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朱泉利:【​到达新都桥】(散文)

编辑:裴  雄 文
主编:鱼儿姐姐

到达新都桥

文/朱泉利
当高原上的东方泛起鱼肚白,微弱的晨曦洒在新都桥零散的藏式建筑上、洒在光秃秃的山包上、洒在掉光了叶子的杨树上,我们又该出发啦,继续沿川藏线西行。
昨天也是迎着成都飘散着火锅味儿的晨曦出发的,沿途经过了雅安、天全、泸定、康定,约晚上十点钟才到达新都桥,并没有看到这个“摄影天堂”的全貌。在海拔3300米,零下五度的瑟瑟寒风中,没有鸡鸣、没有狗吠,小小的新都桥还没有苏醒,笼罩在一片朦胧的万籁俱寂中。
康定城在一个小山沟里,一条雪水河从城中穿流而过,河边的巨石上有很多岩画,我粗略数了一个小山包上的佛像大小有十几处。几千年来丹达山上的雪水就从这众佛的脚下哗哗地流过,众佛目睹了这川藏咽喉、茶马古道重镇的每一次日出、日落,目睹了驮马队从海拔2560米的冰冷的雅拉河淌水而过,目睹了哼唱着“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地城哟”的马夫父子,一代一代繁衍生息。
但康定的山很高,乱石丛生,并不适合跑马。
泸定县真得很小,大渡河倒是很宽阔,而且水流湍急。当年石达开历时七年,征战苏、皖、赣、浙、闽、桂、湘、粤、黔、滇、鄂、川、西康,行程五万里,在大渡河边全军覆没,被押解到成都身首异处。
1935年5月,红军到达大渡河后,首先取得了安顺口渡河胜利。5月29日,雨中急行军240里,飞夺泸定桥,参战的22名战士中,解放后查询仅一人生存,有八人留有姓名,其余人则成为无名英雄。当时守军刘文辉部(刘文彩的亲弟弟,刘湘的叔叔)接到蒋介石电令:炸掉泸定桥,但刘文辉为了日后收税,没有炸桥。
泸定桥始建于康熙年间,桥上“泸定桥”三个字为康熙御笔。我从右岸葛达寺登桥,看着那十三条巨大的铁链,横亘于水流湍急的大渡河之上,一队武警新兵从一摇三晃的铁锁桥上走过,威风凛凛、飒爽英姿,稚气未脱的脸上还保留着一份童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体会到当年“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时那种生死存亡的艰险。
雅安的风景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优雅、安逸,站在碧峰峡的高处,望着远处随风飘散的薄纱一样的云海,心潮起伏、如入仙境。拉长声音狂吼几声,听听那云雾中的回声,真以为是山中神仙的回应。峡谷的底部水声潺潺,潮湿闷热,不时要绕过被洪水冲毁的地段,穿过低矮的林木绕道而行;不时有小型瀑布从山石间奔流而下,击起潭中的片片水花。好容易从七公里的峡谷穿行而出,坐直梯直奔山顶,长长地吁一口气,赶往上里古镇,吃一顿腊肉炒辣椒,补充一下体力。
碧峰峡峡谷海拔700米,到处水声潺潺、林木茂盛。而明天我将会到达狂风怒吼、风雪交加,海拔4600米的未完全开发的稻城亚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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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朱泉利:尝过各种文化快餐之后,才知道文字是一种值得品味、咀嚼的载体,用文字记录生活,用文字抵御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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