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磊:田田映荷(外一篇)
阅读本文前,请点击标题下面蓝色字体“温馨微语”“关注”我们。倡导原创,感谢转发,欢迎海内外作者赐稿。版权归原创作者所有。文坛园地,奉献给所有高尚灵魂。
人们常用“田田”来形容荷叶茂盛紧紧相连的景象,如汉乐府的《江南》中就有:“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宋代的欧阳修也有“荷叶田田青照水”的名句。“田”是指种植农作物或蕴藏矿物可供开采的土地,像麦田、油田等,田地里大多是网格状的阡陌或田埂,为何会与圆圆的荷叶发生关联呢?我对此也是疑窦重重。
姹紫嫣红的百花之中,我最喜欢的便是荷花,它的花型硕大,有的直径足有一尺多,都让人怀疑它的真伪,而那花瓣娇嫩得令人不敢良久凝视,生怕目光会灼伤了它。我经常在荷塘边流连忘返,不仅是因为水中芙蓉灼灼的美艳使人赏心悦目,更是由于荷叶浓浓的翠绿给人以无尽的遐想。
盛夏的骄阳好似手握皮鞭的酷吏,在它的淫威下万物生灵都低垂了头,柳叶蔫头耷脑一副生无可恋之相,爱清唱的知了也躲到树荫里纳凉去了,而唯有池塘中是另外一番景象,倔强的荷花探出头来绽开笑脸直面阳光,似乎在大喊:“让热浪来得更猛烈些吧!”它们之所以底气十足,是因为有坚强的后盾,一柄柄荷叶组成了荷花的忠实拉拉队,在微风中左右晃动呐喊助威,层层叠叠的叶片铺成了绿意盎然的波浪,高低起伏间化为遮天蔽日的绿色海洋。
我猛然醒悟,原来古人用“田田”来修饰荷叶,是在拿绿油油的广阔田野做比呀,也正应了杨万里那句诗“接天莲叶无穷碧”了。绿色代表着生机活力,体现着自然和谐,意味着奉献无我,它还孕育出美丽与魅力,它也造就了丰硕和成熟,四四方方的“田”字飘逸出圆润饱满的俊秀,而圆圆满满的荷叶投射出宁折不弯的筋骨。
“老荷”言敬
在北京赏荷最好的去处当属莲花池公园了,这里不仅有1.5万平方米水面的荷花淀,还有遍布各处的1万余缸盆栽荷花,可以近距离地观赏,到了夏季,300余个品种的花卉争妍斗艳,蔚为壮观。我每年都要去五六次,并给碧叶红花留下了许多靓丽的照片。
现在,秋已深,凉风红了枫叶,黄了银杏,也败了莲花。今天我再去公园时,“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盛景早已远去,昔日池塘里红花绿叶的赏心悦目被触目惊心的枯黄所取代,放眼望去,残破的叶片犹如褴褛的衣衫,干瘪的莲蓬好似烟熏火燎了一般,这也就难怪自古至今人们都习惯用“残荷”或“枯荷”来形容秋后的水中芙蓉了。
我家也养了一盆荷花,每当有叶子变黄时,为了避免影响观瞻,我都将它们当垃圾丢掉。“不能扔,这可是最好的肥料呀”,老婆的话有一定道理,后来我就把枯叶剪断埋进泥里,它们很快就沤烂了,应该成了莲藕的美食吧。看来好坏、美丑都是相对的,长嘴黑脸的母猪在公猪眼里就是貌若天仙的女神,令人心悸的电闪雷鸣却能给豆秧带来渴盼的氮肥,臭气熏天的牛粪对屎壳郎来说便是它们的天堂。只要顺应自然,大千世界就该没有一件废物。
无论是称荷为“残”还是叫它“枯”,都让人心生悲凉,而实际上它们仅是老了,是时光把它们送入了年迈,可并非残废衰败,风霜里傲立的莲蓬愈加清瞿矍铄,好似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昂首向天问道,水面上漂浮的莲叶静谧安然,面对即将没入水底的归宿没有悲戚没有抱怨,平静中浸着淡定与从容。荷生、荷荣、荷枯都是荷自身周行不殆的生命阶段,根本不会看人的脸色行事,人们所谓的触景生情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又何必去累及他物?
我倒觉得不如叫秋末的莲为“老荷”,不仅透着一丝亲切,而且显出十足的敬重,就像和老朋友见面时亲昵地打招呼似的,不以相貌道长短,不以地位论尊卑。我由衷地感叹道:荷从未残,它不过是将青春活力聚拢到了根须;荷也从未枯,它只不过是把翠绿凝结在了莲芯,老荷,多保重啊!
作者简介
石岩磊,一个漂在北京的满城人,一个年龄逼着早起的知命人,一个不会抱怨的傻子,一个不知后悔的呆子,在微信里觅到一处清静之所,在文字的组合中发现了一片蓝天。
图片除署名外,其它均来源于网络
赐稿邮箱:jstjtx@163.com
转载请注明出处“温馨微语”
转发是对作者最大的鼓励
扫一扫下面的二维码关注“温馨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