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论差异

​"是"论差异

西方哲学和

佛教哲学都存在着

由于构词的原因

而导致了一个词

既表述,“是”

也表述是者

的情况

海德格尔认为在德语的日常语言

这种用法有点古怪,不那么自然

当以ist

为对象来谈论

根据语法规则

必须以名词的形式sein

或加引号的形式“ist”

或以动名词的形式Seiend

来讨论

形式虽不同,意思却相同

但在哲学上却不可这样表述

他在强调Sein的动词意义时

通常es gibt这个短语

而不用系词ist

认为ist的意义

应由Sein的

存在性意义

来作解释

Sein的存在性意义

决定了

ist的表述性意义

海德格尔

以大写字母开头的

“Sein”来表示动词“是”

强调Sein表示一个过程

而不是事物、实体;

以名词Seindes表示是者

seiende是sein的现在分词形式seiend

(正在是的)的大写,即动名词

一般译为是者

可以加定冠词表示

单数das seiende

复数die seiende

理论上

凡可以被说成seiend(是的)

都可以被称为dasseiende(是者)

据此海德格尔

提出了著名的

“是”论区分

“是”论区分意味着

认识到being具有二义:

其一是to be的实相义

一种所有能够正确地被称为

“to be”的事物所共有的性质

即本质或本性;

另一是being的缘起义

a being或beings

也即任何事物

而西方哲学正是

being本身的语义与语用暧昧

成为西方哲学误入岐途的根源

在佛经中

前述梵文sattva表述“是”性

但《波你尼经》用sattva兼指

生物、无生物,即一般存在物

据此看来

sattva兼具“是”和是者义

意味它与英文being一样

既可以表示“是”

也可以表示是者

这意味着佛教哲学中

也存在着“是”论差异

再有

菩萨与真如

来自不同的

“是”词根

菩萨与真如

被区分而为

了因和生因

菩萨是智慧

照法性之理

被称为了因;

真如是法性之理

它发生一切善法

即生因

菩萨的梵文bodhisattva一词中

sattva来自于as,是绝对的“是”

真如的梵文

bhutatathata

来自于bhu

是相对的“是”

但另一方面

菩萨与真如

都指称着

beingness

佛教哲学

为什么要,使用两个不同的词

sattva和bhutatathata来指称

beingness

笔者认为

古梵文语法经典

《波你尼经》中

把as 和bhu列为

相互注释的关系

即as可转化为bhu

bhu也可转化为as

后来的密宗金刚乘

以本初佛也论述了

as和bhu

两者之间的互注关系

因此菩萨与真如

便都可以指称着

beingness

也即指称

抽象的“是”

在佛经中,凡是

以追求菩萨的经文

其最终目标即是涅磐

菩萨与涅磐

一直相伴出现以涅磐

“圆满、静止不动”之义

揭示了菩萨具有

绝对的、静止的

之义

也即“是”的“无”义

当对as首肯、

确认断定它的真时

虽然它还是beingness

但它已经被言说

as已有所显现

即已成为是者

因为,当追问

“是”性是什么

或是什么样时

“是”性就被置于主语的位置

根据印欧语系的语法特点

“是”被置于主语位置时

必须是分词、动名词和不定式

由此成为了是者

前面揭示,真如也可表述是者

据此看来,菩萨与真如的差别:

应相当于,西方哲学中的

to be与being

to be在逻辑规律之外

being的意义

是从逻辑上

得到规定的

而菩萨与真如

这一哲学特征

应反映出佛教哲学

存在着“是”论区分

除了菩萨与真如外

真如和如来这两个词

也应体现了“是”论差异

佛教哲学中

真如与如来

常常作为

同一意义

来去使用

真如有时又指如来

如来有时也指真如

但真如有二义:

其一是实相义

另一是缘起义

如来也有两义:

其一个即是作为

绝对存在的如来

这个如来

就是真如;

另一个即是“乘真如而来”

也即由绝对存在而来的如来

这个如来已由“是”变为是者

而且,真如与如来的梵文也不同

分别是bhutatathata和tathagata

暗示着它们存在着区别

笔者以为

以bhuta加上tathata,表示真如

以tathata结合agata,表示如来

可能是为了区分

“是”与是者的不同

真如常表示绝对存在

如来多指现象层面上的存在

真如由bhuta透露出,它是动词“是”

如来由tathata透露出,它是名词化的“是”

即是者

《八千颂》第十六章中

“如来之真如tathagata-tathata”

一语中应意味,以如来作为是者

而以真如作为,是者中的“是”

海德格尔曾说

德文das Seiende(是者)

可以从两个角度来理解:

它一方面指那总是“是着的东西”,即是者;

另一方面意指“使是者成为是者”,这件事

即发生在是者身上的“是(seiende)”

而seiende

实际也有两重意义

即“是着”和“是的”

后者即是“是者”

据此,真如与如来就类似于

德文seiende和das Seiende

而真如与如来的区分

还可与西方哲学区分

existenz与dasein

的不同一样

都是为强调纯粹的

“是”不是实际存在

因此

bhutatathata和tathagata

的区别体现了“是”论差异

对应于真如与如来

佛教哲学之中

存在两种现象:

一是,是者层次上的现象

它是首先和通常,显示自身者

是直接存在着的东西

被称为所有相;

二是,本体论上的现象

它是首先和通常,不显示自身者

是未经揭示者

它比

任何一种

存在者的

敞开状态

更加古老

构成了整个

敞开领域的

基础和开端

为事物的显现

提供了场所

这两种现象是

相对待的、

相反对的

它们应反映了

古梵文系词“是”的

稳定和变化状态的

系词特征

在西方哲学中采用了

being和become

来表述这个系词

的这两种状态

据此

真如应是being

如来可译become

佛教哲学“是”

又与西方哲学中“是”的两义

being与becoming相对应

希腊哲学中

同样出现了

采用不同的词汇区分

“是”和是者的情况

巴门尼德哲学的on和to on

可能也包含着存在论区分

on的含义

也是双重的

既可指,“是”

也可指,是者

它应相当于

bhutatathata

而to on 是

从einia的分词on

形成的一个名字

to eon

则是巴门尼德

对to on的表述

是奥尼亚方言的形式

穆尼兹

认为to eon

既可翻译成

“是”、是者

也可翻译成:

“所是(what is)”、

“所是者(that which is)”、

“是如此者(what is so)”

to eon多指

现象层面上的存在

它即应相当于如来

亚里士多德的

《范畴篇》中

有两个ousia

第一ousia

是超越的,

是更深层的存在,

是存在的最初因,

是最初的proot on,

也就是第一的

同时,它是在背后或底下的“东西”

是要让事物全部显现出来的“东西”

它的自身没有相反者

但可容纳相反的属性

这个ousia什么也不是

但它不可能不是它自己

当ousia下降为第一本体

被置于逻辑关联空间之中

被九个范畴所述说之时

ousia便成为了个体事物

可见

第一个ousia相当于真如

第二个ousia相当于如来

再有

ousia是parousia的略写

它具有“是”和是者二义

但是表述本质时常用ousia

表述现象或外观的表现时

常用parousia

据此

ousia相当于真如

parousia相当于如来

真如与如来的区分还相当于

ousia和hypostasis的区分

ousia和hypostasis之中

ousia常被用于表述本质

它相当于真如;

hypostasis是

斯多亚派,用来指称

一件东西的真正存在

是作为,第一本体的ousia

以区别于第二本体(属和种)

后来发展即成为指

个别之存活或存在

据此,hypostasis相当于如来

海德格尔认为on

既可指,是者的共性(being in general)

又可指,是者的基础(ground of being)

或者说,既指本质,又指本源

由于两者的混淆

导致传统本体论

和形而上学的

本质主义取向

即通过寻求

是者的共性

最后把它归结为实体

(ousia, substance)

是者的基础

反而被遗忘

佛教哲学也一样

正是由于真如的

语义与语用暧昧

导致“是”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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