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为了80大洋,把妻子典当给别人生孩子,一去就是3年
唐代宋若莘作《女论语》言: ''女子出嫁,夫主为亲,将夫比天。''上世纪30年代,虽然已经推翻了封建社会,但是几千年来的封建观念仍旧在人们的思想中根深蒂固,男性们剪去了头发上的鞭子,思想上的鞭子仍旧在作祟。
在传统礼教的影响和男性话语权威的作用下,女性毫无选择权力,她们不仅丧失了独立意识,成为被任意摆布的对象,甚至连活着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柔石的小说《为奴隶的母亲》刻画了那个年代贫苦人民的苦难生活,为我们展现了一个被男人当作赚钱工具、泄欲工具、传宗接代的工具的悲惨女性。
1、贫穷磨灭了人性,也磨灭了最基本的礼义廉耻?
文秀拼命生下了一个孩子,丈夫强子掀开襁褓一看是个女孩,二话不说拎着孩子放进水桶里,飞奔到河边,把孩子倒入了滚滚河水中。
文秀得知自己刚出生的女儿就这样没了,痛苦地躺在床上嘶吼道:''我的儿啊!''虽然伤心,可是文秀丝毫没想过反抗,因为在那个重男轻女的时代,这样的事情太常见了。
几年后,文秀终于生了一个男娃春磊,孩子2岁多时,家里越来越穷,屋漏偏逢连夜雨,强子得了重病,还欠了一屁赌债,一家人吃了上顿没下顿。
媒婆得知强子家的情况后给他提了一个建议——典妻。
年过50的张老爷还没有子嗣,张太太曾经生过一个孩子,后来夭折了,为了绵延子嗣,保住自己的婚姻和地位,张太太主动找到媒婆说要买个女人借腹生子。
张太太不要黄花闺女,指定要生了两三个娃的女人,而强子的妻子文秀正好符合这个标准。
媒婆坐在凳子上对强子说:我是为了你好,看你可怜才来的,你自己都快死了,还要老婆干什么?干脆把老婆卖了换点儿钱算了。
强子听了媒婆的话,无地自容,拖着病重的身体跑了出去,走到河边准备跳河自杀,这时儿子春雷用稚嫩的声音喊道:''爹爹,娘喊你回家。''
原来文秀偷听到了丈夫和媒婆的谈话,她愿意别典,最后,强子以80银元的价格把妻子文秀典给了张老爷,为期三年。对于丈夫的决定,文秀没有任何怨言,只是拿起针线帮儿子缝了缝那满是补丁的衣服。
第2天, 张老爷家就派轿子来接文秀,文秀看着门口的儿子依依不舍,一边流泪一边上了轿子。
强子把文秀典当了3年,仅仅获得80大洋,这80大洋就相当于现在的人民币8000元的购买力,可当时的贫苦农民连这点钱都没有,竟然走上了典当妻子的路。
三年后,文秀从张老爷家回来后,强子见到妻子扭头就走,在视女人贞操为命的时代,文秀婚内跟了别的男人是不可饶恕的,可强子却亲自把自己的妻子送上了别的男人的床,因为贫穷早已就把他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消磨殆尽了。
在贫穷的折磨下,强子也早已经丧失了人性,温饱成为他的首要目标,麻木、冰冷取代爱与温暖,自己的亲生骨肉,就因为是女孩,不能传宗接代,他就毫不犹疑地杀 死。
2、在阶级压迫的时代下,真正的感情不复存在?
到了张家后,张太太见眼前的文秀长得很清秀,和自己印象中粗鄙的农村妇女截然不同,虽然是她亲自张罗的,但心中却嫉妒不已。
张太太佯装大方地把文秀迎进了门,趁着文秀洗澡的时候提醒道:你就是来生孩子的,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
当天晚上,文秀就得和张老爷同房,张老爷原本想着妻子买来的女人一定五大三粗,却不想文秀长得颇有姿色,一进房门便殷勤不已。
张太太本来叮嘱张老爷办完事就回房,可春宵苦短,张老爷躺在温柔乡里,早就把妻子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张太太等到半夜仍旧不见丈夫,便气急败坏地把一个花盆扔进了天井,可即便这样,张老爷还是没有回房。
次日,张老爷起了个大早,看着丈夫满面春风,嘴里还念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样子,张太太更加妒忌文秀了。
那以后,张老爷每晚都去找文秀,不久后,文秀怀孕了,张老爷对她更是宠爱,文秀要吃橘子,他便立马去买,还亲手剥好喂文秀。文秀觉得张老爷是真的对自己好,慢慢地也接受了他,并且还主动宽衣解带,伺候张老爷。
张老爷的体贴入微是文秀丈夫没法比的,再加上现在衣食无忧,文秀甚至想过如果典当期限延长就好了。
张太太看文秀是越来越不顺眼,但文秀肚子里怀着孩子,她只得忍气吞声,怀胎十月,文秀在秋天生下了儿子。张老爷在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文秀看着怀里的孩子,想起了老家的儿子春磊,便对张老爷说,要不就叫秋磊吧,张老爷听后大声叫好。
文秀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生下了秋磊的同时,他的春磊却在老家备受欺凌,大家嘲笑他没有母亲,更嘲笑他的父亲为了钱卖了母亲。
而张太太这边,自从文秀生了孩子后就翻了脸,文秀想吃碗鱼汤下奶都被说是矫情,后来干脆请了个保姆来照顾孩子,让文秀去做下人的粗活,地扫院、给猪喂泔水,与她在怀孕时养尊处优的生活天差地别,对此,张老爷也无计可施。
春去秋来,秋磊一天天长大,这天文秀正在打扫庭院,见秋磊一个人走到了门口,文秀激动地抱起秋磊说自己是他的亲娘,这话正好被来寻孩子的张太太听到了,她立马抱走了孩子,还勒令文秀赶紧离开。
好在张老爷回来了,他偷偷拿出自己的传家玉镯送给文秀,劝她以后就留下来跟自己,文秀接下了玉镯,还跟老爷说想把春磊接过来,可老爷却不同意,气愤地走了。
几天后,文秀的丈夫强子来张家找她,春磊得了重病,需要钱治病。文秀哪里有钱,思来想去,只得先拿张老爷送的那个镯子去救春磊,张太太见文秀鬼鬼祟祟拿着镯子,便说是她偷了镯子,两人争夺之间,镯子摔得粉碎。
张老爷知道文秀要拿自己的镯子去救旧家的儿子,便对她彻底寒了心,把她赶出家门。
和贫苦的文秀家不一样,张老爷一家不愁温饱,但求一子,因此张家夫妻愿意用钱来典租女性,轻贱他人的人格。
张太太对文秀没有丝毫尊重,身为女人的她不仅没有同情文秀的遭遇,反而在利用完后立马翻脸不认人。而张老爷看似温和善良,且对文秀动了感情,想要把她彻底买下,可当张太太从中挑拨后,张老爷发现文秀竟然还牵挂着以前的儿子,便毫不犹豫地把她轰走。
在几千年的封建等级社会中,人们的真实情感早已经被压榨得所剩无几,在张太太看来,文秀的存在就是对她地位的威胁,她必须尽早铲除。
在张老爷看来,文秀只能是自己的附属品,应该完完全全归自己所有,所以他无法忍受文秀心里还有别的牵挂,即便这个牵挂是文秀的亲生儿子。
3、缺失自我的女性,难逃被男人''榨干''的命运?
等到文秀跋山涉水回到农村的家里,丈夫强子看到她转身就走,刚从外面回来的春磊已经不认识她了,身后一群孩子唱道:春磊娘不回家,给人家做奶妈,换回钱来你爹花。
春磊气愤地关上了门,终于认出了文秀,但是却气匆匆地跑回了屋,留下文秀一个人在门口痛哭流涕,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
因为贫穷,丈夫把文秀当作换钱的工具,张太太一开始把文秀当作生育工具,生完后就当奴隶,张老爷看似对文秀体贴入微,不过只是贪图她年轻美貌,文秀只是他的泄欲工具。
生了孩子后,文秀又成了孩子的奴隶,当初她之所以义无反顾地去张家,一方面是无可奈何,另一方面也是想让自己的孩子春磊能吃个饱饭,秋磊出生后,她又幻想着能够''母凭子贵'',从此过上优渥的生活。
可悲剧的是,最终她什么都没留住,她被张家赶出家门,永远也不可能再见到秋磊,而回到以前的家后,丈夫嫌弃自己,春磊也不再认自己,文秀彻底论文了命运的奴隶。
文秀有两个丈夫,一个抛弃她,一个嫌弃她;她还有两个儿子,一个远离她,一个不认她。
在生活的裹挟下,文秀一步步成为丈夫的奴隶,张家的奴隶、孩子的奴隶,最后成了命运的奴隶,被身边的男人''榨干''所有价值,此后的生活,对于文秀来说都变成了''沉静而寒冷的死一般的长夜''。
这是时代的悲剧,也是懦弱、没有自我、安于天命的女人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