

早点，母亲吃的很简单。多半碗稀饭，半个馍，一小碟青菜。馍，我亲自掰成小块，泡在稀饭中。因为母亲的牙齿很不好，稍微硬点就咬不动。软软的，热热的，母亲吃了舒服。

近几年，母亲的身体是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常常犯迷糊，也许是病魔纠缠的原因。母亲的瞌睡特别多，没有了往年的精神劲头儿。

但母亲爱看书的这个习惯仍在，只要有一点精神，就坐在床上，戴上老花镜看书。一本看完了就向我要看下一本儿。常常是接二连三，上次没看完的，下次接着继续看。也许，我受到了母亲的嫡传。

夜静，服侍母亲躺下，替母亲盖好被单儿。我坐在书桌旁，静静地端详母亲入眠，就像小时候母亲养育我那样。顺便把自己汩汩流淌的思绪，用文字的形式展现。因为这点点滴滴，都是对母爱的宣传。

我爱我的母亲，不需要过多的语言，我用行动为儿子做好示范。老吾老，才能人之老。爱，真的需要承传。

（六）

五层楼梯很长，压着我的脊梁

我像一张弓那样

把瘦弱的母亲背在背上

大病未愈的母亲

早已没有了昨日的健康

软软地趴在我的肩上

任凭身体上下左右晃当

我听着自己气喘和母亲的哀叹

汗水和泪水同时冲出了眼眶

尽管脚步沉沉，但目标很远

我背上母亲，就像小时候母亲背我那样

累并快乐着，因为幸福从这里发源

图片来自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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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天震，渭南作协会员，渭南诗词协会会员。爱读书爱写作爱雕刻，常有作品发表。《汗滴化雨伴笔耕》特约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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