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颖甫:古方到底可不可以治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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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颖甫是近代经方派的代表人物,是民国时期15名最为著名的中医之一。

在丁甘仁创办的上海中医专门学校任教务主任,主讲仲景学说,在伤寒学说方面造诣颇深。

01

古方治今病

《经方实验录》:“昔与章次公诊广益医院庖丁某,病下利,脉结代,次公疏炙甘草汤去麻仁方与之。
当时郑璞容会计之戚陈某适在旁,见曰:此古方也,安能疗今病?次公忿与之争。仅服一剂,即利止脉和。
盖病起已四十余日,庸工延误,遂至于此。此次设无次公之明眼,则病者所受苦痛,不知伊于胡底也。”
医案中连会计的亲戚也能说出“古方不能治今病”这种话,说明当时是流行这种观点的。
而曹颖甫和章次公用临床的事实,批驳了这种观点。

02

经方胜时方

曹颖甫认为,古方不但可以治今病,而且经方有时疗效超过时方。
《经方实验录》引《悼恽铁樵先生》云:“……越年,二公子三公子相继病伤寒殇。先生痛定思痛,乃苦攻《伤寒论》……如是者有年,而四公子又病伤寒。
发热,无汗,而喘。遍请诸医家,其所疏方,仍不外乎历次所用之豆豉,山栀,豆卷,桑叶,菊花,薄荷,连翘,杏仁,象贝,等味。
服药后,热势依然,喘益加剧。先生乃终夜不寝,绕室踌躇。迨天微明,乃毅然曰:此非《伤寒论》'太阳病,头痛,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者,麻黄汤主之。’
之病而何?乃援笔书:麻黄七分,桂枝七分,杏仁三钱,炙草五分。持方与夫人曰:'吾三儿皆死于是,今四儿病,医家又谢不敏。与其坐而待毙,曷若含药而亡!’
夫人默然,嗣以计无他出,乃即配药煎服。先生则仍至商务印书馆服务。及归,见病儿喘较平,肌肤有润意,乃更续予药,竟得汗出喘平而愈。
四公子既庆更生,先生乃益信伤寒方…”时医遇风热轻证,能以桑菊梔翘愈之,一遇伤寒重恙,遂不能用麻黄主方。
这说明,在温病学术发展的同时,伤寒的许多良方良法被丢弃了。
事实证明,仲景方在治疗重证方面,疗效优于时方。

03

相信经方

“光绪中,赴试金陵,途中卧病,偕行者略知医方,日以藿香、佩兰进之,汗出而热不除,抵金陵,病益殆。
适先表伯陈葆厚先生来同寓,诊予脉曰:病当速愈,但累经发汗,津液已耗。
因向药肆中购荷叶露三大瓶,及哀家梨十余枚,曰:渴即饮之,饥即啖之!予从其言,半日而尽。抵暮,携药及煎粥之器及米炭来,予睡方醒,闻药香,葆伯令侍者进一瓯,自觉满身沾渍,中夜,衣被俱湿,葆伯为予易衣被,问其方?
则曰:桂枝白虎汤也。予至是,全体舒畅,呼粥尽二碗,安眠达旦,非复病夫之故态矣。予至是,益信经方”。
尽管病人津液已耗,似乎不宜再用温药,但只要补充津液,然后再用经方,仍然有效。
所以,曹颖甫更相信经方。

04

弃良方不用,为可惜也。

“又记昔在丁甘仁先生家,课其孙济华昆季,门人裴德炎因病求诊于济万,方治为荆防等味,四日,病无增减,亦不出汗。
乃招予往诊,予仅用麻黄二钱,桂枝一钱半,杏仁三钱,生草一钱。明日,德炎不至,亦不求再诊,予甚疑之。
越日,德炎欣然而来曰,愈矣。”
此医案表明,温病医家与伤寒医家同时治疗一个病人,伤寒方胜出。
上述三个医案,都表明在时方无法治愈时,用经方能够治愈。
在发展温病时,要丢弃伤寒的良方,曹颖甫认为是不可取的。
“良药弃而不用,伊谁之过,丢弃传统,甚为可惜。”“近世医家弃良方不用,为可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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