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记】记忆中的“六一”
“六一节”,天气热,没带璁儿去玩。
晚饭后,带他去转一圈,在一家商场门口坐一次车,便算过“六一”了。
其实,“六一”儿童节是做了爷爷后,才知道有礼物收的。
去年的“六一节”,给晴晴和璁儿送了单车和电动车,还有滑滑梯。
“六一”有礼物收,真爽。
我是农村的孩子,在我的记忆里,“六一”就从来没收过礼物。当然不能怪父母亲,那时,他们能管几个化骨龙的温饱,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至于礼物,那是奢望。也不知道“六一”有礼物。
村里的孩子过“六一”节,“六一”那天学校放假,大多回去放牛割草,帮大人做力所能及的农活。
小时的玩具,大多自己想办法制作。譬如在河畔放牛,到河滩挖一种白胶泥,这种粘性十分强。挖一团上来,到水泥晒谷场,把白胶泥敲打实后,按自己心里想做的玩具做起来。工具大多是竹篾,有竹篾切割白胶泥,做成各种汽车模型,车身做好后,用白胶泥做车轮。然后放到太阳底下晒晾,等白胶泥车子干了,拿一条细麻绳子拴住车头预先插好的勾子。这样,就可以拉着白胶泥车通村跑了。
还有一种玩具叫“例啰”,可以吹得响的。把白胶泥敲打成火柴盒大小,然后在面上用小竹篾插一个扁孔,在正侧墙插一个扁孔,跟面上的孔相通。晒干之后,用嘴含着正侧墙的扁孔,使劲吹就会发出“吱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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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叔俊强与我同村,比我大三岁,我小时候是他的跟屁虫。曾经与他用老竹做过一副陆战军旗。把老竹竿切成条状,用小齿锯锯成五十颗,每颗跟军旗大小。然后拿砂纸磨平磨滑,用小刀刻上字,拿红黑笔水填上色,等笔水干之后,拿光油薄薄刷一层晾干,军旗就制成了。
军旗制好后,旗盘制作就简单了。找来一块硬纸片,拿黑笔画上线路和兵营和兵站、山界等等。一副完整的军旗就做成。
这副军旗吸引了村里所有的小伙伴,大家排着队下棋。表叔是棋王,从来没输过。他采取淘汰方式,谁输了就下台,换其他上来。
那时,表叔家务全是输的小伙伴承包了。每天放学回来或晚饭后,都聚在表叔门口下棋。
表叔出去打工后,那副军旗归了我。
多年以后,想重新制造一副竹军旗,却没耐心了。再说,几块钱就可以买一副塑料军旗,并且非常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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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中,那时读小学。农村的孩子是没节日过的,一般是去小镇里看镇上的孩子过节日。
能感受“六一”儿童节气氛的,不外学校挂着的标语“庆祝六一”的横幅。
到大队(相当现在的村委会)的小学读三年级,过了一次“六一”节。那次“六一”是猜谜语。写着谜语的纸条挂学校的走廊,猜到的就把纸条撕下来拿到老师那里,说出谜底就可以奖到一颗糖。这些谜语大多是课外书上弄来的。那个时候,书包除了数学语文课本,再也没有多出的一本书。知识面除了课本上的东西,其它的就是一无所知了。所以,只能看着教工子女吃糖果的份。他们负责吃,我们这些贫下农民子女就负责流口水。
再过一年,“六一儿童节”还没整明白,就直接过“五四青年节”了。
最有印象的是镇里的学生,穿着清一色的白衬衫,戴着红领巾,蓝色短裤,白操鞋,涂脂抹粉。
他们排着队,扛着红旗,敲锣打鼓,从东街走到西街。迈着整齐的步伐,唱着“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童真的歌声缭亮,响彻整个小镇。
歌唱完了,喊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或“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等等。
和堂弟志标,不是看游行表演,而是从人群中看哪个姑娘好看。志标有个愿望,就是娶个小镇上的姑娘做老婆,那样就有白面吃了。志标这个伟大理想一直没实现,最后只得娶了农村老婆。
七十年代,经常学生游行表演节目。譬如五四青年节、国庆节、元旦这些节日,都有表演。
一列列穿着白色衣服的学生和一排排的红旗在街道移动,好像白云和红霞在渠槽般的街道流淌飘移。
现在是没有这样的游行活动了,大多是在各自的校园表演与时俱进的歌舞节目。
随着年龄的增加,这些节日虽然与自己远去,但还是跟自己有相关,譬如,要送礼物给孙子孙女们。
对于童年或少年,或五十岁以前的人、事和物,现在不敢怎么去回忆了,一回忆,人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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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6-1,记于雨初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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