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投宿野外人家,老妇将孙女嫁给他,回门时岳父拒入
宋神宗年间,有一个名叫秋梦蝉的读书人,祖父秋老汉死后,在阴间当差。这种事,阳间后人本来不知道,因为发生了一场意外,才知晓。秋梦蝉十岁的时候,在学堂里读书,端午节过后,天气炎热,几个学生趁着先生午睡期间,偷跑到河里洗澡。秋梦蝉小腿抽筋,沉没河底。
正在秋梦蝉惊慌失措的时候,忽然看见爷爷秋老汉拉着他的手,浮出水面,将他抱上岸。回到家后,秋梦蝉将这种奇事对父母讲了。秋父晚上给秋老汉烧纸祷告,半夜里,秋老汉来托梦,他在阴间当差,会暗中照料家人。但是,阴阳两隔,露面多了对阳间人不利,故此他以后尽量少露面,让后人不要挂念他。
秋梦蝉十七岁的时候,考上了秀才,父母让他去拜访姑母,将喜讯告诉她,让她也欢喜欢喜,顺便让秋梦蝉出去见见世面。姑母家住在都城开封,离此三四百里,秋梦蝉骑着骡马上了路。
一路上晓行夜宿,这一天,秋梦蝉贪赶路程,不觉错过了宿头。天色暗下来后,他还骑着马在山路上狂奔。后来见天色太晚,肚内饥饿,他便打算在这荒郊野外寻找人家借宿。
走了好久,不见灯火人家,秋梦蝉心内好不焦急。这时,前面的山路上忽然出现一盏灯笼,走近一看,是一名年轻女子。
女子问道:“前面可是书生秋梦蝉?我奉祖母之命,来此迎候你,到我家住宿。”秋梦蝉大喜,跳下马问道:“你的祖母怎么会认识我?”女子笑道:“你去问我祖母吧。”
女子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秋梦蝉牵着骡马跟在后面。拐过两道弯,到了一座宅院。宅院规模不大,却是新建的,比较精致。秋梦蝉拴好骡马,跟着女子进到屋内,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站起来,满脸堆笑地请秋梦蝉落座。不一会,摆上酒菜。
秋梦蝉施礼询问老妇,素不相识,如何知道他的名字?老妇笑着说:“我和你祖父是旧相识,故此认识你。”秋梦蝉心中还是充满疑惑,可是,老妇已经转移了话头,他只得压住心中疑问。
老妇自称姓弓,女子闺名碧荷,是她的孙女。弓老妇喝了一杯酒,笑着说:“我知道你尚未婚配,碧荷今年十五岁,我做主把她许配给你为妻,今晚即可成婚。”碧荷羞红着脸,躲在弓老妇的身后,低头不语。
秋梦蝉虽然喜欢碧荷的美丽,可是他却是个传统的人,拱手说道:“老夫人的美意,晚辈心领了。但是,婚姻大事,自古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晚辈回家禀明父母,再来完婚不迟。”
弓老妇笑着说:“你通情达理,实不为过。不过,你祖父帮过我,我才将孙女许配给你。而且当初,你祖父也答应过此事,也能代替你的父母,给你做主。”
原来,弓老妇刚到阴间不久,就与附近的鬼魂,因为阴宅地基的问题,闹起了争执。秋老汉出阴差,恰好路过此地,便出面帮弓老妇解决了此事。弓老妇为了感谢秋老汉,请他喝酒。席间,碧荷出来敬酒。闲谈间,弓老妇得知秋老汉的孙子秋梦蝉尚未婚配,便提出把碧荷许配给秋家,秋老汉当即答应下来。
古代人都讲究信用,不会凭空捏造事实,秋梦蝉相信弓老妇讲的都是真的。但是,这也说明,弓老妇和碧荷无疑都是鬼魂,他不免犹豫起来。
弓老妇看透了秋梦蝉的心事,笑着说:“我虽然是鬼魂,但是碧荷不是鬼魂,你们婚配是没有问题的。”她又转头,满脸怜爱地对碧荷说:“我知道你舍不得奶奶,可是,你也要过自己的生活,如此守在奶奶身边,也不是长久之计。如今有了夫婿,正好跟着他回家。”碧荷含泪点头。
当晚,秋梦蝉和碧荷成了亲,说不尽的恩爱缠绵。
两天后,弓老妇对秋梦蝉说:“孙女婿,我们这里的风俗,新婚夫妇第三天回门。明天,你去集市上采购一些礼品,带着碧荷回娘家,拜见你的岳父岳母,他们是本地大户人家,河边陆家便是。”秋梦蝉答应下来。
当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秋梦蝉夫妇辞别弓老妇。碧荷骑着骡马,秋梦蝉牵着缰绳。两人到了集市,买了许多礼品,来到河边陆家。
看门人进去通报,新姑爷回门来了。陆员外大怒,呵斥道:“混账奴才,别人胡乱冒充,你也跟着瞎说。我家就一个闺女,现今卧床不醒,哪里来的姑爷?你去将他们赶走!”看门人苦着脸说:“老爷,起初我也纳闷,可是,我真的看见了小姐,穿着大红喜服,站在姑爷的身后。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出去看看。”
陆员外和夫人急忙出了大门,果然看见碧荷,不免大惊失色,愣在当地。碧荷径直走进屋内,向闺房走去。闺房里的床上,躺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碧荷。守在床边的小丫环,见屋外走进一个碧荷,惊慌地站起来,不知所措。
只见碧荷跳上床,倒下去,两个碧荷合二为一。不一会,碧荷坐起来,对追进来的父母讲了起来。原来,一个月前,碧荷的祖母去世,她非常依恋祖母,魂魄便跟着祖母走了。如今,她的魂魄跟着秋梦蝉回来了。
陆员外夫妇大喜,赶紧把秋梦蝉恭迎进来,行了翁婿之礼。过了不久,秋梦蝉不去姑母家了,径直把碧荷带回家。夫妻二人恩恩爱爱,一直白头到老。
本故事采用了鬼魂的元素,在于借事喻理,与封建迷信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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