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龙展示】林楠组:望极天涯不见家
文:林楠组成员 聂传安
两班作文接龙活动已经结束,文章也将整理完毕。有不少孩子将此过程中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真切感人。今录10班林楠一文名为《13块钱》,再将他们组的接龙作品展示其后,欢迎大家指正。
13块钱 林楠
我回到房间,从书包里掏出13块钱。它反射着阳光,进入我略带笑意的眼睛……(倒叙)
昨天中午放学,我去复印店把我们作文接龙的原稿,也就是我们每个人的亲笔字迹复印了8份,下午上学分给我的组员。由于那时老师拖堂,又加上要去复印,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只能跑回家。(“跑”字可见很守家规)
回到家,妈妈打趣道:“当个组长真不容易!不仅要操心,还要破费。”
妈妈说的夸张了一点,但说真的也不太容易。我只是赔笑,不语。(很大度)
因为要作文接龙,方便讨论什么的,反正也要有个样子吧。组员黄显烨就建了一个QQ群。我本来是有QQ号的,但后来被盗了,我也懒得重申请一个,但为了进这个群,我只能重申请一个QQ号。而且我又没有手机,为了更快地了解群里的动静,我只能用妈妈的手机来登录我的QQ。但这毕竟是妈妈的手机,有时我一天得拿起好几次,虽然时间较短,但也难免受到爸爸妈妈的不满,为此我也受了不少气。(这段时间对手机管理比较严,也委屈林楠了)
我们组员偶尔也会互相埋怨,比如说这个人的剧情安排得如何,那个人写偏了,这个要改,那个要改,后来又不肯改。我听到也很头痛,当然也有人说我,我也老问自己是不是写得不好。我深吸一口气,别想了,一切都过去了,这将会成为美好的回忆的!(即使是一篇文章的接龙,也是一段难忘的故事)
今天早读课,一下课钟泳昊就走过来说会还我复印的钱,我说我不要。张翔宇又走过来把钱放我桌上,说:“这是我跟黄显烨的。”我摇摇头:“为什么要还?我又不是花了很多钱。”张翔宇说:“没事,我们只是觉得要女生的钱不好。”钟泳昊也表示同意。我也不客气地收下了他们的钱,一共13块钱。(男生很绅士啊,都有风度!)
其实,我跟他们说过一份才2.5元,而他们三个一共还了13元,他们还亏本了。(林楠实诚)
我也从没想着要组员还我的钱,我只觉得这是我作为组长的职责。(难能可贵)
我望着这13块钱,平时对钱没有什么感觉,但今天不一样,我觉得这13块钱太沉太沉,好像变得很珍贵。不信,你瞧,太阳赋予了它们耀眼的光环!闪烁在我眼里,闪烁在我心中。(钱是钱,钱非钱!)
【作文接龙展示】(因文字较多,所以将老师提供的开头省去,详见5月30日推出的《回家》)
回 家
【林楠接1】
现在已是下午,我箭步地赶向火车站,汗水沾住了衣服,像创可贴一般贴在我的身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一滴一滴地流下来。
突然,好像有谁撞了我一下,回头一看,是一位年纪与我相仿的小伙子。他满脸歉意地看了我一眼,对我连鞠了好几个躬,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气消了许多,正准备走,那位小伙子却把我叫住了,问:“这么急,你去哪儿?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我停下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他那锃亮的皮鞋在耀阳下反射出强烈的光直射我的眼睛,刺痛了我那敏感的自尊心。
同一个年龄阶段的人穿着差距怎么这么大?想想以前做服务员,快递员,里面的员工也有与我年纪相仿的,但状况都与我相类似,所以不觉得什么。我低下头看着我那破旧的布鞋,低声下气地说:“我回家。”
他温和地一笑:“回家?我也是!你家在哪?怎么回?远么?”我乖乖地作答。“真巧!我们是同乡!我把行李放在车后了,我们一起回家怎么样,又快捷又方便。坐火车的话,都不知道要等多久。”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我问道:“真的吗?”“真的真的,我们走吧!”说罢,他拉着我的手就走了。
我坐上他的车,手不停地摩挲着车座,感受那从未有过的手感。窗外的景物停地变换,但这条路好像和我第一次来的路不一样。“是这条路吗?”我忍不住问。小伙子说:“不会错的,这应该是另一条路吧。”通往家的路又不止一条,想想我就放心了。
车,拐进了一个地方,在那儿停下来。“天晚了,今晚在我朋友家歇会儿吧,明早再出发。”我跟着他进了屋子,屋里怎么这么多人?我觉得不对劲。刚想马上离开,屋里的人一拥而上……
【钟泳昊接2】
唔,喉咙好干。我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
天空中不见一颗星星,那硕大的月亮也消失不见了。
起身后,才发现自己己身无分文,但怀中竟有一瓶矿泉水。我狠狠地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我一脚踢向脚边的石块,给自己的却是痛彻心扉的伤痕。我自言自语道:“你看,那位老乡多大方,还给你留了一瓶矿泉水,为什么又不把我送回家呢?为什么!”我倒地抱头,质问四周,却无人回答。
许久,我拖着疲惫的双腿,向远处的、唯一的亮光走去。
当时的我,身无分文,腹饥无食;孤独,绝望,无助像潮水般压向了我。我开始恨自己为什么当初那么不懂事;开始恨命运,为什么对我这么严厉;但更多的,我恨他。都是你,破坏了我回家唯一的希望!我那么贫穷,为什么要盯上我?比我富有的多了去了。你变得有钱了,可等我有能力再一次回家,那盏灯或许……
我不敢想象。
就在我的双脚开始发软后,远处突然传来“突突突”的声音。
【彭子雄接3】
我向声源处跑去,那有竟一个大伯拉木材。拖拉机的轰鸣声与大伯慈祥的的面孔,竟让人感到温暖。大伯回了头,同时也看了我。
我向大伯讨些吃的,大伯同意了,并问我要不要在他家住一晚。尽管大伯慈祥的面容让人不忍拒绝,但因为之前的遭遇,我婉绝了大伯的的邀情,只要了点吃的。
我把东西吃了,残余的热量在肚中,感觉暖暖的。躺在麦堆上,回想起近几年的事情,说不尽的辛酸,数不完的苦楚。斩不断的,是对家的思念。这么年未见,爸爸怎么样了?妈妈怎么样了?他们还好吗?想着,便沉沉地睡去。
醒后的我越发肯定了回家的念头。我向大伯发出了打工赚钱回家的想法。大伯的表情一直在变,最终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还是同意了。
与大伯聊天时,我得知大伯有个儿子,如无意外,他今晚就到家了。我感到了大伯对他儿子的思念之情,干活就更有劲了。当年还是太冲动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唉!越想,身上的负罪感就越来越多。我的双手如同机械一样,加快了速度,不知疲倦。没有家的温暖,我仿佛就是一只僵尸。
【黄显烨接4】
临走,我与大伯道别。大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我,神情复杂;良久,叹了口气,道:“小伙子,祝你早日到家。”一声开门声,大伯的儿子出来了。我们俩的眼神不约而同的撞在一起,露出一丝惊讶——大伯的儿子就是我的朋友——小聂。
大伯十分震惊,欲言又止,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小聂与我叙了叙旧,走之前塞给了我一些钱,道:“哥,路上保重。”
几天的劳动,得到的报酬不少,现今悉数塞进一个小窗口,换来的,是我回家的希望。
坐在车窗边,看着周围景物不断变换,车,朝着家的地方驶去。几天的拼命,使我渐渐睡去。
“乘客们,终点站到了,请拿好自己的行李,有序下车……”我自嘲:“行李?我家都差点回不去了。”近乡情更怯,我的思绪飞到了不久的将来,身无分文的我回到父母的身边,同两年离去的我一模一样。
过了一会儿,我才发现——我错过了家乡的那一站!
这下真的回不去了。
自责,抱怨涌上心头,我无力的走着,脑海中充斥着痛苦。我漫无目的地想着,想着,就像一位虔诚的僧人抚摸着念珠。时间流逝,其余的念珠变得暗淡无光,只剩有一个字仍然熠熠生辉:家。
我忽而站起身来,坚定了信心,朝着喧闹的的市中心大步走去。
【邬晓桐接5】
市中心的喧闹环绕在我身边,我那凄寒的心暖和了一点。可是身无分文的我该何去何从?
我开始犹豫是否要回家了。若是被家人看见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会是什么反应?不屑?大骂活该?怜惜?含泪拥抱?还是直接装作不认识?我扯扯嘴角,别想了,不是还没遇上么?
一阵冷风吹过,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的外套,低头正走着,一个人从身边快速走过,不小心撞了我一下,定睛一看,是个满脸愁容但却似曾相识的中年妇人。她忙低头道歉,我的眼泪却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我是该哭还是笑啊?是她吗?结局和我想象中的都不同啊!不是喜极而泣,不是怯懦退步,不是张目结舌,而是不敢相认!
她见我没理她,便匆忙地走了。我却如释重负,嘴里的那一声“妈”吞回了肚里。
我定定神,抬头把眼泪抹去,双手来回摩挲着脸,长叹一气,认错人了吧?她都没看你一眼,想家想疯了吧。
身心疲惫的我不愿过多计较,找了个人比较少的小区,在一楼一条长廊里缩成一团。都露宿街头了,我却依然怪诞不惊。头顶上明晃晃的灯照得我暖和了许多,真像家啊!
眼皮不住地打架,好不容易快睡着了,却又惊醒了。盯着那个影子,她,好像在寻找什么……
【梁雅欣接6】
她到底在找什么?虽然内心盼望着与她相认,但出于好奇和胆怯,我极力抑制了无以言表的复杂心情。
长廊里灯光昏暗,尽头的角落堆放着数个空纸箱,而我就在纸箱后。我缩紧身子,尽量不发出响动,以免惊动她。她在长廊的入口处踱来踱去,像是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廊外忽地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一下直起身子,背对着我,转向门口。她的双手紧张地搓着衣服。是谁?不久,一个男子从门口径直来到她的身边,怒不可遏:“你能别缠着我们吗?不就要了你点钱,人我们已经放了,之后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啊。大晚上叫我出来,你这人烦不烦?”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刺了我的心——凭声音和那昏黄灯光下映出的模糊五官,我确定那个男人就是开拖拉机的大伯!他就是老聂!原来绑架是他策划的,怪不得他们肯放了我,原来是勒索了家中钱财。我自责不已:要不是因为轻信于人,又怎会落到如这等地步?竟然还连累了父母……又感叹人心险恶,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恐怕永远不会想到,看似慈祥善良的大伯,就是跟前这嘴脸丑恶之人,居然在走后还跟踪我到了市中心!
正当我心如乱麻时,她狠狠地扯住老聂的衣领撕心裂肺地道:“你到底把我儿子藏哪里了?你放了他!”她表情气愤,却又透着悲哀之意。
老聂将她有力推开,说:“你疯了吧!”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屋内瞬间静默了起来,只和下她的哭泣声和他的喘息声。
我忍无可忍,想起身反抗……
【万思诚接7】
正当我准备起身,才发现腿脚麻了。
我看这那在地板上的哭泣的她,心中充满着悲愤,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摇摇欲下:如果老聂是绑架犯的话,那么,小聂是不是绑架团伙的呢?因此,我不敢出声,心里充满了疑问。
正当我心中默默祈祷着不要是小聂,但这一切都在几声大叫声中破碎了。
“你在干嘛?!”随之而来的是险些震碎我耳膜的摔门声。“你天天鬼鬼祟祟地,就是在干这勾当的吗?你一个大男人勒索一个女人,你还要不要这张老脸了?”“我……”老聂惭愧地低下了头。
我不知哪来的力量,忽而站起来了。
“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见我站起来,小聂十分惊讶:“你勒索的居然是我朋友他妈!”说完,小聂头也不回的跑了。
老聂见状,瞪了我一眼,扔下一张银行卡给中年妇女,就去追小聂了。我这时才仔细看了看她,原来她不是我敬爱的母亲,只是劳累的面孔与我母亲有些与相似。
经历了许多坎坷,我又准备回家。走向市中心,买起了儿时的杂技,想着少年时出来闯荡的情形。
我挣够了足够的钱,买了票,前往了“久违”的家。
【张翔宇接8】
下了车,走出车站,抬头望了望那片湛蓝的天空,环顾四周,一切以往的熟悉都变为了现在的陌生。
坐车回到了通往家门前的小路口。我用急促步幅大步的走,回到这条熟悉的小路上,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空气中混着泥土芳有的清新,空气与城市中布满生灰的空气形成颇大的反差,颇有一分“乡土”的味道,清澈的小溪洗刷了我心灵与身躯上的劳累。
走到那泥土砌的老屋跟前,心中便有了些许释然,抹去了心头上的苦涩,走向大门处,门口的屋檐上有一盏灯,微微地散发出昏黄的光,印照出门口的对联,左右分别写道:“那年儿去殊风途,不知弃儿何时归。”
见此,内心有了一点触动,他还是希望我回来吗?
我走上前去欲扣门,但想了想,是客才会这么做,我不过是年少轻狂,不听家人劝阻才出去闯荡的游子。现如今,混得不好,才灰头土脸地回来,我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的人听到外面的响动,便动身走了出来,与我迎面而视,我看着这个人花老的脸颊,岁月在他的面部上留下了痕迹,曾经那健壮笔直的背也被“艰苦”这个担子压弯了,我同他说:“爸,我回来了。”
老者眯眼一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他干裂的嘴唇微张,顿时花容失色(哭得像个女孩子一样)老泪纵横。他边抽泣着边说:“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啊!”是的,那个坚强的他竟然哭了,我也闻声而泣。
在屋内干活的老母亲,听到外面我们的哭声,便出来查看。不料,是我回来了,三人抱作一团,相拥而泣。
父亲还是老样子,刀子嘴,豆腐心。
父母迎我进了屋内,三人坐下,父亲与母亲抹了抹眼泪,我便说起了我几年在外的种种经历,又讲了讲回来时的艰辛与波折,
老母亲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长谈一番之后,父亲说,回来就好,之后就留下来,再去城里找一份好工作。
【周峄峤接9】
我走进我的房间,抚模着那令我日思夜想的温暖的床。我把包放下,往后一摊,闭上双目,长叹了一声。何苦呢?我对自己说,为何要自找麻烦?离家出走的情景在我脑海中回荡。
一声“儿子”打破了片刻的宁静,母亲走了进来。她消瘦了不少,面目也黯淡了些许,显然是因为我的离家出走,给她带来了不少憔悴,额上布满了紧致的皱纹,双目含着星星点点的泪光,坐在我身旁,用她那粗糙的手抚摸着我的脸庞。“那臭老伯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啊?”母亲问道。“我们报警了,真是担心死了。”
“没有,没事儿,妈。”我说。“他才不敢把我怎么样哩。”
现在已是傍晚,门口的那盏灯还一闪一闪的。母亲告诉我,爸爸在刚收到我的信时,就跑去买灯泡了,以前的灯泡早就坏了,几年没用了。回来时太着急,在路上摔了一跤,腿给摔骨折了。听到这,我的眼泪飞奔了出来,愧疚感一拥而上。爸爸这时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我立马擦干了泪。
“咱出去吃饭吧。”爸说。
“好。”
正当我们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我打开门,定睛一看,原来是小聂。
“哥,真是太抱歉了,我真的不知道我爸他……这是给你的补偿。”说完,递给了我一个信封,那是我们第一次见时的纪念。我刚想叫他,小聂却脚踩风火轮似地跑了。
夕阳斜照大地,我们一家三人手把手,紧紧握在一起。道路上的灰尘从我脸上一一滑过,仿佛是千只温暖稚嫩的手掠过我的脸部。虽不如大城市的空气清新,但这就是家,家的味道。
三人的背影,铺在这新修的路上,渐行渐远。
人言日落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本组成员】林楠 钟泳昊 彭子雄 黄显烨 邬晓桐 梁雅欣 万思诚 张翔宇 周峄峤
【后期整合】黄显烨
【组长】林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