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搬家。
这个周末把家搬了,搬利索了。连着两个星期打包,整理出满地的大包小裹。我的书(十八个蛇皮袋),他的泥巴,儿子的玩具,这些就是全部包裹的内容。另外,零零碎碎的无非是些积年攒下的自以为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说好的“断舍离”,到最后都因为“有意义”,留了下来。所谓的意义,其实就是通过“恋物”追加的精神价值来强行挽留过往。等到包括红木家具在内的所有东西都包裹封存妥帖,蜗居的陋室已经眯成一条缝了,我们必须侧身才能通过。这些是我们在上海生活近二十年的家底了。(说起来,我的读书并不为养家只为愉悦个人性情,以世俗的价值标准来看,的确无用;他玩的泥巴显然比我读书更加高大上,一旦套上了追求个人理想的光环,人生就因此与众不同了。)
其实我非常盼望搬家这一天能够早日到来。一方面,让我更加彻底地享受新家的新生活;另一方面,可以将这塞满填实的陋室解放出来。可是真正临到搬家的前夜,开始为包裹的数量和重量发憷。好在他请来了足够的亲属外援,外甥外甥女还有姐姐们一家家撸袖上阵,从市区到郊区,下七楼上六楼,着实都是力气活儿;尤其是红木家具,要格外小心以免磕碰。酝酿了几个月的搬家,终于顺利完成。按照他们家乡的习俗,要随搬家车一起端去一盆炭火;当初没有安排,于是来到新家再燃火烧炭,放置客厅的炭盆熏出好闻的暖暖的家的味道,更是亲情的味道。
厨房的灶火不够用,中饭准备十二个人的肴馔,又在楼上庭院升起炉火炖鸡汤。初冬的天气虽说温度走低,但周日这天特别好,天很蓝,太阳的盛情很暖,柴火那么旺,鸡汤特别香。午饭就安排在露天的院子里,两张桌子拼在一起,晒着太阳,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这一整天的热闹让人感到踏实和温暖。吃过晚饭,送走亲戚,稍微休息一下,我和儿子也赶地铁回市区了。家里又是“一天世界”,灰尘乱舞,好在,腾出空间来了——两边都是新生活。

我家大师的作品,乐天壶。在自家庭院拍摄。