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棋

上个世纪90年代初的那一阵,我对象棋上了瘾。几乎每天下午第三课后,都会到工会活动室杀上几盘。而因为行将退休,身为副校长的吉昌科也一改昔日的做派,不再那么严厉,不再那么刻板,经常出现在这里与民同乐。
工会活动室里最正常的棋友有哪些?顾克定、曹建安、黄天明等。
在这里下棋,有动嘴的,也有动手的,喧宾夺主的事经常发生。而棋友之间因为下棋而起矛盾甚至动手的也发生过:顾克定与曹建安之间就曾因为一招棋而激烈冲突,最后演变成大打出手。在实力不占上风的情况下,前者在后者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之所以如此,或许跟他们的个性都太强,缺乏忍耐性有关。对于我来说,虽然不至于为了赢棋或者输棋与人动手,可因为太重胜负,所以,往往一盘棋过后,晚上夜声人静之时,还会在脑海中反复盘算胜胜在哪里,输又输在哪里,结果,常常搞得自己身心交瘁。
必须承认,或许正是这段时间的砥砺,我的象棋水平有了不小的提高,让我在第二次参加了县教育工会组织的象棋比赛中,取得了不错的战绩:9战5胜4负——所负的4场比赛中,有3场是因为孩子生病弃权按照规则算负。参加这届比赛的高手有如皋中学的凌昆祥,城南中学的陈礼明,以及后来作为少体校的老师一度并入我们学校的翁文琦。而假如不是因为学校张宏书记来电话催促,也许这届比赛我很早就放弃——比赛期间,儿子生病,需要人照看。
学校张书记的电话是打到邮政局宿舍传达室,请纪正平跑过马路来叫我的。纪正平住在他妻子单位的宿舍里。那时候普通家庭很少有电话。我们家大概是在两三年之后才装电话的,缴了3000元的初装费,那几乎是一个人一年的工资。纪正平的妻子后来因为我儿子读华电,曾经请她儿子纪航帮过一些忙,所以,此后我妻子与她保持了比较密切的联系。但让人十分意外的是,若干年前,在从上海帮助儿子装修完新房回来不久之后,她就罹患了白血病,60岁刚出头的年龄上就过世了。我和我妻子比较一致的看法是,很有可能是装修材料散发出甲醛一类的有害气体之类对她的健康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儿子昔日蛋白尿,也是在住进新装修的房子后不久。
下棋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必然会对工作和生活产生一定的影响,加之看到很多对下棋太过痴迷的人,事业都不成功,因此,我此后便戒棋了:至多只是偶尔看人下棋,自己绝少与人对弈。就是打球,不久我也戒了:因为年龄渐大,也因为一次打球的时候,上幼儿园的儿子没人接戒了——原本是说好了我岳父去接的,但他因为下棋,忘了这事;左等右等看没人来接,儿子竟然自己跑到学校找我了。万幸的是那年代的人很单纯,一位踏二轮车的老汉在路上看到他,好心地把他送到我们学校了。记得我当时将身上所有口袋都掏遍了,把能够找到的2元多钱全给了他。但这样的事太过惊险了,所以,我发誓不能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从此戒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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