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年后我还在为他心痛,他们却说已无人再识张国荣
前几天她姐写了莫文蔚,有一条留言看的泪眼婆娑。
「4月1日快到了,希望哥哥还有很多人记得」
但是,真的还有人记得吗?
每到这个日子,网上就会有很多人叫嚣:
「张国荣是谁?」
「一个演员而已,又没有什么杰出贡献,每年都搞纪念,大可不必」
或许对很多年轻人来说,张国荣无比陌生,但对那些爱他的人来说,张国荣三个字就是怀念的意义。
纪念张国荣庸俗么?
并不。
唐鹤德18年如一日的告白纪念,是对世俗的不妥协。
「寂寞也挥发着余香,原来动情就是这样」
歌迷、影迷18年从未改变的热爱是对信念的坚持、对青春的怀念。
「有信仰的人,永远不会孤独」
我们为什么要纪念张国荣?
因为他曾经说过:
「你们会不会忘记我?只要随便提起我,我就很满足」
因为哥哥喜欢热闹,于是《想你·张国荣》音乐会全球免费上线,全世界一起纪念张国荣。
但是,在《想你·张国荣》的评论区,她姐看到了这样一条评论:
「张嘴闭嘴哥哥的人,估计有百分之40,连张国荣干过什么、演过什么、唱过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纪念张国荣就是一个有格调的人」
看完这种言论,说不难过是假的,比起去世,被遗忘才最悲凉。
她姐不想说太多,只想用自己的方式,让更多人了解、喜欢、纪念哥哥。
少年十年磨一剑
颜值逆天的张国荣在娱乐圈并非一帆风顺。
香港曾流传着一句话:
「张国荣也熬了十年才有今年」
进入娱乐圈前,他的生活只能靠打零工维持。
摆地摊、当助理、擦盘子擦碗……
一个偶然的机会,张国荣参加了电视台举办的唱歌比赛,拿下第二名。
张国荣成名后接受采访,观众才得知那时的哥哥穷得连6块钱报名费都没有,是疼他的佣人六姐借了他20块钱。
但是进入娱乐圈容易,能闯出一番天地真的很难。
1978年,张国荣发布了第一首唱片《Day Dreaming》,无奈销量惨淡,摆路边摊都没人要。
甚至在第一次公开表演期间就被台下观众喝倒彩,换来一片叫骂声。
但是即便嘲笑无处不在,他在台上都会笑着把歌唱完。
1979年,他推出首张粤语唱片《情人箭》。
被寄予厚望的张国荣这次依旧是失败收场,无人问津。
没人知道人前笑靥如花的张国荣会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悄悄哭。
第二天若无其事继续登台。
他对舞台的执着就像他说:
「除非是我自己主动光荣地退出,否则谁也休想用任何手段赶走我!」
就这样,张国荣熬了7年低谷,直到1983年,终于凭借《风继续吹》走红。
我已令你快乐
你也令我痴痴醉
你已在我心不必再问记着谁
风继续吹张国荣 - 张国荣'88演唱会
苦了这么多年的张国荣终于在蛰伏已久后一炮而红,成了顶流。
但成名后的张国荣不似他人花天酒地一掷千金,反而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一心扑在事业上。
吃过生活的苦,他更懂怎么珍惜现在的幸福。
不浮不躁、不骄不傲,他把微笑留给世界,把心事留给音乐。
张国荣把自己揉进了歌里,每一句歌词都唱着自己淡淡的悲伤。
1985年,张国荣凭着一曲《Monica》斩获20世纪百年十大金曲奖”。
这几句歌词,写尽了不顾一切的爱情。
你以往爱我爱我不顾一切
将一生青春牺牲给我光辉
好多谢一天你改变了我
无言来奉献 柔情常令我个心有愧
Monica张国荣 - 热·情演唱会
《有谁共鸣》里,他像静谧星空下静静流淌的泉水,纯净而清透,清冷而孤寂。
抬头望星空一片静
我独行 夜雨渐停
有谁共鸣 + 沉默是金张国荣 - 张国荣告别乐坛演唱会
《当年情》里,他是矛盾的集合体,难以取舍的感情让他纠结甚至绝望。
重相逢 不堪往事竟已无语
猛回首 几回浮尘我独饮
当年情 化作泪眼烟云
当年情张国荣 - 张国荣告别乐坛演唱会
《我》里,他是面对流言蜚语仍能保持赤子之心赋予抵抗的烟火。
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 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 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我张国荣 - 大热
截至于2003年,他已经举办了超过300场个人演唱会,其中在香港红磡举行了121场个人演唱会。
他曾经说: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但我依然会努力地唱,直到你们喜欢我为止。」
他做到了。
你可以没听过张国荣的歌,但不能诋毁张国荣没有音乐作品。
不疯魔,不成活
张国荣说:
「我喜欢演戏,因为可以体会到别人的人生。」
别人是走出银幕走进人生,张国荣是走进银幕走出人生。
出世入世间,他在电影里活了好几辈子。
哥哥每刻画一个人,都是在消耗人生。
《失业生》里,他一个贫民区的少年,抬头即是蓝天,眼前全是黑暗。
他无需刻意找灵感,十几岁的他就是如此生活。
张国荣和林志荣都太苦了。
《失业生》
《纵横四海》里,他是悠然自得的侠盗,天气晴朗的下午出现在广场,闲适地说了句:
「我可是个通天大盗哦,明天看报纸吧。」
然后转身离去,潇洒自如。
演绎这段时,张国荣说:
「表面的浪荡掩盖了内心的悲伤。」
从小到大,他接受最多的就是分离,十几岁的年纪爹不爱娘不疼,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洒脱的背后是满目疮痍。
只是,张国荣和阿占都太会伪装了。
再难过都会把情绪藏进心里。
《纵横四海》
《阿飞正传》里,他自带的不羁感和叛逆性组合在一起,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演绎出任何粉饰手段都无法企及的完美自己。
「一分钟朋友」成了绝无仅有的经典镜头。
影片里有一段独舞,是哥哥自己加的,他跟着伴奏跳啊跳,跳着跳着就跳进了自己的世界。
不被理解、不被接受、被远离、被唾弃,这一刻阿飞不是阿飞,而是张国荣。
任谁都没能想到,这段舞蹈竟成了他结束生命的符号。
因为,张国荣和阿飞都太累了。
《阿飞正传》
《霸王别姬》里,他是风华绝代的程蝶衣,一颦一笑深入人心。
哥哥说,他这一辈子,最满意的角色就是程蝶衣,虞姬不管怎么活,最后的宿命就是死去,就像他,无法挣脱世俗的枷锁,最后也是离去。
他被抑郁症折磨独自面对孤独和黑暗,疲惫地寻找出口,终是未能如愿。
有什么办法呢,张国荣和虞姬都太倔了。
「不行!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
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霸王别姬》
《胭脂扣》里,他是眉目含情的十二少,满楼的莺歌燕舞,都不如他眼波流动、顾盼生姿间淌出的风情万种。
电影里的十二少敢为了爱情脱离富庶的生活,电影外的张国荣为了爱人选择退出歌坛,远走异国。
戏里戏外都是人生,而结局都不圆满,张国荣和十二少啊,你们都太痴了。
《胭脂扣》
哥哥的一生演绎了几十部戏,他在戏里拥有无数身份,在戏外却只有一个名字——张国荣。
这个温润如玉的美少年在背离观众的狂欢下,悄悄计划着演一场「盛大」的告别。
2003年,没能控制住抑郁症的哥哥从顶楼一跃而下。
留给了我们一场最不好笑的愚人节玩笑。
《阿飞正传》里有一段说:
「我听人讲过,这个世界有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可以一直飞啊飞,飞到累的时候就在风里睡觉……这种鸟一生只可以落地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时候。」
《阿飞正传》
他就像没有脚的鸟,躲避了无数喷射的流言,最终还是飞累了,想要落地,带着对这个世间的宽容与不屑,匆匆离去。
跟世人摆摆手,永不回头。
他惊艳了所有人的时光,然后把自己定格在最美好的年华。
时至今日,我们还是不愿相信他的离去,仿佛转身就能看到哥哥在笑眯眯地看着人间。
去年4月1日,在微博上看到了这样一条留言:
「哥哥,如果你还在,我一定跑着去见你。」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你是上帝最好的礼物
比起被人铭记的作品,能感动别人的爱情也异常珍贵。
张国荣和唐鹤德是她姐心里最唯美的爱情之一。
1982年,张国荣在张玉鳞夫人的生日宴会上重逢唐鹤德,对他一见钟情。
两人相识相知,感情迅速升温,第二年便确定了恋爱关系。
25、26岁,正是青春年少的年纪,鲜衣怒马的歌影巨星,衣履风流的性情中人,萌发了爱情。
朋友谈及唐鹤德总会用“乘云之鹤”形容他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张国荣天生忧郁,骨子里涌动着顽皮和炙热,每当他迷惘时,唐先生就如一缕春风,轻松化解张先生的郁结。
他们就像这个世界上性格相反的另一个自己。
但是,这场爱情不只有甜蜜。
在那个年代,惊世骇俗的同性之爱会被定性为异类。
观众、粉丝的攻击纷至沓来。
为了保护这段感情,张国荣放弃了自己的唱歌、演绎事业,奔赴加拿大与唐先生共进退。
那段远离辱骂的日子,成了两个人最美好的时光。
看书怡情、饮茶论道、跟朋友小聚、看小鹿奔跑,置身异国远离世俗的纷扰,神仙眷恋大抵如此。
果然,相爱的两个人,就像春天的桃树,枝桠上开出满满的粉红花朵。
但是年轻人不可能一辈子隐居,张国荣对舞台的执念一直是他解不开的结。
唐先生是理解的,于是想都没想就牵着张国荣回到了香港。
世俗难挡又何妨,身后的唐先生就像一棵树,给了张国荣孤勇的勇气。
1997年1月4日,张国荣在座无虚席的红磡,穿着黑色礼服,站在皎洁的灯光下,面对八万人深情表白:
「这首歌也要送给另一位在我生命里占有非常重要位置的朋友.......」
这位朋友就是在台下的头号粉丝——唐鹤德。
恋情公布后,张国荣和唐鹤德面临了前所未有的暴风雨。
一些粉丝寻死觅活,只求两个人分手。
狗仔队围追堵截,跟踪、偷拍、骚扰,让他们无处可逃。
在一个深夜,唐先生和张先生谈笑风生走在街上。
张国荣发现了狗仔,他没有迟疑,牵起了唐先生的手一路前行。
留下缺德的狗仔,一脸惊讶地拍了张绝美的牵手照。
每每提及唐鹤德,张国荣就像如获至宝:
「他是主赐给我的礼物。」
不仅如此,张国荣挚爱的车,车牌号是DC339——粤语翻译“唐张长长久”。
这个世间,太多的人爱张先生的容颜、才华、声音,但只有唐先生,爱他的任性和脆弱。
但有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太过沉重的爱情注定走不远。
身患抑郁症的张国荣还是没能承受住这个世间最大的恶意。
在2003年4月1日,伴随着黄昏的残阳,他用飞翔的姿势完成了生命的谢幕。
而在全港通发的讣告中,唐先生以「挚爱」的身份,排在了家属的第一列。
「挚爱」这两个字,是张国荣对抗全世界留下的证据。
此后的唐先生,很少出现在观众视野。
直到某天,他更新了ins,配图是在美国看到了一家名为「LESLIE」的画廊。
LESLIE是张国荣的英文名。
你看,时间的长河浩浩汤汤,但真爱却在时间的洗礼中愈加光明耀眼;
不管过多少年,关于你的细节,我都记得。
那些关于你的,全是你呀。
回忆至此,只剩一片唏嘘。
张国荣离开18年了。
每每回想,最痛心还是那封遗书:
「多谢唐唐、多谢家人、多谢肥姐,我一生无做坏事,为何会这样???」
这三个问号,依旧在人们心头挥散不去。
回到文章开头的话题,我们为什么会纪念张国荣?
抛开爱情、事业,我们怀念的其实是那个淌过世俗的浑水,不沾一身世故的少年啊。
你若在场,春天应该会更好。
最后,她姐希望身处世俗的我们都能出走半生,归来依旧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