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扬鸿:讨反儒者赋
自有天地,则有吾儒。吾儒之传,有自其久。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宗师宣父,道脉永流。大中至正,一本万殊。礼乐刑政,三纲五伦。万世不易,质诸鬼神。大儒之效,周公摄政,制作礼乐,成周之盛。兼夷驱兽,百姓以宁。夫子无位,士民尊亲。七十二贤,传其六经。何物墨翟,发其枭声。非儒狂吠,乱人视听。又有庄周,荒唐以鸣。射天苔地,侮圣自矜。墨氏之枯槁,岂当孟子之光明?唯庄氏之恣荡,乱后生之性情。患韩非之峻刻,启嬴政之焚坑。然剥极则必复,复汉武之独尊。
秦之不世而斩,汉之四百而昌。知正道不可毁,毁斯道者不祥。儒以道得民,而得民者王。赢氏以诸侯不祀,刘氏以布衣久享。秦排淳于,汉用陆贾。二儒之斥用,诚汉秦之兴亡。此昭然之炯鉴,何狂夫之敢亢。慭近世之学废,长异端之猖狂。詈夫子曰盗丘,称商韩为富强。不复汉官威仪,唯浮慕乎西洋。胡鲁以文惑人,吴虞以行乱常。乘时而起,不及墨庄。长流谤于后世,暂掩吾道之光芒。
愚狂哉诸子!乃与正道为敌!不知儒为常道,至今不易。不及庄生之文辞,可比秦皇之威力?惟文革之毁灭,佛老与之同罹。毛氏之雄武,锺赢秦之暴戾。然十载以疾终,侮圣者皆自毙。秦毛虽横而不久,吾儒暂倾而复立。
今国学之复苏,是一阳之来复。孔子见纪于执政,儒经已选于庠序。有竖子之狂嚣,实蚍蜉之撼树。或姑息以示容,吾则挞伐以相诟。昔杨墨之行战国,孟子詈其禽兽;佛老之盛隋唐,韩愈欲火其书。况诋圣与侮正,是禹汤之必诛。岂以言为无罪,言行皆为机枢。倘悔罪而见归,可受之而不咎。若不悛而益狂,则不免于刑戮。嗟尔无知无德,何狂吠之不休。噫吁嚱!不知自量,不知高厚。不知天命,唯圣言之是侮;非井中之蛙,岂桀纣之狗?以之自高?实显卑丑。尔曹与草木同朽,吾道与天地同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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